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说,吊死的人最后看到谁,就会找谁索命。我不信,直到我12岁那年》
第44节作者:
元気蛋包饭 齐地主还埋怨女儿,怎么能对心上人的长辈直呼其名?
却没想到齐三爷一见赵进诚,喊一声赵郎,扑上去又搂又亲。
赵老爷子六十多了,哪受得了一条香舌两团软肉这么香艳的刺激,血压一高,鼻血一冒,晕了,都没救回来,当晚就死了,齐三爷拉着赵进诚的手悲哭,说什么不远万里来相见,却被阴阳隔两岸,情深不负白首约,当随郎君下黄泉。
正纳闷女儿从哪学来这一套套的小词,齐三爷却一脑袋撞在床脚,跟赵进诚去了,可把她那地主爹心碎的要死。
后来回了京城,齐地主不甘心,他在赵家得知赵进诚是光绪年间的两榜进士,翰林院编修,便打听这人生前的事迹,最后得知,原来赵进诚赴京赶考,结识一个青楼女子,约定高中状元就娶她过门。
来赶考的哪个不说自己要中状元?
状元那么好中呢?
反正赵进诚没进三甲,但进士也了不得,不过青楼的老鸨不甩她,就是不让他给喜欢的姐儿赎身,那姐儿几次逃跑,最后被老鸨抓回来活活打死,以儆效尤,尸体就葬在院里。
后来大清亡了,青楼几次易主,却没将尸体挖出来另行下葬,齐地主怀疑女儿被鬼上身,向高人请教,那高人了解一番,说是上身未必,青楼没有闹鬼的传言,说明那姐儿怨气不深,想必爱极了赵进诚,就连死后都不减爱意,一缕相思深埋地下。
窑子里人来人往,这股邪气为什么挑上齐三爷,不得而知,不外乎她某些言行勾起那姐儿的幽怨,反正她被蹿了,搞出这么个结果。
讲完齐三爷的故事,何道长告诉我,齐三爷还是那个齐三爷,只是多了一段不属于她,却刻骨铭心的感情,这种情况,头半年还是会发点小疯,及时给那姐儿超度,启尸骨送与赵进诚,齐三爷就会痊愈,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齐三爷着凉发烧,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鬼知道她做了多少与赵进诚缠绵的梦,到她去找赵进诚的时候,都分不清她到底是被那段不属于她的感情驱使,还是她爱上了梦中的男人,也许两者都有。
何道长认为刘老太和齐三爷差不多,正处于发疯阶段,只是疯的有点离谱,按理说疯的这么厉害只能是被鬼的邪气蹿了,那首先要有只特别想娶她的鬼,其次,这鬼没理由冒充神仙,还一种可能就是有个特别想嫁神仙的女人,死了之后,执念变作邪念,附在刘老太身上,这就是齐三爷的情况,可又不该疯的这么厉害,连何道长骗她都看不出。
而且那天夜里刘老太离家出走,应该是找神仙成亲去了,她两条腿走不了太远,可这方圆百里没听说有神仙曾隐居的故事。
所以何道长搞不清到底咋回事。
我打趣道:“师父,要说神仙还真有,你算一个吧?还有我师兄养的那只刺猬,出马仙也算神仙吧?”
何道长骂道:“扯淡,我要真是神仙,立刻一道雷劈了那老太太,决不让她找上门。”
“我是说有个姑娘喜欢你,相思成疾而死,刘老太就撞上了这股邪气。”
何道长有些怀疑:“不能吧?谁家姑娘这么有眼光呀!”
何道长回家有两个目的,一是拿纸钱,扎纸人,不管遇到什么鬼,都要先礼后兵,第二是他如今没有法器,要跟我借点东西。
“初一,你给师父弄一壶童子尿,再放几斤血,画符用!”
一听这话,我当场炸锅了:“多少?”
何道长跟我商量:“你看三斤行不?”
“你是画符还是画清明上河图?”
“不是,剩下的泼鬼,怎么说你也是城隍爷送来的孩子,和其他小孩不一样。”
放在以前,这句话肯定让我喜不自胜,但这不是把我放成干尸的理由。
我说师父啊,你也不用哄我了,都说了要杀要剐都由你做主,我能说啥呢?可咱为了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就要我命,您过意的去,我无所谓。
“那就先放二两吧,晚上你跟师父去,不够再说。”
成吧,这是拿我当水壶了,随身带着。
我问他,我和其他小孩有啥区别?家破人亡了,真看不出来城隍爷护着我。
何道长翻出裱纸和竹篾,十指灵活,扎着纸人,随口回答:“城隍爷大小是个阴倌,做事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且他是护着你,不是帮你大富大贵,你说你这个情况,全家惨死,连你那逃脱火灾的妹妹都傻了,偏偏你活蹦乱跳,没头苍蝇似的乱撞都能撞到我眼前,这还不够么?你爷爷家破人亡是命中注定的,当年有高人给他算了一卦,断卦曰:痴聋盲哑风狂,邪魔鬼怪闹粮,家败人亡飘荡……”
抬头看我一眼,何道长赶忙道:“不说了不说了,是你非要挑起这个话题。”
想到爷爷被抱下水,想到奶奶伏尸水窖,想到爹娘叔婶葬身火海,不由得想哭鼻子,也不想再听下去,另找个话题,将手伸到何道长面前:“师父,你也给我算个命。”
何道长将我的手推开:“师父还真不会算命,当初你师爷没来得及教就被僵尸咬死了,而且真正会算命的人也不多,这本事讲究一个触机,就是刹那间触碰天机的意思,来算卦人要触机,断卦人还要触机,师父触了一辈子也没触到,不过你爷爷触到了,就是你出生的时候,他给你取名字就是触天机所致,那就是城隍爷告他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有这么……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睡一会去吧。”
被何道长搞得意兴阑珊,钻被窝里哭了一会就睡着了,直到天色渐黑,何道长将我叫醒,指着墙角喊一声:“快看。”
刚扭头,啥也没有,指尖一痛,何道长赶忙拿碗接血,硬是放了小半碗,随后乐呵呵的让我抱着两个纸扎人,跟他去五寨营村。
何道长的手艺真不错,就是画工不行,两个童女的嘴巴就是俩圆圈,和现在的尖叫鸡似的,与刘老太太平分秋色。
还是二八大跨,何道长骑车带我,一路哼着小曲显然心情不错,而我养足了精神,想到件事便问何道长:“师父,我咋觉得咱干了件傻事呢?师兄给刘老太驱邪然后被鬼上身,咱找刘老太打问情况,现在你又让刘老太带咱们找鬼,她不还是领着咱去师兄家么?”
何道长说道:“这一点师父白天就想到了,搞不好冲你师兄的鬼跟刘老太不是一回事,倘若刘老太只是撞了邪气而染上执念,不是被鬼纠缠,就不该有鬼找你师兄,如果是鬼缠着刘老太,被你师兄收走,仅剩一股邪气就让她疯成这样,这鬼很执着呀,玻璃瓶碎了,它应该立刻找刘老太,而不是缠着你师兄。”
我说这不冲突,它怕师兄再给刘老太驱邪,所以先搞死师兄。
何道长笑道:“它有这脑子?你真瞧得起它。”
我说,你说鬼都有鬼机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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