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笑着跟着大周来到屋外：“你这神秘兮兮地叫我出来干嘛？”此时，梁子发现刚才还一脸笑容的大周就像换了一张脸似的：“你认识田斌吗？”梁子一愣，想了想说：“在警院教过我们刑侦的田老师？”大周点了点头。“那可有几年没见过了，田老师出什么事了？”梁子对大周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感动不解。
　　“田斌比我小两岁，我们俩都是侦察兵退下来的，田斌这小子有文化水，到学校还当过一段教官，可以说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后来他到基层锻练，也破过几次大案，本来是提升的热门人选。”梁子一直在认真听着大周讲，他知道，大周不会给他讲故事玩，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自己商量。
　　“洗浴中心出事那天，你还记得吧？”大周问梁子。“这辈子我都忘不了。”梁子指指自己脑袋。“在池子里我解拴人的绳子时，我就非常纳闷。”大周的语气越来越沉重：“这个绳结打得非常在行，我在干侦察兵就学过这种绳结，越挣越紧，多大的能耐都根本别想挣脱，而且这个结法是经过改进的，这种水手结本来是易解难开，但经过人改进后，只有打结的人自己才知道怎么解开，别人很难解开，而且一旦解错，反倒越解越乱。”梁子立刻想起当天的情景，在解孕妇的绳结时，就弄得大家手忙脚乱，最后是用刀给绳子割断的。按说哪个刑警都是“拴人高手”，梁子一直以为是因为情况太过意外造成的，现在想起来是有些奇怪。

　　“后来，我在解另几个人的绳索时，才发现了解绳扣的窍门。果然是一解就开了。你知道这个窍门是谁交给我的吗？”大周看着梁子说。梁子一下子明白了大周刚才话中的意思。“难道----------？”大周的眼神已经告诉梁子的猜测是对的：“没错，就是田斌！这个结法也是他改进的。”虽然自己已猜到了，但听到大周把田斌的名字说出来，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我这两天已经查过了，田斌于一年前被开除了。”大周说。“为什么？”梁子追问。大周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这种事你知道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也是通过市局的一个朋友才打听到的，但原因他死活不说。”梁子低头不语。
　　“干咱们这行的都明白，人在河边走，绝不能湿鞋！这两年出事的人也不少。”“难道真是他干的？”梁子好像是在问大周也像是在问自己。“当然还不能确定，这事现在只有你我俩人知道，不到揭锅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大周的语气异常严肃。梁子用力点点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三、婴儿的眼神
　　刘军来到医院的时候，看见“小平头”正在和一位漂亮的小护士耍贫。见着刘军来小平头颇有点恋恋不舍地交班。“你要是舍不得走，我可以发扬一下风格让你连个夜班。”刘军对“小平头”真诚地说。“谢谢你了，还是你来吧。”小平头告诉刘军女孩已经过了危险期，但那个女婴的情况还不太稳定。“咱俩怎么跟医生交接班似的？再见了刘医生！”小平头撂一下句话就消失在电梯间里。

　　刘军首先查看了一下病房。俩个人都睡着了，病房里非常安静，刘军松了一口气。由于女孩出了重症病房后已经和女婴的病房紧挨着，这样，一个人就可以看两间房，前几天都是两个刑警同时值班。
　　“这个孩子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一定要确保她的人身安全。”这是领导下的死命令，刘军也知道这活马虎不得。他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拿出一本小说看上了。
　　就在刘军看书的时候，梁子正在值班室里跟医生解情况。今晚值班的王医生正是那天送女孩和女婴入院抢救时的主治医生。
　　“那个小女孩儿的问题已经不大了。”王医生说：“她得的是急性肺炎，用药之后效果还不错，现在病情已基本稳定了，就是恢复时间的问题了。”“那个女婴那？”梁子问。王医生沉吟片刻说：“女婴到目前为止还没过危险期。不过，那天我听你们说了这孩子出生的情况，我现在都不相信这事是真的。”梁子接着说：“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不相信这事是真的。”

　　“你知道吗？”王医生说：“生孩子是靠母亲宫缩的力量完成的，而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死亡了，这种情况在医学界出现过，都是通过给胎儿输氧再进行剖腹产，而这孩子的出生与其说是自然分娩，不如说是她自己爬出来的，这在医学上根本不可能成立。”王医生把两手一摊说：“这还不算女婴出生前的缺氧状况。”“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梁子问。

　　“她本应该是个死在娘胎里的婴儿！”王医生看着梁子的眼睛说。
　　梁子的出现让刘军很意外。“你怎么来了？还没轮到你值班那？”“我来陪你还不好”？梁子一屁股坐在刘军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