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幻事——五代宋初的奇闻异事》
第10节

作者: 凌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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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庙会转眼已经散了,十里铺齐探深潭的消息已经传到凌家堡,凌天策本想去找鱼老汉问个究竟,转念一想,身边凌天随是黄河之物,相必也清楚原委,唤了凌天随,问道“十里铺那深潭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潭在俺们水中之物,都唤做黑龙潭,底下有暗河和黄河想通,原来我在黄河本想也到深潭中修行,不过那潭周围无甚吃食,俺自个也自由自在惯了,况且深潭主人也不是易于之辈,就没往深潭中去。俺听黄河中大鱼讲,里面好似有蛟龙居住,一帮虾兵蟹将簇拥着,倒也快活。水面死的那尾大鱼,我猜是看着庙会,出来幻化人形,凑个热闹,哪曾想漏了行迹,才被潭主人施以惩戒,俺看这行事做法,倒也和村民无妨,你这会道行不够,算上我和那鱼老头估摸也在深潭里走不几合,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凌天随说道。

  凌天策听了,深以为然。去了祠堂和鱼老汉又说了一通,鱼老汉也觉得凌天随说的很有道理,顺道考较些凌天策武艺。凌天策虽然跟着鱼老汉学了大半年,不过都是些强身健体之术,身体比寻常娃娃壮实许多,但是要说武艺有多深,也不尽然。教习凌天策的幻术,前些日子只是将门派渊源说了大概,讲些江湖常见杂耍卖艺常用幻术,真正本事教的也不甚多。鱼老汉看了一番,说道“常言都说,幻术幻术,皆是虚妄,这话说来有些道理,但也不尽然,幻术高深之辈,幻亦实,实亦幻。幻化出野兽,你若以为是假的,但也能咬死人,并且和真实野兽伤人并无半分不同。天策,我看你根基倒也扎实,今天起我就先教你手法门和彩法门”

  凌天策心中大喜,终于能够学些正宗幻术,“天策,修习幻术,切记不要急躁,也不能人前炫耀,鱼爷爷这么多年,江湖卖艺也只是捡些不甚要紧的拿来给人看。”鱼老汉说道。“常言道眼疾手快,想练手法门和彩法门,必须要练眼。在咱们这两门中最基本的一个功夫就是三仙归洞,天策,你先从一个球练起,一个球熟练了,再到两颗球的松风贯耳、三球的三仙归洞、四球的四季如意、五球的五谷丰登,直到秋收万颗子。晚上的时候,我再教你练眼力”

  鱼老汉说江湖盗贼的一些做法倒是可以拿来借用,江湖盗贼高手能在火中取栗、油中取针却完好无损,这都是眼力、手劲完美融合,讲究的就是快和准。在寻常时候,炒几斤绿豆缝在布袋中双手每日拍打;煮一大锅沸水,将木片放入水中,用两手凌空夹取,待到能夹起木片,手法也就小成了。眼力却是寻常,只是多耗时日,夜晚中点上几炷香,双眼直盯着香头,练得静功,动功是双眼只要盯着小物事或蚂蚁或密封或天上飞鸟,只是不许眨眼,时日久了,眼力自是非同寻常。鱼老汉将些基本要领一一说了,待得练得手快,后面再教习手法。凌天策一一听了,自往后每日勤加苦练。

  日期:2018-08-16 21:28:59
  第十章

  春去秋来,凌天策日日修习不措,转眼间已过志学之年,一日凌天策给爹娘说道准备外出游历两年,待得回来考取功名。天策娘自是十分不允,凌老二却是极为赞同,说道“孩子大了,总不能憋在凌家堡像我们庄稼汉只知道种地过活,天策学了这么多本事,外出闯荡几年也是好的”,自是,算是应允凌天策。凌天策次日别了众多长辈,又和一帮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说了好些话,鱼老汉自是嘱咐一番,众人依依惜别。

  凌天策出了凌家堡心想,何不如到开封府去看看,打定主意直奔开封府去。凌天策在路上行了一日,这时节路上行人颇少,玩玩耍耍也不甚着急,却不想误了时辰,眼见天色已黑,心中想到荒郊野岭自己本领自是不怕,只是现在初春,夜里还是天凉,露宿路旁也有点不妥。紧赶慢赶,趁着月色远远看到前面有座高岭,凌天策原地立定看了,只见月从东边上来,照的岭上草木生辉,猛地看到岭上好似有座破庙,凌天策心中大喜,急匆匆赶过去。待得近前,原来是座龙王庙,原来此间地界紧靠黄河,村民们多起龙王庙,天时大旱时多供奉牲口祈求龙王,凌天策看到这庙却不知什么缘故,荒废多时,屋檐早已破败不堪,院里都是荒草。凌天策想到鱼老汉给自己说的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心道看来今天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当下进了庙,庙里龙王爷倒在一旁,香案也已翻到,旁边另有探海夜叉、神龟丞相,缺胳膊少腿的,凌天策收拾了香案,在院子里捡的些干柴枯草,用打火石点着,又从包袱拿了干粮,放在火边烤着。凌天策自己一人,也没人说话,一拍脑袋怎么把那老货给忘了。“凌天随,凌天随你出来”

  “喊爷爷干嘛”凌天随几年过去,仍是童子模样。
  “你再胡乱喊,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一直爷爷爷爷的自称”凌天策怒道。
  “好好,天策,你把我喊出来干啥”
  “初春夜还长,找你出来说会话”凌天策说道。
  “天策,开封府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又是习得幻术,万万不可大意。”凌天随道。
  “这个我自然醒的,鱼爷爷说过,开封府勾栏瓦市极多,这中间又有各个杂耍艺人拉帮结派,结社而起。有那长于蹴鞠的斋云社;以相扑为生的角抵社;使滚弄枪的英略社,不过近年兴起的云机社却是极为厉害,领头人林遇仙隐隐压过开封赵氏,如果有机遇,我倒想会会那林遇仙”凌天策语道,看着火边烤的干粮也外焦里嫩,从旁取了干粮。
  “我要吃干粮外面那层皮”凌天随流着口水道。
  “怪不得鱼爷爷常说你没甚长进,整日只琢磨着吃,本事能有啥长进”凌天策说归说,仍然小心把干粮皮剥开递给凌天随,凌天随又不知从哪摸出一葫芦酒,仰头喝了一大口。“你这老货,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凌天策奇道,从凌天随手中夺了过来,猛喝一口,“真是好酒!天随,你这从哪寻得?”
  “这个你甭管,闻之香,嚼之辣,细品又甘甜可口,真是好东西,可惜我直到现在才发现酒的好处,真是枉活了几百年”凌天随叹道。
  “天随,吃完就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赶路”天策说道。
  “我哪用的着,你自个找个地窝着去,我要四处转转,这几年在你那村里待得好生不习惯”
  “不管你了”天策自己找些干草铺了,凑着火堆和衣躺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天策隐隐觉得有人推他,扭头一看,火也熄了,“大半夜的你不睡我还要睡”天策迷迷糊糊说道。
  “躲起来”凌天随说道。
  两人在龙王爷后面躲着,也不吭声,这时就听得院子里窸窸窣窣地脚步声,直往堂屋来了。天策定睛一看,一黄脸大汉大踏步进了庙门,天策想到这黑天半夜到这庙里来,定然不是什么良人。黄脸大汉大拉拉地在香案坐了,喊道“白衣,白衣”,从庙外进来一白衣女子,身段婀娜多姿,只是脸面甚丑。黄脸大汉说道,“白衣,这里是不是有生人来过,我闻的有生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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