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情色论坛的日子》
第5节

作者: 那一冬的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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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说明抹了药膏后,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无聊的看了会电视,看看已经十一点了,准备睡觉。李叶背朝墙壁躺着,我一伸胳膊揽住她的腰,她一甩手格开,我再伸手过去,她狠狠的掐了一下,疼的我哎哟一声,一看皮都起来了,勃然大怒道你有病啊,掐这么重。李叶毫不示弱的翻转身说你才有病,是你先搂我的,碰我就掐你,我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好多女人想让我碰我还不碰呢!李叶一脚蹬开被子撒泼道去呀,去呀,惹一身病回来才好呢,最好将那个东西割掉,让你一辈子只能想,干瞪眼!这个诅咒实在歹毒,我哭笑不得说要是你想用了怎么办,李叶哼了一声道天底下男人死光了吗,我不能去找?噎的我半天无话可说,心想他妈的到那个时候我先打发了你再说,省得给我戴绿帽子。

  吵完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躺了十来分钟。正闭眼想问题,李叶悄悄爬起来看我睡着了没,四眼一对视,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顺手一把搂住她,亲了两口。李叶温顺的钻进我怀里,指头轻轻在我身上划着圆圈。我说老婆对不起,我不该给你发脾气。李叶慵懒的鼻子里嗯了一声,紧紧的搂着我。女人都很偏执,不能一味硬来,该软的时候就软些。以前每次吵完架,都要来个秋后算账,结果汤汤水水一塌糊涂,越算越来气,进而引发新的战争。后来总结各位前贤的经验教训,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创造出这吵架必胜三招:吵前必须占领理论高地,以不变应万变,咬定青松不放松。吵中言语必须逻辑缜密,一步将死方为上策,万不可虎头蛇尾,自漏空门。吵后姿态放低,多做自我检讨,把错事都往自己身上推,以退为进,给她点面子,给自己点台阶。这三招被我多次实践,已经融会贯通,随时可用。心情好的时候我会给她分析这三招,她笑嘻嘻的骂我不要脸,吵架都要动心眼,火气一上来,什么都不顾了。说来奇怪,每次吵架后我们都分外恩爱,感觉难舍难分,李叶说打是亲骂是爱,我说那行啊,改天我买套设备玩SM,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李叶问SM是什么意思,我简单解释了下,李叶鄙夷说日本人可真变态,玩这些东西。

  李叶自去年流产后再没上班,初时我还怀着内疚之心让她好好将养,结果这一将养就是两年,期间我好话说过成千上万,从人生的意义到生存的哲学,归纳成一句话就是:不上班是不行的。她初始还带着负罪心态低头受骂,时间久了,脸皮练的刀枪不入,我的话如耳旁风过,每日重复着吃饭,洗澡,上网这几项活动,天气好时去街上溜达溜达,日子过得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好像福利院的养老病人。刚结婚时体重92斤,现在119,足足胖了27斤,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借此逗逗她,烦躁的时候理也不想理。有时候一个人静下心来想想,真是悲哀,人家说七年之痒,我还没满两年就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白头偕老啊!加上最近工作压力大,我的耐心逐渐崩溃,言语一天天恶毒起来。

  吃中饭时李正重打电话过来问这两天患处怎么样了,没恶化吧。我随口说好多了,心想这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肯定有事,果然寒暄几句后他说有个老乡想介绍给我认识,以前做过记者,是个文化人。我说好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有空晚上过来吧,上次多亏你帮忙,晚上过来请你们吃饭。他说不必了,何必那么见外。我正要挂掉,他又道我的移动硬盘坏了,他们说300来块就可以组装个160G的,你下午给我弄一个吧,晚上过去给你钱。

  放下电话我哈哈大笑,这就是李正重,帮人必索酬,人帮么,那就不知道了。300来块买160G的组装移动硬盘,简直是开玩笑,二手的还差不多。不过既然答应了,我也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翻脸,再说还真的欠人家一个人情。
  小李介绍的这个家伙姓裴,单名一个童字,保定人,其实和我们不是一个省份,比我大一岁,一脸沧桑纹,看上去老多了。交谈中才知道这家伙以前在河北某市报做过两年记者,后来犯错被开除了,跑出来改做销售,卖过女人内衣,贩过盗版黄碟,也是有故事的人。毕业至今10来年,大部分的时光都花在了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上,走遍了除西藏台湾外的29省市,堪称现代徐霞客。

  我不能喝酒,两个家伙来了六瓶啤酒,边吃边聊。小李说裴童现在有个好项目,问我做不做。我说什么项目,裴童接过来说你是文科毕业的,历史肯定看的不少,明清时在大同那边打过很多仗你知道吧,我点点头,心想卖什么关子呢,有话说话就是,大家都是明眼人,何必当三岁小孩呢!裴童继续慢条斯理说有次他去大同出差,看到有两个农民在卖一对铜马镫,只要3000块,一时好奇就买了下来,你猜我回来卖了多少?我心想我怎么知道,嘴里却敷衍道肯定翻两倍了吧。裴童一拍巴掌道两倍?我足足卖了三万三。说完仰头将半杯啤酒一口喝下,眉宇中甚是得意。我心想这有什么好牛逼的,这种事情半年也难的一遇,忙活下来才挣个三两万,还冒被文物部门没收逮捕的风险,有什么好羡慕的。裴童看我没反应,又说道中央台有个鉴宝节目你看吗,我说我都四五年没看电视了,不清楚。他呵呵笑道那就对了,上次也是大同,有个农民放羊刨出根隆庆年间的火统,给40多万还不卖。小李补充道那个农民刨出来后转给别人,才卖了10000来块,现在翻了40倍都不止。我说这个生意还值得试试,挣个三两万那就没意思了。

  裴童喝了口酒道:“不瞒兄弟你,哥哥我现在就是干这一行,虽然辛苦点,但比给人打工强百倍”话未落地,小李像个掮客一样又插嘴道:“裴哥去年就做了两单,挣了有十几万。裴哥你卖的那个香炉是什么年代的?”裴童得意的看了看我道:“永乐四年,尽赚7万”我心里渐渐明白了,这家伙肯定是想拉我入伙,贩古董的如果没有本地人引路,极容易被黑。果然,裴童看我脸色好像受到了鼓舞,不再走江湖舞花枪,单刀直入道:“兄弟你现在也混的不好,有财大家发,不如我们合伙了,不要你入股,只要跟着就行,钱好说话”我说我对这行一窍不通,当保镖吧,你看我这身子骨。裴童笑道谁要你当保镖了,你只要带我去联系卖家就可以了,我听说你们老家那边今年修高速挖出来很多北宋时的古墓,东西全被农民晚上弄走了,咱们就去那里碰碰运气。我心想这事报纸都没报道,不知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耳目也真够灵通的。转念又想事情都过了半年,卖人收藏应该都已尘埃落定,再说我陪他跑这么一圈,至少一个月,班还上不上了,万一白跑一趟呢?不过有机会了,我还是愿意做一票,想到这里我说我考虑考虑吧,以后再说,说完把话扯到移动硬盘上。下午给李正重配移动硬盘总共花了415,这家伙看了看成色,赞不绝口,还是你专业啊,盒子都是磨砂的,不错不错,说完给我点了300,再也不提钱的事。我哭笑不得,将300收好,心想老子可再不欠你什么人情了。

  李正重这个人其实也不错,没有害人的心,也不奸诈,而且头脑聪明,从不吃亏,至于吝啬,在现代社会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但作为一个朋友,他可以在你的领地尽情游弋,你却从不能走进他的世界。方伟则不然,认准一个朋友,可以为你两肋插刀,虽然表面上懒洋洋的不大搭理人,还有几分故作高深,但如果让我只选择一个,我宁要方伟。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起修路揭墓的事,爸爸说都是外人瞎说的,咱们这穷地方有什么珍宝啊,无非是几个破碗烂碟子,文物局的人上来几回都搜的差不多了。我听了无比沮丧,想幸亏先做了市场调查,否则头脑一热回去了还不后悔死。在外人看来,李正重这家伙在医院工作,收入稳定,冬暖夏凉,应该知足了。可他和我们聊天时也是一肚子苦,说民营医院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累的像牛驴,收入刚温饱,有次我问他工资能拿多少,他遮遮掩掩的顾左右而言他,估计不高,要不早炫耀开了。这家伙有意往销售方面发展,经常和我讨论销售技巧,说实在不行就跟我混了,我说你是朝秦暮楚,我还羡慕你呢!

  吃了一盒罗红霉素,下身溃疡完好如初,又能生龙活虎,跃跃欲试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前后不过一周的时间,我却觉得过了好几年,还是现代医学发达啊。周六晚上为了庆祝病好,叫了小方,小段,小李一起去小肥羊吃唰锅,喝了两瓶啤酒。
  早上醒来时又觉得下身不对劲,心想莫不是又发作了吧,等到中午时肿的像个萝卜,便让李叶到复星大药房去买了两盒罗红霉素,赶忙吃了四颗。打电话问小李,他说可能这个病要忌口,昨晚你吃了那么多鱼丸,蟹棒,肯定是发了,嘱咐我按时吃药,观察一两天再说。
  没办法,又跟老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老宋有点不满意,问我到底是什么毛病,这样一直请假怎么能行,我随口敷衍几句,心想老子病成这样了,你没说问候一声,又没要你报销,你唧唧歪歪什么!我们公司虽不小,但福利什么都没有,招聘时老宋海口夸的很大,一切按国家政策来,培训完了合同不签,社保不交,如今工作难找,员工都是孙子,夹着尾巴做人,大气都不敢多出,谁敢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这一次是狂风暴雨,来的迅猛异常,两盒罗红霉素下肚,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溃烂的更厉害,疼的我晚上都无法睡觉。周三硬撑着去华山医院看了看,医生说这个病菌很常见,发病部位也正常,开了些抗生素,说输几天液就好了。
  去外面配了七天的针剂,一结帐,好家伙,整整1582元,我大半个月的工资马上就没了,怪不得老百姓都喊看不起病。幸亏我带的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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