《逃离疯人院:死神把我接出那道厚厚的铁门》
第27节作者:
大胡子卢梭 日期:2018-09-05 08:09:30
当我读到这里,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是啊,一个是身患绝症的母亲,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女友,换成任何一个有良知有情有义的人,都会左右为难。所以我能理解小远当时心中的那份苦楚和无助。
好了,我就不感慨了,继续粘贴。
我母亲得知自己的病情之后,为了不给我和我父亲增加负担,就决定放弃治疗,嚷着死活要出院回家。我和我父亲实在是拗不过,就只好把她接回家里。回到家里之后,在我们父子俩苦苦哀求劝说之下,我母亲才勉强同意去看了一个老中医,抓了一个月的中草药来吃。
我母亲的肺癌毕竟是到了晚期,老中医的中药虽然有些疗效,但也只不过是起到延缓病情加重的一点作用。一个月后,我母亲的病情还是恶化了。她开始出现腹水,双腿也开始浮肿,吃不下饭,就连睡觉也不能平卧而是需要半坐着才行。
看着一天比一天衰弱日渐消瘦面容枯槁的母亲,我的心好痛好痛,仿佛在滴血。我再也绷不住了,我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晓燕的电话。
我们约在建国门附近一家咖啡馆见的面。
我到的时候,李晓燕已经坐在临窗的一个座位上在等我了。见我进来,李晓燕向我招了招手,并替我要了一杯咖啡。
你母亲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李晓燕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情真意切。
咳,不好,已经开始恶化了。
日期:2018-09-05 09:40:15
我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那你就别再拖了呀!真是死心眼儿,哪儿轻哪儿重都分不清,先救人要紧啊!
面对李晓燕的步步威逼利诱,尽管我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早就崩溃了,但我还是把脸转向窗外,望着对面人行道上那脚步匆匆的行人,沉默不语。
我发现你个大小伙子怎么这么肉啊?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再拖下去,把你妈的命拖没了,你可要后悔一辈子。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不孝的!还学医的呢,口口声声救死扶伤,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肯相救,你母亲白养你了!
行了!别说了!我答应小雪她父亲,我可以离开小雪。
我终于忍受不住李晓燕羞辱,开口说话了。
就是嘛,这才对嘛。你说你要是早点同意,说不定你母亲现在都已经在美国开始治疗了,那得少遭多少罪啊!
李晓燕隔着桌子,伸出手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
小远,虽然我比你和小雪就大五岁,但你姐我毕竟是过来人。我跟你说句真心话吧,其实爱情算个屁啊,有时候连屁都不是。多少人谈恋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的,等到了真正结婚成家开始过日子了,一切就都变了,三天两头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挣得你死我活的多了去了,劈腿移情别恋的更是比比皆是。所以啊,我劝你也别太死心眼儿了,整天一根筋儿。其实好姑娘有的是。
日期:2018-09-05 11:10:30
说道这里,李晓燕把声音压低,探过身来对我说:小远,我看你人不错,有一件事姐我也不想瞒你,你知道小雪她母亲是怎么出的车祸吗?我告诉你吧,是因为那天她母亲的精神病犯了,自己开车出去在五环上逆行才出的事。你是学医的你应该清楚,精神病一般都有家族遗传,你和小雪相处这么久了,你没发现她多少也有点精神不正常吗?
看我沉默不语,李晓燕又说道:现在的机会多难得啊!你既可以救你母亲的命,又能够摆脱说不定哪天也会和她母亲一样犯病的小雪,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去找啊!
李晓燕的话,令我感到十分反感。我打断了她的话:
李姐,有些话就不用你提醒我了。现在请你转告小雪的父亲,我可以离开小雪,但我的离开是有前提的。
你尽管讲,只要你能离开小雪,和她彻底分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李晓燕笑着对我说。
我的前提就是我和小雪的分手必须要在我母亲到了美国并开始接受治疗之后,而且我父亲作为陪护,一起去美国的费用也要由小雪的父亲来出。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就这些呀,没问题,我就可以答应你。
李晓燕二话没说,连跟小雪的父亲电话都没打一个,当场就同意了。
既然你同意和小雪分手了,咱们俩也就别再墨迹浪费时间了,下面就说说你父母去美国治疗的细节吧。
日期:2018-09-05 12:40:44
李晓燕接着就我母亲想要去美国哪家医院治疗、选择哪家银行提供担保、赴美签证如何办理等问题和我一一进行了详细的讨论。最后分手前,她特意叮嘱我,让我尽快把我父母的护照、我母亲的医院检查报告交给她,以便由她安排人办理我父母赴美的全部手续。
那天和李晓燕分手后,坐地铁回海淀百万庄家的路上,我情绪糟透了,整个人感觉恍恍惚惚,仿佛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上下地铁的时候,我好几次不小心跟别人相撞,我感觉对方看我时的眼光仿佛充满了鄙视和唾弃。我背叛了小雪,我背叛了我的当年的承诺,我背叛了我的爱情。我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昂头挺胸地走路了,因为我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为了我母亲的生命,我已经跟魔鬼撒旦做了一笔肮脏的交易。
尽管那天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但回到家里,我还是强打起精神,故意装出兴高采烈喜出望外的样子对我父母说,我在网上为我母亲提交的赴美一家肿瘤医院接受临床靶向治疗实验申请获准了,费用全部都由美国的这家医院承担。我母亲听后,尽管有些半信半疑,但最终在我和我父亲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和我父亲用轮椅推着我母亲,去我们家附近的甘家口派出所,加急申领了他们俩个人的护照。
二十多天后,我父母去美国的签证就获准了。
日期:2018-09-05 14:11:00
虽然我一再跟我母亲说她此次去美国治疗完全康复的几率非常大,但我母亲还是不安心。她死活在出发前三天,让我和我父亲陪她去八宝山附近的一家寿衣店选了一套装老衣和一个紫檀骨灰盒,她说她要带到美国去,防备万一。然后,她不顾身体的不适,又让我和我父亲带她去了天安门广场、北海公园以及的东华门大街紧邻紫禁城的她母校第二十七中转了一圈,并拍了一些照片。临上飞机的前一天晚上,我母亲又把我喊到她的床前,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对我说:远儿,你从小到大就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几乎没有让妈妈操过心。妈一直感觉对不住你的就是你上小学二年级的那个冬天,你被邻居老贺家的儿子欺负推了个大跟头,就因为衣服磕碰了,回到家里我就不分青红皂白把你一顿打。你不恨妈吧?
妈,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早就不记得了,上哪儿还会生气啊。
我伸出胳膊,搂着我母亲那瘦弱不堪的肩膀,对她说道。
远儿,小雪那个姑娘人不错,虽然有点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脾气,但她不嫌弃咱们家穷,能够从高中一直跟你处到现在,至始至终对你一心一意的,也算是你小子的福气。你可要对得起人家姑娘,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街坊邻居笑话挫我和你爸后脊梁骨的事情。等什么时候她父亲那个倔老头想开了,同意了你们俩的婚事,你们就早点成家,然后好好过日子吧。妈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我妈是背对着我半靠在我的怀里,我的泪流满面她没有看见。我一边偷偷地擦着眼泪,一边安慰她说:妈,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吧,这次等你从美国康复回来,不管小雪她父亲同意不同意,我都把她给你娶回来,然后再给你生一个大孙子和大孙女儿。
咳,说是这么说,就不知道你妈我能否熬到这一天啊!
第二天,在首都机场把我的父母送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之后,我也随后搭乘在香港转机的航班飞回了澳洲墨尔本。我要跟小雪摊牌,和她分手,我要去兑现我跟魔鬼撒旦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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