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们本地的风俗习惯,老人去世以后要在家里停留几天才能入殓下葬的。
不过就在我爷爷停棺在家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怪事儿。
当时我和老爸、二叔他们一块给我爷爷留灵,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几个居然全部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我率先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堂屋的两根白蜡烛竟然熄灭了一对儿。
借助外面电灯的灯光,我看到老爸和二叔他们仍旧歪在凉席上睡着时,我急忙把他们给叫醒了。
老爸醒来后怔了一下连忙掏出打火机去点那两根白蜡烛。
当两只白蜡烛重新恢复明亮、我爸转过身来的时候,竟然一下子瞪大眼晴,而且一脸的惊骇与不可思议。
我爸声音颤抖地冲着我二叔小声叫了起来:“老二你过过来,咱爹不不见了……”
“你说啥?”二叔大吃一惊,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冲到了棺材旁边。
我听老爸如此一说,也连忙走了过去,探头瞧向了尚未盖上的棺材。
果然正像我老爸所说的那样,棺材内空荡荡的,身穿寿衣的我爷爷真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快找找看,我模模糊糊地好像听到过猫叫。”二叔压低嗓门儿一脸紧张地小声对我爸爸说道。
“那,赶快找。”我爸怔了一下急忙点了点头,开始从堂屋到里屋迅速而仔细地寻找了起来,就连床底下与窗帘后都不放过。
二叔的话让我心里面很是惊骇。
因为按照我们当地的说法,去世之人的身体在下葬之前是绝对不能被猫给接触到的,说是猫那东西十分诡异有灵,接触死者后有可能会出现诈尸的情况。
我来不及考虑我家包括左右邻居们根本都没有养猫,二叔他从哪儿听到的猫叫以及爷爷为什么会诈尸失踪,连忙跟我老爸一块寻找了起来。
前院后院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迅速而仔细地寻找了一遍,丝毫没有见到我爷爷尸体的踪迹。
闻讯赶来的门宗亲戚们简单商量了一下,连忙分头去找,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在天亮以前找到,免得天亮以后让人家看笑话或者是出现其他什么意外……
可惜的是,二十多口子门宗亲戚两人一组地分头去找,一直忙碌到天色大亮全部都是一无所获。
我们胡家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一连进了两口棺材本来就是不幸之事,没有想到居然又发生了爷爷诈尸失踪的怪事儿,这让我们胡家宗亲都很震惊。
二叔是镇人武部的部长,跟市里面多少也有些人脉关系,眼见几十口子都找不到爷爷的尸体,二叔他马上打了个电话,让在市公丨安丨局做刑侦工作的战友前来帮忙解决。
虽然有二叔的几个在公丨安丨局上班的战友在认认真真地察看着蛛丝马迹,但我老爸仍然是坐卧不安。
狠狠地抽了两支烟,我爸他最后带了两条烟匆匆忙忙去找“铁嘴神卦”周若清,想要请周先生帮忙算算,爷爷的尸体究竟在什么地方……
门宗亲戚们都认为这下子肯定很快就会找到的,因为公丨安丨局做刑侦工作的丨警丨察,人家可是专门破案的,对于逃匿数千里的狡猾犯罪分子都能追捕抓到,更何况只是一个诈尸的小事儿。
除了做刑侦工作的丨警丨察以外,现在我爸又带上礼物去请铁嘴神卦周若清算上一卦,周若清肯定能够指出爷爷的尸体究竟在什么地方。
虽然如此,但我心里面却是隐隐觉得未必能够找得到,因为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蹊跷诡异了--
第一,当时我和我爸、二叔几个人守灵的时候按说不应该同时会睡着的,再说外面根本没风,两只白蜡烛同时熄灭绝对反常;
第二,我家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养猫,二叔他模模糊糊地听到猫叫本身就不同寻常;
第三,爷爷他就算是诈尸,按说应该也会发出一些响动惊醒我们几个,更何况他身体都凉透僵硬了,根本也不会跑太远。
至于爷爷他会不会是死而复生、故意逃走,我倒是认为基本没有那个可能。
毕竟市医院经过检查确认,他老人家不但呼吸心跳全停,而且已经脑死亡,根本没有抢救生还的希望。
二叔的几个战友还在忙碌的时候,我爸率先从周若清家里面回来了。
但是,我爸脸色苍白地对我二叔说,周先生表示让我们家不用再找了,因为再找也是找不到的。
中午的时候,那几个做刑侦工作的丨警丨察回来说,老人家的脚印踪迹消失在了黄河岸边,估计已经被水冲到了下游什么地方。
二叔听了以后连忙按排人手,驾船顺着黄河往下游去寻找打捞,结果一直忙到天黑,十多条船往下游找了三四十里地的样子仍旧是丝毫没有发现爷爷的踪影……
最后还是我奶奶发了话,说他(我爷爷)在黄河上打了一辈子的鱼,就让他待在黄河里吧,别再折腾着去找了,那么长那么深又浑浊浊的黄河,上哪去找啊。
既然奶奶这样说,再加上就连铁嘴神卦周若清都表示我们家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得到,所以我老爸和二叔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停手。
想到十天多前玄真道长和周若清就断定我们胡家一个月之内要连出两口棺材,而且燕采宁也曾告诉过我八个字,说是“镇河后裔、一月双棺”,现在看来果然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我们胡家命中注定有此劫数,我们也就只好认命;虽然爷爷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但老人家的身后事还是要办的。
在门宗长辈的建议下,我老爸、二叔和小姑他们就将我爷爷生前所穿的衣服、所用的东西装进了棺材里面,准备照常出棺出殡,给爷爷他建个衣冠冢。
就在准备出殡的那天上午,燕采宁突然一身黑衣地来到了我家……
燕采宁这次一反往常的那种青春逼人与温婉恬静,神色显得很是郑重凝重,来到后规规矩矩地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习惯,在我爷爷的棺材前面烧了一些纸钱,并且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我心里面明白,燕采宁与我家非亲非故的,她这次前来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吊唁。
于是我就抽了个空儿悄悄地问燕采宁说,我爷爷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到底是自杀还是被什么东西给迷着“自杀”的?
“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燕采宁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疲惫与无奈,“她虽然属于鬼仙之流,却是上界敕封的一方正神;不管我是不是她的对手,我都不能全力与其相斗,以免见罪于天。所以,我没有办法让你爷爷他老人家度过这个劫数,真的是非常抱歉。”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还是一方正神?并且我爷爷根本不是自杀,而是她在暗中作祟害的?”
虽然心里面其实早就隐隐约约怀疑我爷爷根本不是自杀,但是今天听燕采宁如此一说,我仍旧感到有些震惊与不可接受。
“没错,就是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姑娘,”燕采宁轻轻而肯定地点了点头,根本不用我说,她就知道那具棺材中根本没有我爷爷的尸体,“空棺下葬吧,衣冠冢一样可以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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