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跟着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后撤,一屁股蹲在地上,浑身被婆子吓得瘫软。婆子伸手想要抓他,却一把拽断了黄老师脖子上挂的绳子。婆子歪歪头,紧紧的握着双手,突然却又笑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而那双从凌乱的银丝中透出的浑黄的眼珠,透着一丝冰冷的虚无,就在那空洞的眼球里,黄老师看到一个女人,那张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那褐色的瞳孔上,那张脸,是,章老师。
黄浊的液体从黄老师两腿之间浸透了裤子流了出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却抖成了筛子,于是,他只能趴在地上,试图要爬着离开疯婆子躲藏的角落。那婆子却并没有起身,她只是缩了缩身子,将疯儿子的衣服抱在胸前,傻兮兮的看着黄老师笑,眼神中,却依旧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疯婆子看着黄老师爬到了楼梯口,又不知被谁硬生生的拖了回来。看着他狼狈的拼命挣扎着,眼睛里充斥着恐慌绝望的光,嘴里似乎在碎碎念着什么,可惜声音太小了,疯婆子没听清。
接着,疯婆子看着黄老师在地上拼命地打滚,看着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继而大声的嘶吼,最后伸出手,向方才掐住疯婆子的脖子一样,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就这样,他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黄老师,躺在地上,不动了。婆子,看着黄老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许久,终年的恐惧,终于从那双浑黄的眼睛中散去。婆子啊,也终于可以对着黄老师,向对着所有人一样,嘿嘿的傻笑了。
那一夜,疯婆子拿着疯儿子的衣服,在院子里逛哒,那一夜,没有风,月亮很圆。
第二天,丨警丨察来带走了黄老师的尸体,经鉴定显示,黄老师死于心脏病突发。这件事,在小区里又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有人说,那天晚上,自己听到黄老师和一个女人的争执来着。又有人说,自那以后,就再没有见过那个穿着大红睡衣的女人。
到了再后来,这件事,也就被淡忘在了忙碌的都市里。我蹲在路上,拿着录音笔,方才是报了警的,这会,正等着相关人员来接这个衣衫褴褛的疯老太,却听到了上面这么一个故事。
我问她:”婆婆,那么,后来呢?“落日的余晖洒在疯老太的银丝上,银丝镀上金边,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眯起眼睛冲我嘿嘿的傻笑,怀里还抱着一件破旧的男士夹克,接着,她又低下头,看着她紧握在手里的那尊观音,喃喃自语的笑。
”报应,报应,走了,走了,都走了……“不久以后,我便把这篇故事刊登了出来,而我却意外的收到了一个读者的来信,据说这个读者和故事的主人公住在同一栋楼上,在信中,他是这么说的:那婆子的疯儿子,其实早就死了,尸体是一个月前才在小区旁一个废弃的枯井里找到的。听说,是失足掉下去,活活饿死的。
我丢开信,打开窗子点了一支烟,失足?哼,谁又晓得。
日期:2018-09-02 01:03:01
吱呦
去年腊月的一天,正当我吃罢晚饭准备加班时,高中老班长郑凯不知如何神通广大的知道了我的电话,勒令我来参加今年的同学聚会。虽然,这个突如其来的聚会,叫我不得不把工作进程提前,不过,和多年未见的同学聚了一聚,回顾一下那最好的时光,还是叫我满心欢喜。
尤其是,那天,我竟然见到了梁泽。梁泽在高中时代,一直住在我的上铺,而我们又因为彼此的强势学科恰恰是对方的瘸腿科目,而被班主任调成了同桌互帮互助,这一帮就是两年。所以,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高中时代的梁泽,就是我的好基友。
然而,就在高三一开学,他却突然转学了,也搬了家,自此,我便和他彻底失联了。
聚会那天,郑凯喝醉了,拉着一群醉鬼在KTV包厢里唱歌,我出门去卫生间,却一转头,看见梁泽一个人靠在KTV外面的墙上抽烟,于是我走过去用拳头捣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吐着烟圈冲我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听到我问,他指了指KTV包厢,依旧一口浓厚的东北腔道:“丫的这群孙子太能折腾了,头疼。”
我也赞同的点点头,随后,他递给我一根烟,我们就这么并肩靠在KTV外的墙壁上,扯了会犊子,叙了叙旧,最后聊了聊彼此的近况。
当听到我现在在做编辑,而且,专门在做恐怖灵异事件专栏时,梁泽忽而伸手给我去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佛珠,然后一脸认真地道:
“赶明,你赶快去庙里求一串开了光戴上,那玩意,太邪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梁泽,如今一米八五的大个,一身的横肉,在这里忽而给我研究起他曾最不齿的“封建迷信”,我一时没忍住,故意调侃他道:
“你什么时候,也皈依我佛了?”哪道梁泽却突然将那串佛珠取下,佛珠下的手腕处是一道明显的疤痕,那伤疤,明明就是被人剜去了一块血肉。我瞬间噤声了,却听到了梁泽给我讲的这个故事。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那个夏天。那时,梁泽的父亲因为癌症刚刚去世,母亲也独自搬去了乡下老家养老。梁泽只身一人留在城市里打拼,还背负着为父亲看病欠下的一堆债务,生活可谓是非常拮据。于是,他为了节省资金,便退掉了廉租房,搬回了那间已近十年没有回去过得,位居那破旧小楼二层的老房子里。
梁泽为了搬家,还专门请了假,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将那老房子清扫干净,并且搬了进去。
然而,就在搬进去那晚,梁泽一个人躺在自己久违的小床上,看着墙皮脱落的天花板,突然觉得很委屈。其实,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为什么在自己高三那年,父母会突然决定搬家,为什么这些年了,有好好地家不能回,父亲却执意要住在廉租房里,甚至在临死之前,也绝不叫梁泽去碰这所房子。
于是,梁泽想着想着,却终于抵不住困意,精疲力尽的他渐渐地意识模糊,便沉沉的睡去了。
“吱呦……吱呦……吱呦……”睡到半夜,梁泽突然被一阵阵吱呦的响声吵醒了,那响声,一阵一阵的响起,就像是机械长久失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空旷而幽深。
起初,梁泽只当是附近的的手工作坊里的机器声,并没有太在意。可是,慢慢的,他躺在床上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声音,是那么的清楚,明明就在自己的楼下,而楼下是一片久未有人清理的空地,一片荒草杂生。梁泽又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只听见这声音时远时近,似乎是在移动着的。
于是,梁泽睡意全无,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么晚了,究竟是谁在楼下,又在做什么?梁泽心情不觉有些烦闷,然而又心生好奇,正要爬起来去窗台看看,忽而,那古怪的吱呦声,戛然而止,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夜,忽而寂静的有点诡异,梁泽坐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心理不禁有些难以说出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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