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中年时,鲁国既不稳定、又不和谐,内忧外患纷起不断。鲁国内部有三家卿大夫祸乱鲁国、把控国政,我称之为“三桓乱鲁”;外部也乱,鲁国又小又弱,依附南方楚国,则北方晋国怒气加之,依附晋国,则楚国来攻打,鲁国还要向东方齐国不断示好,齐国也随时找时机来打鲁国。
孔子三十岁时,已经有些名气。齐国国君齐景公和齐国杰出宰相晏婴(yàn yīng;人名,人称晏子)来访鲁国。齐景公向孔子问政治,与孔子交流后,齐景公很愉悦。
由于鲁国内乱,三十五岁的孔子避乱来到齐国。据《礼记·檀弓下》记载,孔子去齐国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事:
孔子一行人经过泰山脚下,见到一位妇人哀伤地在坟墓前哭泣。孔子扶着车子前边的横木、默默地听,过了一会儿,孔子让学生子路去问这位妇人:“您这样哭,好像是有连续的伤心事啊。”
妇人说:“是啊!之前我的公公被老虎咬死了,后来我的丈夫又被老虎咬死了,现在我的儿子又死在老虎口中。”
孔子问:“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妇人回答说:“因为这里没有残暴的政令统治。”
孔子叹道:“要记住啊!苛刻(kē kè)残暴的政令统治,比老虎还要凶猛可怕啊!”
苛政猛于虎,是这则故事的中心思想。孔子更加坚定了他主张的仁政理念。
据《史记·孔子世家》《论语·颜渊》记载,孔子来到齐国,齐景公再次向孔子询问政治。
孔子回答:“做君主的要像做君主的样子,做臣民的要像做臣民的样子,做父亲的要像做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要像做儿子的样子(原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齐景公说:“说得好啊!若是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即使粮食很多,我这做国君的能吃得着吗?”
孔子之后的一些儒者,更是宣扬三纲五常。所谓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也就是说,臣民必须无条件服从于君主,子女必须无条件服从于父亲,妻子必须无条件服从于丈夫。我听到有人对我讲:“看到没有?这是伦理纲常,现代社会,你们子女必须听从家长的话。”
我的观点:这是单方面说法,有时像是胡扯,根本不是孔子原意。孔子所讲的君臣父子,是有两种关系:对等关系、顺序关系。先看对等关系,不光要求臣民、儿子,还要求有君主、父亲的对等的对待,君臣父子互相是态度对等的,但孔子也认为:只是对等,不是平等。再看顺序关系,先有君主和父亲做得像个样子,接下来才是臣民、儿子做得像个样子,前提都是君主、父亲的好的所作所为。若是君主暴虐(nüè)无道,完全可以推翻或是驱逐。孔子赞扬商代开国君主商汤王,还赞扬周代开国父子周文王、周武王,要知道,商汤王、周文王都是臣子起兵反抗暴虐的君主统治。换言之,君主不好,臣民可以起义,不容许暴君的存在。孔子的原意,绝对不是那些儒者宣传的必须服从的三纲。至于现代社会生活,家长说得对的,子女应当听;若是家长说得错、做得也错,子女为什么一定要听从?
有人对我讲:“一辈传一辈,我就是以前被我爹揍过,所以我教育子女,也要打骂子女。”
我的观点:这很荒唐。身为父母,被长辈打骂过,然后如法炮制、打骂子女,这是错上加错。打骂子女,经常解决不了事情,除了特殊情况,尽量不应该用打骂方式对待子女。这些人被长辈打骂过,然后不思考长辈是否应该打骂自己,不会判断是非、不会独立思考,然后盲目跟从长辈做法,打骂自己的子女时还振振有词,貌似很有道理、很有继承传统作风的意味。按照这些人的逻辑,假设这些人犯了罪、被绳之以法,是不是也要一辈传一辈,让没有犯罪的子女也被绳之以法?
孔子的观念,显然是互相关心、互相爱护,而不是互相打骂、互相敌视。
又有一天,齐景公继续向孔子问政治。
孔子回答:“为政的要点,在于节约财力、杜绝浪费。”
齐景公听了孔子的连番谈话,很开心,准备把齐国一块土地封给孔子、让孔子为齐国效力。
齐景公的想法,遭到了晏婴的反对:“像孔子这样的儒者,能言善辩,不受法律管制;他们傲慢自大,也不是做下属的好人选;他们掌握着繁多的知识、繁复的礼仪,都不适合齐国的风俗:总之,这些儒者不大靠得住。”
后来,齐景公慢慢疏远了孔子,齐国的官员想要加害孔子。
齐景公对孔子说:“我老了呀!不能用先生了。”
于是,孔子返回鲁国。
三十多岁到五十岁左右,孔子在鲁国,主要在教育行业和文化行业大做贡献。
《庄子·渔父》描述:孔子游于缁帏(zī wéi)之林,休坐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
孔子游览景色,来到一片景色优美的树林中,坐在长有许多杏树的土坛上休息,弟子们在一旁读书,孔子在弹琴吟唱。
后世,人们建造杏坛,杏坛是为了纪念孔子讲学而建,是孔子教育光辉的象征。
鲍鹏山先生在《孔子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有过几句精彩的论述:
在天下无道之时,他们“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
他们以自己的快乐,向这个残酷的世道送去轻蔑的眼神;
他们以自己的从容,向这个混乱的世道展示静穆的伟大;
他们以自己的言论,向这个刀剑的世道呈现思想的力量。
孔子和孔门弟子,如同鲍鹏山先生所说,共同展示了思想文化的伟大力量。
孔子教育弟子,有教无类,名声越来越大,远近四方都不断有学生赶来接受孔子教导。
孔子五十岁左右的时候,他被鲁国国君鲁定公任命为中都宰(官名)。中都,是鲁国的一个不算大的城乡。中都宰,是中都的行政长官。
孔子在中都任职一年以后,当地的社会风气焕然一新、大受欢迎,四面八方的人们都来效仿。
之后,孔子被提升为小司空(官名)。司空,掌管水利建设和土木工程,还负责一些祭祀礼仪事项。小司空,是司空的副职。司空相当于现今的正部级干部,小司空相当于部长助理或司长。
由于孔子任职司空政绩很好,五十多岁的孔子又被提升为鲁国大司寇(官名;寇,kòu)。大司寇,是当时的最高司法长官。
不久,鲁国与齐国在外交上的局势缓和下来。齐国黎大夫(齐国的一位官员,姓黎)对齐景公说:“鲁国起用孔丘,势必危及齐国。”于是,齐景公派出使者,说是要与鲁国国君友好会盟,并约定好会盟地点。
这时,孔子以鲁国大司寇的身份,代理鲁国国相(代理鲁国总理),兼办会盟典礼事宜。孔子对鲁定公说:“我听说办理文事必须有武装准备,办理武事必须有外交配合。从前,诸侯出了他们的疆土,必须带齐必要的官员随从。请求您一定安排好这一些官员一起去。”
鲁定公同意。
于是,鲁国众人与齐国众人一起相会,互相登上结盟的土坛。
一些外交礼仪过后,齐国管事官员请示:“请开始演奏四方各族的音乐。”
齐景公说:“好。”
接着,齐国乐队以旗子为先导,有的头戴羽冠,有的身穿皮衣,还有些手持武器,一拥而上,往土坛上前进。
孔子见状,冲过来,指挥鲁国卫队上来保护鲁国国君。孔子不卑不亢,对两国国君说道:“我们两国国君为友好而会盟,为什么要进行夷狄外邦的舞乐?请命令齐国管事官员叫他们下去。”
齐国管事官员让齐国乐队下去,乐队不肯走,都在看齐景公和晏婴。
齐景公心里惭愧,挥手让齐国乐队退下去。乐队撤走了。
过了一会儿,齐国管事官员又来说:“请演奏宫中的乐曲。”
齐景公说:“好的。”
随后,一些歌舞杂技艺人和侏儒(zhū rú;身材异常矮小的人)都前来表演了。
孔子跑来,忙说:“一些匹夫平民,胆敢来胡闹、迷惑诸侯,论罪当诛,请命令主事官员去执行。”
主事官员依照法令,把他们处以腰斩,这些小丑都变为两截、手足异处。
齐景公大为恐惧,被深深触动,知道道理上不如孔子。孔子趁机索还齐国曾经侵占的鲁国领地。
齐景公回国后,经过调解,齐国退还了之前侵占的鲁国三座城池土地,以此来向鲁国道歉并悔过。
之后,孔子在鲁国开始压制权贵势力、维护鲁国国君地位,还成功平定了由此引发的鲁国内部不小规模的武装暴乱。
孔子大约五十六岁时,他以鲁国大司寇身份,办理国相事务、主持鲁国国政,很有一番大作为的势头。闻知这个消息,齐国人害怕起来,他们纷纷传言:“孔子在鲁国主政,鲁国必会称霸。一旦鲁国称霸,我们距离鲁国近,他们必定首先来吞并我们。”齐国黎大夫和齐国人一起,找了八十名美女,让她们穿上华丽的衣服,教之舞蹈,还搜罗了纹上漂亮花纹的马一百二十匹,都送给了鲁国国君和鲁国权贵。鲁国国君和鲁国权贵都抵不住诱惑,终于声色犬马,荒怠(dài)国政、疏远孔子。
孔子和孔门弟子都很失望,学生子路对孔子说:“先生,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孔子说是再看看。
不过,鲁国国君和鲁国权贵之后的表现,更让孔子等人失望。
五十多岁的孔子,为了实现自己的主张、传播思想文化,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人生奔波、周游列国…
祝福孔子,也祝福所有在人生路途中奔波的人:
无论你我可曾相识,
无论在眼前在天边,
真心地为你祝愿,
祝愿你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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