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8-28 20:34:41
我靠,真事咋的,一根筋不是在说梦话吧?一天一宿没出屋,他咋就知道一枝花家里死了人?而且还言之凿凿地是她爹死了,还是晚上十一点多,这不扯淡吗,除非他亲自在那儿守着看见了,或一早听人说的。
但这也不对呀,院门关的好好的,估计屋门也没开过,他又没手机啥的,能听谁说?再者,我们李家沟村也没一枝花的亲戚,几十里路呢,冰天雪地的,风声也飘不过来呀。
一根筋自然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地一笑,道:“剩子,还记得咱挖出的那本古书吗?”
我懵里懵懂地点了点头。
日期:2018-08-28 20:35:03
“那本书,叫《易镜玄要》,唉,多少年来,多少代人,一直都在寻觅他的著作,可没人得逞,据说早已失传,没想到…呵呵,咱爷孙有福啊。”一根筋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红光和得意之色。
显然,一根筋能准确地预测到一枝花父亲的去世,应该是姓袁的留下的那本书起了作用。
这个,我一定也要学到,神书啊,上达天,下通地,中间算人生死,这不就是神仙嘛,既然是我赴汤蹈火梦到的,他没理由不教我吧。
当然,这一切还需确认一枝花的父亲到底死没,才能下结论。
我穿好衣服,兴冲冲地来到了二叔家,见他还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
日期:2018-08-28 20:35:43
这些日子把他折腾的不轻,瘦削的脸颊,胡子都一寸多长了,头发更是乱蓬蓬的不成样子。
“叔,你快起来,好事来了!”我探身推了他一把,朗声道。
他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突然叭嘎就睁开了眼,转头见是我,倏地就坐了起来:“你,你说啥?”
“好事,你来好事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眼睛刷地亮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啥,啥好事?一枝花同意来伺候我了?我娘,谢天谢地谢大仙啊,我…”
他激动地咧嘴刚要哭,我猛然道:“一枝花她爹死了!”
“啥?”他脸色刷地一变,瞪眼吃惊地望着我,张着大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又道:“叔,一枝花她爹死了,你去不去哭丧?”
二叔一愣:“我?去,去…”
日期:2018-08-28 20:36:36
他说到这儿,脸皮又抖了两下,悲苦地道:“可,我没钱去付人情呀,像我和她这种关系,起码不得给个千儿八百的?”
他说的是实情,亲戚朋友家死了人,都要给钱的,这叫“人情”,至于钱的多少,要看跟死者家的交情和亲疏关系,交情好又近的,就给的多,八百不少,一千不多。交情和血缘较远的,给个一百二百也凑合。反正谁家都会死人,有来有往,算是个礼节和亲情的纽带。
二叔想去,却又没钱,这是个大问题,我也不敢跟他透露一根筋有啊,脑子转了个弯,就搀着他到了我家。
一进门,二叔咕咚就跪在一根筋面前,呜呜大哭,既感谢他的鼎立相助,又哭诉自己的贫穷。
日期:2018-08-28 20:37:38
一根筋厌烦地摆摆手,说别咧咧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整天哭戚戚的有意思吗?你没钱?仙叔有!
一根筋说着,啪地把一捆大钞拍在了二叔面前:“这是一万,你先带上,赶紧去村里理发店捯饬捯饬头发胡子,跟我们上路!”
二叔大喜,一把抓过那捆大钞,感谢了一番,让我搀着就去了村头的理发店,让大军媳妇正儿八经地修正了一番,头发短了,胡子没了,脸上也有光了,一下子年轻了许多,美的他一个劲地对着镜子傻笑。
我理解二叔的心情,从低谷一下子被拔到了山顶,相思的人快要见到了,钱也有了,而且还是巨额大钞,不高兴激动才怪了。要知道,在我们这儿的乡村,这些年来还没听说有哪个丧家一下子就收到一万块人情的,偶尔能收到两三千的,也是个了不起的新闻了。
日期:2018-08-28 20:38:08
二叔理完发后,回家穿戴一新,便跟着我和一根筋欢天喜地的往十几里外的梁山村奔去。
因为激动,一路上他是又唱又跳,那样子,不像是去哭丧,反而像是去相亲或看戏。
一根筋叮嘱他,去了后一定要沉稳,别光瞎咧咧,给人情的时候,要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一捆大钞甩出去,必须让人感觉是毛毛雨的神态,只有挣足面子,她们村里人才能惊讶和夸赞,赞歌自然会传到一枝花耳朵里,那她对你也就有了好感。
二叔连连点头,谨记在心。
天色接近晌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梁山村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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