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山东人,半部近代史——近代山东的十大猛人》
第45节

作者: 鲁西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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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9-10 12:08:44
  卢永祥见士气可用,遂宣布成立浙沪联军,以淞沪护军使何丰林为第一路司令,臧致平为副司令,率第十师、第六混成旅及臧致平部沿浏河、嘉定、黄渡、青浦、南翔、吴淞、龙华一线布防,抵挡江苏第一路军的进攻;以第四师师长陈乐山为第二路司令,杨化昭为副司令,率第四师及杨化昭部拟由太湖西侧浙江长兴进攻江苏宜兴,进而直捣南京;以张载阳为第三路司令,浙江第一师师长潘国纲为副司令,率浙江第一,第二师驻守江山,防守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仙霞岭。

  苏皖赣闽四省围攻浙沪,在兵力分配上卢永祥未免捉襟见肘,在苏沪一线拉的战线太长,兵力明显不足,以致开战后,卢永祥不得不掉陈乐山第二路军增援第一路。张载阳身为省长,留在杭州负责全省政务,所以浙西南防务全交给了副司令潘国纲。浙江省军战斗力不强,军心不稳,用潘国纲来对付孙传芳这一猛将,明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卢永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先派警卫团长马葆珩到南京,看看还有没有讲和的余地。齐燮元觊觎上海这块宝地多年,这时候怎么可能会讲和。
  卢永祥又派卢筱嘉和邓汉祥到奉天,请求张作霖出兵相助。张作霖此时却支吾其词,敷衍应付。以杨宇霆、张作相为首的旧派认为,等江浙战事解决后再定行止,这样才有利可图;而以姜登选、李景林、张宗昌为代表的新派则力主开战,趁着直系打东南,无暇兼顾,乘虚而入,与直系开战,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不可失之交臂啊!
  奉天新旧两派意见不一,张作霖一时拿不定主意。张公子张学良出马劝他爹说,江浙战争爆发后,奉军应该入关助战。有了儿子的支持,张作霖这才答应与浙江一起行动。
  1924年9月3日,齐燮元军队向沪浙联军发起攻击。
  日期:2018-09-10 20:38:16
  江浙两省官兵多年未曾打仗,对于国内战争发展的残酷程度认识不足,江浙前线虽然枪炮震天响,可都是盲目射击,死伤极少。杨化昭曾派杨赓和团全团冲锋,但被齐军击退。齐军朱熙所部也曾用两个团迂回攻击,臧致平予以阻击。经过这两战,双方都不再冒进,开始了非常有规律的战争期间生活作息制度。每天天一亮,双方开始开炮轰击,持续到十点左右,双方都停了火,开始做饭、洗衣服、午休,一直到下午天快黑时,双方又开始互轰,到晚上8点多,双方停火睡觉,江浙一线这种绅士风度的战争持续了十几天。

  但是由闽攻浙的孙传芳,可就不按这绅士风格出牌了。
  孙传芳驻扎福建期间,粮饷一直供应不足,部队官兵戴斗笠、穿草鞋短裤,破衣烂衫,被人称作叫花子军。孙传芳和周荫人在福建难以共处,只能向外发展,所以此次攻浙,孙传芳是破釜沉舟,势在必得。
  孙传芳暗中贿赂浙江丨警丨察厅长夏超,并许诺事成之后任命他为省长。夏超一直野心勃勃,当年带头驱逐吕公望,就想攫取浙江大权,不想却引来了杨善德。杨善德知道夏超的人品,在任期间从未提拔重用。卢永祥入主浙江后,曾想将夏超的丨警丨察厅长另换他人,结果遭到浙江各警队的群起挽留,卢永祥见他势力太大,难以搬动,这才作罢。夏超虽然保住了职位,但却与卢永祥结怨,时时想驱逐卢永祥。江浙开战后,夏超见时机成熟,便暗中接受了孙传芳的拉拢,愿意充当内应。这些,卢永祥略有耳闻。

  日期:2018-09-11 09:48:55
  防守仙霞岭的是浙军炮兵团长张国威。张国威与孙传芳是日本士官学校第六期的同学,他在浙江呆了这么多年,才混到团长,自然心有不甘。此次孙传芳攻浙,也暗中联络上这位老同学,许诺一旦入主浙江,必将重用。张国威果然动摇了,他将仙霞岭的布署防御图送给了孙传芳,当做见面礼。
  根据张国威送来的军事地图,孙传芳派一团正面佯攻仙霞岭,由卢香亭率两个团从仙霞岭左侧小路绕过浙军防线,从背后偷袭。仙霞岭浙军突然腹背受敌,难以抵挡,张国威趁机举白旗投降。9月8日,孙传芳顺利突破了江浙门户仙霞岭,杀进了浙江。此后一路突飞猛进,9月16日孙传芳攻占江山,17日拔常山,兵锋直指衢州。浙军只有第一师伍文渊旅奋起抵抗,其余均无心作战,要么倒戈,要么逃跑,伍文渊寡不敌众战败撤走,潘国纲等放弃衢州,退守龙游。

  直到17日常山失守这一天,卢永祥才收到西南防线失利的消息,之后坏消息不断。卢永祥向龙游发电询问战况,却没有接到回电,这令卢永祥大起疑心。
  卢永祥找来张载阳商量对策,张载阳一向与潘国阳不和,这时更是落井下石,说潘国纲肯定叛变了。这正是卢永祥的疑心所在。卢永祥觉得事态严重,他的主力部队都在苏沪一线,夏超已暗中投直,如果西南前线浙军真的叛变,那浙江一省恐怕难保。现在腹背受敌,内部生变,不如弃浙保沪,缩短战线,这样还能固守待变。
  日期:2018-09-11 22:42:15
  17日下午,卢永祥召集浙江省各军政长官,他宣布辞去浙江督办之职,将浙省交还浙人,自己移师上海。
  卢永祥几个部下非常气愤,想在撤退前将杭州劫掠一番,这也是军阀混战的惯例,但却被卢永祥严厉制止了。卢永祥向部下约法三章,一是随军家属,今日送往上海;二是各军官兵所欠款项在今日还清;三是各军在今夜退出杭州,开往上海。
  张载阳也同时辞去浙江省省长,把省长大印交给了梦寐以求的夏超。张载阳对夏超说:“定侯兄,省长这个位置你垂涎很久了吧,今日总算如愿了。但奉劝定侯兄一句,那孙馨帅恐怕没有卢嘉帅这样好相处,好自为之吧!”第二师师长则交给警卫队总参议周凤岐代理,周凤岐也暗中与直系有联系。
  9月18日下午,卢永祥与张载阳、陈乐山等人坐火车离开杭州,前往上海。20日,夏超、周凤岐等通电附直,向曹、吴表示效忠。

  孙传芳知道,卢永祥督浙这么多年,口碑相当不错,所以特别挑选了军纪较好的孟昭月所部担任先头部队。孙传芳叮嘱孟昭月说,浙人对卢氏颇有好感,我们要想在浙江站住脚,第一就是要顺民心,你们要严格管束部队,遵守纪律,要比卢永祥的军队做得更好,莫要胡乱抢劫拆我的台!
  9月25日,孙传芳大军即将开入杭州,雷峰塔忽然自己倒塌了。老百姓都说这不是好兆头,有人说此事应在卢永祥身上,卢永祥统制浙江的时代到头了;也有人说孙传芳入城,杭州百姓要遭殃;还有人说对孙传芳不是个好兆头…
  孙传芳听到塔倒的消息,却说道:雷峰塔倒,白蛇出世,蛇化为龙,一飞冲天,这是大吉之兆啊!
  孙军入城后,杭州几家报馆依然在登载拥护卢永祥、攻击直系的文章,有一家《杭州报》刊登了一篇欢迎孙传芳入浙的文章,立刻遭到群起而攻之,骂其为**报,其销量一落千丈。
  孙传芳到督军署卢永祥的办公室,见室内笔墨纸砚、大小器具摆放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按着册子核对,一件也不少。孙传芳对部属感叹道:“卢嘉帅乃军界前辈,办事这般精神,有操守。我们比他年轻,倘若办事不力,岂不受人笑骂?以后务须格外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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