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第1节作者:
云南盗 日期:2018-10-29 12:29:35
事情已经过去整整20年。作为当年为数不多的亲历者之一,这20年来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之公之于众,但每每临到提笔,我都黯然放弃,原因有二,第一,由于事件的特殊性质,我不得不考虑公开后带来的负面效应,第二,也是最重要一点,就是当年我跟一个人的约定,我答应过他,在他有生之年不得对外公开此事,至于为何作此承诺,下文我将交代。
不过说实话,把一个如此沉重的东西藏在心里,的确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情,不过为了那个承诺这20年来我不得不三缄其口,就因为这点,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憋出了毛病,特别是这几年,我不得不往返于各种医院之间,吃了很多药,但都无济于事。
直到一星期前,我去了一趟重庆,在“九龙广场”附近参加了一个秘密葬礼,当晚我就收到一封书信,里面是那位逝者临死前给我写的一个纸条,内容短短几句,而最后一句清晰无比:“本人既死,当年承诺失效,君可自便。”
回到昆明,我思考了整整两天,决定公开此事,之后我详细研究了一下网络发文的各种禁忌,特做以下声明:“本帖内容,俱为虚构。”
日期:2018-10-29 15:25:06
1998年7月某天,我从云南保山市第X监狱服完刑出来,第一时间给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昆明那边的情况。
宋建国是我老乡,我们都是云南文山州富宁县人,96年时候他跟几个同乡组了个建筑队,他是队长,其中也包括我,一起跑到保山市某工地打工,本来干的好好的,当年年底因为一次聚众械斗事件,我砍伤了人,被捕入狱,判了两年,之前在监狱时候他托我表姐捎来话,说他没在保山做了,现在在昆明“南窑客运站”开了个门面做货运生意,叫我出去后就去找他,他一定安排好。
电话里他听说我出来了,也很高兴,说来昆明没问题,不过要等两天,叫我接个人。
我就问接谁,宋建国说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姓周,外号叫“周结巴”,跟我一样也在保山蹲牢房,不过在另外一座,保山第X监狱,据说是后天释放,到时候我去接一下人,一起回昆明。
我就问,为什么非要接,他自己有腿不会坐车?
宋建国说,一个是周结巴到昆明后,多半也会在他手下干,再一个,他以前欠那位朋友一个人情,这次你们一起过来,车票食宿你小关就一起“招待”了,算帮他还情,到时候再补给你。
我说,宋哥,别说补钱那些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于是在保山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跑到保山第X监狱,接到了那个人,此人30岁出头,戴眼镜,灰白脸,浑身瘦的皮包骨头。
简单寒暄几句,坐车到了客运站,买了两张到昆明的票,上车时候已经傍晚七点过了,望着窗外余晖,想着蹲了两年终于要离开保山这个鬼地方开始新生活,心头一阵发热,做梦也没想到也就几小时后会出这么大的事儿。
日期:2018-10-29 15:54:02
那天客车是8点钟出站的,在城区饶了一圈,又接了五六个人,出城时候已经9点,天已经大黑。
我们坐的是一个卧铺车,那时候还没修“楚大高速”,路很难走,到昆明一般要颠簸个七八个小时。
说一说当时我们的情况,我买的是最后一排的床位,跟前面的“上下铺”不一样,是一个类似“通铺”的大床,并排睡四个人,我跟周结巴睡左边,我靠窗户,他挨着我,说实话当时客车的条件非常差,铺盖跟枕头全是一股子霉臭,加上柴油臭味,又是盛夏,周围的乘客又基本上是当地的山民,背着背篓,背篓里还有鸡,时不时有墨绿色的鸡屎尿浸出来,不是我歧视他们,先别说他们的体臭,就是那一股子鸡屎臭放在现在,我绝对无法忍受。
不过那时候一个年轻,再一个才关了大牢出来,没这么多讲究,当时车驾驶室跟中央各挂了一台小电视,在播放一个“东方斯卡拉”的表演节目,带一点黄色,也很搞笑,尽管人声嘈杂听不清楚,也没其他事做,那时候也没手机玩儿,就盯着电视看。
看了一阵,总觉得右边周结巴行为有点异常,就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名乘客。
日期:2018-10-29 16:30:20
我就起了警惕,因为之前我就注意到周结巴至少有三四次,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往那个人身上瞟。
我就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位乘客,他睡在中间的一个上铺,离我们有两个铺位远,是个男的,从身后看不见脸,戴一副金丝眼镜,感觉有50多岁,正半躺着看电视,他明显身体不大好,大热天的上身居然穿着一件“泥巴黄”颜色的厚毛衣,有一件深色西服,脱了盖在肚子上,双手笼在西服里面。
这时我注意到西服中间鼓鼓囊囊凸起一大坨,明显里面有一个包之类的东西。
我心头就有点纳闷:此人就是一个普通乘客,又不是美女,怎么周结巴老盯着人家看,莫非是他熟人?
就瞟了周结巴一眼,跟他目光对上,他满不在乎移开视线,把夹在右耳朵上的烟取下来,放在“人中”的位置,忽忽忽的嗅。
毕竟跟他才认识,我也懒得问,就接着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惊醒,睁眼一看,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路边一个什么什么饭庄的门口,几个乘客正往下走,原来是停车方便,外加司机换班。
外面依然漆黑,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过了,这时才发现右边是空的,转头一看,床铺上只剩下铺盖,周结巴不见了。
我也没在意,想的是他也下车方便去了,也不想起来,就闭眼接着睡。
过了大致5分钟,下去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床位上,司机也坐到驾驶室,大吼了几声“上车上车!”
我就感觉不对,睁眼一看,右边床上仍是空的,周结巴没回来。
日期:2018-10-29 17:11:17
这时候车子一抖,发动了,但没开,黑暗中一个人拿着电筒缓缓从车头处走过来,东照西照,我认出是之前开车的那位司机,他在清查人数。
他很快走过来,电筒在“通铺”上一晃,厉声问,这个人呢?
周围几个乘客都在睡觉,只有我睁着眼,我就回答,说,可能拉尿去了。
司机明显不满,骂了句“鸡X”,回头朝他同事吼,说,等一下,还有一个。
他同事就是换班司机,闻言,“滴滴叭叭”猛按喇叭,声音刺耳无比,在夜空中传得老远,顿时把好几个乘客惊醒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就坐起来,拉开玻璃窗往厕所方向张望,那头却黑沉沉的没有一个人。
驾驶室那头,喇叭声停了几下,又开始猛响,同时那个拿电筒的司机也跑下去,朝厕所跑去,不一会儿他跑回来,气喘吁吁说,怪了,里头没人。
我一下就愣住了,心想这怎么回事,莫非他拉屎不小心掉茅坑里去了?
这时周围好几个乘客都在骂,都是保山本地骂人的方言,大意都差不多,都在问候周结巴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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