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貌似文雅,其实内心龌龊不已,人老心不老,在公司老是色眯眯的盯着周铃和郑小梅,眼光猥琐的作为一个男人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据说郑小梅提出辞职是因为老宋有次对她动手动脚,但只是据说,这事又不好求证。但周铃,我敢保证,肯定被他上了。 我病好后有天进办公室找他盖章,忘了敲门直推进去,看见对面镜子里周铃正坐在他腿上衣衫不整,鬓发凌乱,我暗叫一声不好,连忙退出重重敲了几下门,隔了三分钟,老宋才沉声道进来。从此以后周铃见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装作若无其事,心下却极为鄙视她。除此之外,老宋外面有个小三,经常在我面前给那个女的打电话,言语露骨,听者心惊。老宋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小钟啊,人一辈子就活的个吃和玩,否则要那么多钱干吗”我说那是那是,还是有钱人好啊,老宋听了哈哈大笑。他老婆,一个上海女人曾经暗地找我调查老宋的通话记录,许诺给我3000块,我思谋半天说这事办不了,如今一查话单,马上会有短信告知,通过黑客吧,折腾下来我落不了多少,万一哪天夫妻吵架把我给点炮了,老宋一怒把我扫地出门,损失就不止3000了。
那个性感美女的名字很好听,许学晴,85年生,师大声乐系毕业。我心想可惜了,要是在公司做,肯定又要鲜花插牛粪了。
晚上回家李叶还没做饭,包在被窝里睡闷觉。我一看就知道又有事了,她没什么城府,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一不高兴了就包在被窝里睡觉,直到我哄高兴为止。我没好气的问又怎么了,没回音。中午就吃了个盒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要是我多问几句,肯定铁扫帚扫铜锅,霹雳啪啦没完没了,心里火的要命也不能发泄,恨恨的将包扔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脑。
不知什么时候,李叶忽然大喊道:“受够了,一天就知道看这些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啊”,我扭头一看,她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坐了起来,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色情图片骂不绝口,我忙关掉网页,两步走到床边作揖道:“娘子息怒,小生有礼了”。以前李叶生气时我总能学着周星驰的嗓音说上两句,逗的她马上破涕为笑。这次也不例外,李叶扑哧笑道你不觉得无聊嘛,每天看那些东西,我连忙说是啊,你一说还真的无聊,说着将电脑关掉。然后问她到底怎么了,李叶说没什么,我说没什么你会闷闷不乐,她坐了一会才说我妈打电话又问房子的事了。哦,原来如此,我心一下放平了,不是别的事就好。关于房子的事情任重而道远,只能算是个长期规划。近忧尚未排除,远虑还是到时候再说吧,再说我每天挂在心上又能怎么样。李叶说你别每天嬉皮笑脸的,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我们结婚了睡哪。我叹了口气说我没有一天不考虑,可我有什么办法。已经8点了,李叶说不想做饭,我也累的不愿动,于是到下面的安徽土菜馆随便吃了点。
21世纪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城市化操蛋。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的人,你就让他一辈子呆在农村好了,反正他也习惯了,非要什么扩大内需,普及大学生,结果是广大的农村学子十年寒窗,花费不菲从各大三流院校毕业,学了些四大无用的狗屁专业,享受惯了现代化的便利,生活习惯都和城市同步后,才发现这个城市根本不欢迎自己,回农村已不可能,土地都没有了,农村人都挤着往城市里跑呢。而且堂堂的大学生毕业后再回去修理地球,连没上学的村里人都看不起,简直是辱没祖宗!谁见过大学毕业的还回农村?所以大街小巷都堆满了新一代的盲流,这个盲流应该注释一下:指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独独没钱的流浪者。据不完统计,这几年城市盲流已经增加到2300多万,而且还有迅速增加的趋势。这些人每日奔波,挣的钱却一分落不下,都服务了所在地城市,充实了城市土著居民的钱包。
周一面试,老宋支撑了半个多小时后电话不断,最后一个电话甚是牛逼,让老宋一个小时后到中山公园见面,用的是命令口气,老宋捂着话筒连声哈依,连个屁也不敢放一个,收了线让我先应付下,自己下午回来,说完匆匆走了,连签名笔都忘下。
这种事简直是吃力不讨好,我挑上的他未必就满意,他满意的我未必就挑的上,万一错过了英才,我可担当不起这个历史责任。不过我也有办法,让每一个面试的人进来先从自我介绍说起,并要求至少说够十五分钟,一来看看表达能力,二来拖延下时间。有四五个进来的讲了不到三分钟就卡壳,急的眼泪都下来了还是凑不够时间,我一挥手OVER掉,有一个小姑娘人长的一般,个头也一般,表达能力分外出色,都十六分钟了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我喊了一声卡,一问原来此女曾经做过保险,参加过安利,做的都是擦边球的工作,想想以前的经历,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她列入候补名单,等老宋回来判决她的生死。遗憾的是那个许学晴竟然没来,我记得那天给她开单写明是要求上午来面试的,抽空给她打手机,她嗓子沙哑说不好意思忘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正要另约时间,话筒里一个男人柔声道:“宝贝再睡会嘛”,听的我心里瓦凉瓦凉的,也替老宋惋惜了半天,看看表已经10点了。
下午老宋回来我简单介绍了下面试情况,这老色鬼听说那个许学晴没来后也是一脸失望,连说可惜了,并向我要她手机号,我说简历里就有。
李叶给我在网上搜寻了半天,列出了一张食物忌单,上面有:白酒,啤酒,黄酒,大蒜,辣椒,羊肉,鱼虾,螃蟹……甚至生姜都在其中。我说我还不如去死呢,酒不能喝,肉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李叶说你可以喝稀饭,吃馒头啊,这样一点刺激都没有,对你身体恢复有很大的好处。给小李打了个电话,他说这个建议很好,并嘱咐我别拿自己健康开玩笑,我说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病菌啊,怎么以前听都没听过,一发作就这么厉害,上次难受的我死的心都有了。李正重嘿嘿笑道你真是孤陋寡闻了,麦哲伦,环球航行的那个知道吧?随行的人都感染了这个病菌,得了败血症几乎死光,不过现在这已经不算什么不治之症了,你也太不经打击了,到市中心医院看看,常年输液的人成千上万呢。
李叶看我时好时坏,建议我要不去教堂祷告祷告,主意拿定便催着我动身,我说去那里干吗?再说教堂周日才开门呢,急什么!我前半辈子坎坷潦倒,神鬼从未降福于我,后半辈子我也不准备立地成佛,对于那些异度空间的事只是抱着好奇心看看,从来不准备上香膜拜。和李叶同丨居丨后,看着她每次吃饭前祷告,我都窃笑不已。有一次弄了两个大闸蟹,趁李叶闭着眼睛祷告,我偷偷吃了多一半,她睁开眼睛一看勃然大怒,愤然谴责我的无情无义,我奚落道:既然你这么虔诚,那怎么不让神阻止我偷吃呢!顶的她一时语塞,直翻白眼。有一次强拉着我到七宝天主教堂去做礼拜,听着那些人一脸肃穆哼哼唧唧的唱着颂歌,我心里憋不住想笑,被一个教友看见,摊开圣经给我讲教义,我借口撒尿,准备撤离。那个教友锲而不舍,追到厕所直奔主题,问我如何才肯皈依,我认真的想了一分钟说如果神能保佑我明日中五百万福彩,我情愿一日九柱香……话未说完,那位教友阿门不止,等了半天才叹息道:“如果真能那样,我也情愿一日九柱香!”我听的狂笑不止,这就是所谓的信仰!
宗教其实是穷人的嘉年华,里面信徒十有八九身世凄惨,长期沦落主流社会之外,被有钱人白眼歧视,祥林嫂一样麻木的自愚愚人,如果要个个痛诉家史,户户堪比杨白劳。事实很清楚,养尊处优,事事如意者谁有空每日点香磕头?广义的阿门,阿弥托佛,无量寿佛和大街上两人见面“你吃了吗”一个意思,翻译成英语就是:“HI”或“HELLO”。这些上帝的子女们披上法衣一脸圣洁,法象庄严,一脱衣服马上返还冰冷人间。祈祷完毕,已是深夜,我在门口要搭个顺车,问了几个教友,刚才还同志般的热情,一出教堂马上变的比南极的冰层还冷,这温差也太大了,连吃几个闭门羹,连夜宵都省了,人去楼空,福音辽远,剩下我们两人哭笑不得站在门口,不远处月光下圣母雕像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而传说中她的信徒都是兄弟姐妹。
日子空空,一闪而过,2005年,2006年,2007年……2008年都过半了,总计一千多天,一眨眼就没了,仔细想想好像还在昨天,就像做了个梦。几年中我拨土寻根,努力钻营,脑袋削尖,双腿跑细,至今仍是混的口袋空空,一事无成,想想真够悲哀的。前两天去闵行莘庄办事,一个刚入学的交大女生向我问路,叫我大叔,我开玩笑说我有那么老么。借着路边奥迪的反光镜看了看自己,脸上胡子拉渣,疙瘩横生,原本细皮白肉,现在黑实发亮,恰似瓷器上镀了一层暗釉。这就是我,一个五年前还风华正茂妄想将世界压在身下的大学生,五年后浑身汗味夹着个假IBM包穿行在臭气哄哄的大街小巷,每日低头哈腰的靠那一点点可怜的收入来支撑着自己的余生,跟个乞丐没啥区别。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第一次对这个问题提出质疑。看着七莘路川流不息的车龙,真想一头扎进去。如果我现在死了,没人会在意,没人会滴一滴眼泪,我爸妈呢,肯定会痛不欲生,李叶呢?应该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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