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儿和潘云飞建明这时在湖南,三个人正在一间民房里躺着,秋天的阳光照射进来,建明在聚精会神擦枪。
高四儿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说声家里那边打来的,刚要接,建明一把夺了过来。
“没人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高四儿很不高兴。
建明把电池退了,取出卡,一用力就掰断了。然后把电池按上,扔给了高四儿。
“一直给你说,不要用这个卡了,昨天还说过。”建明又开始擦枪。
“老子和你们在一起就是把脑袋别腰上了,该注意什么老子自己知道!”
建明笑笑,仔细吹着枪口。
潘云飞翻了个身:“一会走吧,再去摸摸那个开矿大户的活动规律。搞一笔钱咱们再回去,他妈的闻天海,这次得用枪把他脖子以上全部打掉。”
“再过一段吧,风平浪静了,咱们的伤也彻底好了。”建明说。
高四儿不接电话,再打不在服务区了,马建立绝望了。那把刀还被那人拿着,寒光闪闪。
屋里一时间很静,马建立嘴里又掉落一颗牙,他拣在手里,麻木地捏着。
抽烟的这个拿着电话到了厕所,又拨了一个,一会又出来了。他抬起腿朝马建立脸上猛踢几脚,马建立脸上就豁开了,有块肉翻卷着。
“还真是高四儿亲戚,咱们走。”他皱着眉掸了掸裤腿,对其他人说。
这伙人从马建立家里出来,坐上门口的一辆轿车,正发动,一辆红色跑车驶了过来,开车的美女让他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弱雨开着车去找婄婄。
今天上午吴少侯对她说,他有个朋友是心理学教授,他想做一个调查,就是一个乞丐猛地得到了一大笔钱,他会做些什么。这个课题已经有人研究过了,但没有人做过。吴少侯决定帮他完成这个调查,吴少侯决定拿出五万块钱,丢给一个乞丐。弱雨觉得很刺激,拍手叫好。
吴少侯说这个调查定在明天上午十点开始,你要有兴趣可以跟着教授去看。
最后吴少侯特意叮咛弱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婄婄,她是做记者的,对这方面最敏感,他不想惊动新闻界。
弱雨本来根本没想起婄婄,可听了吴少侯的话后就决定告诉婄婄了。
婄婄正在办公室做一篇通讯,弱雨趴她耳边说了,婄婄兴奋起来,说可以从别的角度切入,警世的角度也可以的。弱雨和婄婄击了掌,约好明天上午联系。
当晚弱雨又没有回家,吴少侯带她去了郊区的别墅。这是座三层小楼,室内装饰古典而华丽。
两人沐浴过后正在缠绵,弱雨的手机响了。弱雨好像没听见,蛇一样箍在吴少侯身上。手机固执地一直响下去,吴少侯抬头看了看。
“接一下吧,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吴少侯说。
“不嘛。”弱雨依旧箍着吴少侯开始肥胖的身躯。
“听话宝贝。”
弱雨不情愿地从床上下来,拿起手机看了看,随手给关了。来到落地镜子前,弱雨将乌黑的长发向后一甩,双手在脑后将长发挽住。
吴少侯侧着身子,胳膊支着下巴,欣赏着弱雨完美迷人的躯体。
“过来宝贝。”吴少侯说。
弱雨过来了,眼光有些迷离。她将吴少侯抱住,轻轻地吻着他的后背。
“为什么不接?”吴少侯转过身来。
“是凡。”
“你还在想着他。”
“嗯。”
“咱们结婚吧,我明天就把离婚证给办了。”
“你真的愿意娶我?”
“向天发誓,你是我寻找半辈子的人!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真情,结婚前财产可以进行公证,我所有的财产都放到你的名下。”
弱雨流泪了,她用尽全力拥抱着吴少侯。
“明天我就告诉凡,我是你的人了,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了。”
“好吧,明天咱们一起告别过去。”
上午是个晴朗的天,秋高气爽。弱雨开着红色跑车,拉着婄婄,两个人一路谈笑风生。弱雨说吴少侯今天办离婚,她以为婄婄会高兴的,可婄婄撇了撇嘴。
等红灯时,并排一辆黑色轿车里的人都在侧目看着她们。
“靠,还是昨天那妞,又多个美女!”车里人正是昨天操练马建立的那几个。
“反正今天没事,跟着她们,看能泡上不能,还是款姐呢。”
“泡不上就奸她们,这样的美女放过太亏了!”
“哈哈,那大伙一起上!”
车子开到郊区,弱雨找个停车场把车停了。弱雨告诉婄婄,吴少侯选得这地方,市区熟人太多,碰上了都是麻烦。
那边几个人也把车停了,没下车,注视着她们。
弱雨和婄婄朝外走,几个人使个眼色,下了车,远远跟着。
吴少侯已经和一个陌生人站在那里了,两个人在抽着烟,说着话。吴少侯手里拎个黑提包。见了弱雨和婄婄,吴少侯招招手。
到了一起,吴少侯介绍了身边的心理学教授,又给教授介绍了弱雨和婄婄。
“本来不叫弱雨告诉你的,现在只好这样了。”吴少侯对婄婄说。
婄婄歉意地一笑。
“看见没有,那边一个乞丐,我过去把包扔那里,包里有十万块钱,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吴少侯把包拉开了,亮出了里面的钱。
“不是说好五万吗?”弱雨不高兴了。
“五万和十万没什么区别,你别说了,我过去了。”
“乞丐捡了钱咱们不要惊扰他,看他第一步最想做得是什么。”教授说。
陈万明手下的那几个小青年站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装着看别处,注意力都是在这边。
“他妈的,还有两个男的!”一个说。
“那个男的好像跟谁一起见过,想不起来了。”
“娘的,白忙活一场,那咱走吧。”
“别慌,你看那个走的人,手里提那个包,依我的眼光,里面放的钱不下十万。”一个留小胡子的说。
“你能得不轻!”
“别忘了我原来是干啥的,余三都佩服我,你看那包,你看那鼓出的形状,你看他的手劲,他妈的我要是猜错了把眼抠了不要了!”
“你不抠不是人!”
“走,我先跟上去,一会我下手抢包,让他撵我。我穿过马路,捡那条小路往庄里跑,看见没,就口上有个发廊那条小路。你们别跟,你们从这边这条路进去。”
“靠,你想吃独食呀。”
“你没掂过包,你知道个屁,掂包的都是活地图。你们从这条路插进去,一直走,大概有五百米,有个岔路口,你们在那里等着,那会我就跑过来了,你们上去撞他,然后发生口角,暴打一顿走人。”
“分钱时不够十万抠你眼睛!”
“靠!”
吴少侯走到那个乞丐跟前,把包放地下,拿出手机打电话。
弱雨婄婄和教授三个慢慢朝这边走。
小胡子青年见吴少侯打电话,快步朝这边走。其他几个青年走了几步站住了。
吴少侯大声说着什么,然后口气变了,啊啊,出那么大事了?那我马上赶到,马上赶到!心急火燎地就奔路上拦出租车了。
乞丐见状,把地上的包拿到了怀里,起身就走。小胡子青年大步赶上,一拳打倒乞丐,把包夺了过来。
“妈的,这个包是我老板的,你敢拿着走!”
乞丐起身来夺,小胡子三拳两脚又将他打倒,捏了捏包,心头一阵狂喜。他抬起脚,用尽全力跺向乞丐干瘦的脚脖,乞丐大声惨叫着,蜷成了一团。
小伙子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消失在对面那条小道里。
弱雨婄婄和教授眼睁睁看着突发事变,等小胡子上马路了,三人才反应过来,一边追赶,一边拨打手机报警。
那几个小青年也穿过了马路。
乞丐见有人围观,嗷嗷叫骂,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房子后面的荒地里,躲进一面断墙后,四下看看,从怀里摸出了手机。
“吴老板,坏了,钱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