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妇,暧昧花盛开的季节》
第44节

作者: 暧昧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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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这个意向已经很久了。我大姐二姐都知道(我二姐一家已经从另一个城市调转回我们这里了),也支持,我妈妈拼命地反对。如果我走了,随时检查随时看病随时的一切,将会失去。谁让我从小就特别温顺呢?直到现在,我跟妈妈说话,从来都是绝对服从,低眉顺眼的。
  我大姐平常忙,顾不过来。我二姐伺候妈妈也到位,细心。但是,我妈妈要是太过分,二姐会批评,不像我不分青红皂白,一路绿灯。
  前一天晚上,我跟妈妈电话聊了一会儿,听我口风也就这一两天之内要动身了。好家伙儿,第二天妈妈不住院就要死了。我能办理孩子的转学手续了吗?孩子的事儿就泡汤了。
日期:2009-09-06 00:52:51

  妈妈住院一周的时候,主治医生和我交流意见。当时是在病房,妈妈就在旁边。医生的意思就是老太太没必要住院,回家吃药就可以了。老年人平常吃的一些药而已,住不住院都一样。
  我正在犹豫怎么说,就看了一眼妈妈。妈妈声音立刻小得很难让人听清楚,我站在旁边听清了。意思是不出院,继续住。我跟医生说,再住一段时间吧。
  我妈妈和我妹妹,在医生都不愿意接受的情况下,顽强不息地要住院,已经无数次了。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都想住院。什么病要住院呢?医生没有理由接受,被劝回了很多次。

  这次出院后,妈妈就住在我家里。平常也经常住我这里,我家的司马先生比较孝顺,他的口头禅就是怕出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结局。
  如果做得不到位,人没了,你就是拥有了全世界也没处买后悔药吃,会终身遗憾的。我牢记了他说的话,每次都倾尽全力照顾妈妈,尽量做到完美。
  妈妈在我家里住得开心,每次的周末大家聚到一起,陪妈妈打麻将,闲话,吃饭,聊天。
  每天,妈妈动都不用动。喝的茶水都是沏好了放着,续水都是别人的事。只有上厕所,只能亲自排泄。
  妈妈这种做派,也不是现在才这样,一直以来都这样。
日期:2009-09-06 01:28:25

  妈妈住院的费用,除了报销的一部分,余下的是二姐我们两个分摊的。娘家平常的大部分花销,基本上都是这样,有历史了。
  妈妈住院,是大姐我们两个轮流陪床,二姐送饭,主要是晚饭。偶尔,大姐我们两个也回家做饭送去。轮流陪床嘛,不陪的时间可以做饭送去的。
  妈妈在我这里住到快五一假期了,也没有回去的意思。我妹妹急了,就想出了一个绝招——自杀。
  那天是周六,我在家洗衣服,妈妈的各色马甲,其他乱七八糟的内衣丨内丨裤之类的,洗得洗一阵子。碰巧,那天没电。有没有电无所谓,用洗衣机我信不着,手洗可靠。
  突然,接到了大姐电话,让我去另一个卧室接听。我假装闲着没事要看书,躲到书房接听,才知道妹妹吃药自杀,正在抢救。

  我一面假装没事下楼遛达,一面着急拿钱去医院。那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全城没电,所有的ATM机都停止了运作。我打出租,满城跑,因为不知道要多少钱,手里现金没有多少。最后,终于找到一家手工操作的储蓄所,储蓄所里面正在操作自己发电,现金终于到手。
  大姐到处打电话,迅速找到了能够自己发电的医院进行抢救,我瞒过了妈妈出来,拿到现金就去了医院,看见大姐二姐已经在那里。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人民币肯定也得花费的,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
  几天后,我们才得知,妹妹吃药自杀是假的,她瞒过了我们。她是吃了一点安定片,总共也没几片。在枕头边上放了一瓶空药瓶(60片装的),让人误认为她吃了60片。
  洗胃以后,医生都纳罕,怎么不像吃了那么多药?我们也没往那个方面想。第二天下午,老大老二老小三个人逛街买衣服又买吃喝的,我妹妹像没事人一样。
  老三我陪着妈妈在家待着,妹妹闹自杀的事瞒着妈妈呢。
日期:2009-09-06 02:14:57

  妈妈在谁家里待着,必须带上妹妹。妹妹闹自杀的目的,就在这里。没有我妹妹这一出,妈妈养老的事情,绝对不成问题。妈妈有退休金,大伙儿都适当给赡养费,能者多出,我们谁也不会计较这个,熟人都知道我们孝顺。
  可是,我妹妹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整天不是头疼就是屁股疼的,什么也不干,自己衣服都不洗,什么都享受现成的,而且吃的穿的用的,档次不能低。每次做饭,都要依着她的口味。姐姐们可以,姐夫们怎么想?嘴上不说,能肯定心里没有想法吗?
  再说,一个家庭里面,小姨子跟着生活算怎么回事?不怕人家闲话吗?妈妈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妹妹更不考虑,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如何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付出的情况下,过上最舒心的日子。
  大姐上班早,我们都上学。爸爸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妈妈除了上班,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活计,没张罗过一粒米一块煤一根针一条线。家里所有的生计,都依靠我大姐一个人,爸爸去世后,大姐一个人操心的事情多如牛毛,还要考虑如何应付妈妈的妖蛾子。

  看客朋友们可能会产生疑问:妈妈大人怎么这么刁蛮?
  还真不是,我妈妈除了折腾自己的孩子们,在外面是大好人一个,活菩萨一尊。我爸爸也有点这个倾向,总是热心助人。
  我姥姥没有儿子,五个姑娘。据我姥姥说,妈妈从小就手生,什么都不干。读书人出身,读来读去读糊涂了,日子都过糊涂了。私下里,我们姐妹几个有时候嘀咕,老爸大人怎么娶了老妈这样的人?不般配!可惜了老爸这样的大帅哥大孝子大才子。孩子们,看自己爸爸当然浑身都是优点了,朋友们理解我们吧。
日期:2009-09-06 03:03:50

  妈妈唯一雷打不动的原则是,特别支持我们读书。至今,妈妈的两个大木箱子里面全部是我们从小到大的考试卷。妈妈的精神财富?只能这么理解。
  妈妈是姥姥惯坏了的女儿,妹妹是妈妈宠坏了的孩子,不良循环了。我三姨娘是姥姥五个女儿里最聪明最漂亮最善解人意的一个,天妒红颜啊!三姨娘23岁去世了,急病,留下一个一岁多的女儿,女儿(我表妹)在我姥姥身边长大。我三姨夫另娶媳妇以后,一直以妈妈称呼我姥姥,相当于我姥姥的儿子了,直到姥姥去世。三姨夫现在依然和我们来往,没断亲戚关系。姥姥在世的时候,在我小姨娘家待的时候也多,主要在我们两个家庭里轮流生活。

  姥姥在我家,什么都干,是个特别勤劳的人。印象中,每天早晨我醒来,都是姥姥吵闹的结果。吵什么?主要是骂妈妈,孩子们的饭不做,针线活也不做,工作也不做(后来妈妈不上班了),一天到晚做什么了?
  妈妈不是睡觉就是去左邻右舍家聊闲天了。姥姥又骂,你眼里没活儿,去别人家不是耽误别人做活吗?
  奶奶一般不说妈妈,默默地在家做活。爷爷去世后,奶奶不怎么在家待着,几个子女家轮流走,去世是在我爸爸妈妈这里,爸妈给奶奶养老送终的。
日期:2009-09-06 03:24:11

  妈妈平时的做派,很多是我无法理解的。几年前,有一次又吵闹着住院,不让住又要死了。我大姐气得说:不行就把医院的一个房间买下来,当成妈妈的住房算了。
  这当然是气话,谁没事往医院跑啊?可是,妈妈不是与众不同吗?住医院,对我妈妈来讲等同于天堂。
  我无法判断妈妈的身体状况时,曾经用过一些土办法调查。我不是什么都好奇吗?连这个,也想搞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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