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这是,氰化物的盛宴》
第12节作者:
齐渊推理
齐渊来到窗口,两手撑住窗沿,探头向下望去:“原来是这样,你这里视野确实很开阔。下边就是你家这庄园的后面吗?”
“对啊,要是说正门是前面的话,那这里就是背面了。”
齐渊收回目光,关上窗户,饶有意味地说道:“那这么说,如果有人要从房子背面绕到山上去,那必须要通过你这里的检视咯?”
“这个……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宋景朝露台方向努了努嘴,“如果要从房子背面绕过去的话,显然我父亲要看得比我清楚多了,不会有人瞒得过他。你的意思是简叔叔他是到山上去了?他去那里做什么?”
杜浙加入了讨论:“嗯……宋叔叔确实要看得更方便一些。哦?宋叔叔卧室之上没有任何建筑啊,房顶也是封起来的。”齐渊则是表现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简恭仕的去向,不好立下定论,现在,要么就是如同令尊所说的那样,昨夜简恭仕连夜出逃,也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受得了十几公里山路。要么,就是简恭仕不知什么原因上山去了。山路崎岖,脚印被盖住一点点就无法分辨是脚印造成的凹凸还是山石不平的原因了。那样的话出走时间就不好确定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齐渊咧了咧嘴,“说不定简恭仕是从这峡谷下去的,要是这样,那是不是自愿的就不知道了,是死是活也就不好说了。”
“行了。”齐渊拍了拍手,找了个椅子坐下,“宋景你还是先说说简恭仕和令尊的关系吧。”
杜浙和宋景也坐到一旁,宋景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点唏嘘:“我父亲与简叔叔的交情,那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甚至还要在我出生之前。我父亲与简恭仕,以前在同一家工厂共事,部门相近,年龄相仿,一来二去很多年之后,他们俩也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他们俩个双双下岗,那时候家里条件都不好,我母亲还正好因病去世了,父亲经历了一段很是颓废的时光。简叔叔虽无一儿半女,可以说是没有家庭拖累了,不过生活没了指望,也有些堕落了。父亲和他两个整日酗酒,那段时间,我照看宋君,家里没有一个大人,生活可是说是黯淡无光……不过还好,后来父亲突然振作了起来,和简叔叔一起开始创业,经过多年的打拼,我家似乎也踏入了所谓的豪门之列。不过,世事变迁,人心也是一样。”
宋景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了:“都说人可以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古人活得可真是明白。后来,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和简叔叔的关系也不复之前那样要好了。简叔叔他这个人呢……多少有些贪财,可小节有损,不伤大义,我父亲也就由他去了。本来,在之前生意没有踏上正轨的时候,挣得的利润父亲做主多分给他一些,甚至,就算我父亲作为事业主导,把利润和他平分的时候都是常有的。可后来生意慢慢做大,总不能抱着一个家族企业的旗子等死,必须要经历一些改革,放权给更有本事的人。就比如说股份制改革,父亲把25%的股份给了简叔叔,他自己独占60%的股份,其他的股份则分给其他的企业领导人和创业元老。这个分法当时简叔叔也是同意的,可现在看来,他们关系的裂痕,怕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萌芽了。后来,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大家的股权也有所稀释,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多年前的一次经济危机中,我家的企业也受到了冲击,简直要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简叔叔建议把集团卖给一家外国企业,父亲则是坚决不同意,他们两个就爆发了一次很大的争执,闹得董事局人心惶惶。可能简叔叔也是年纪大了,不想再经历什么波折,算是为了求稳吧,就把他手底下的股份……卖掉了很多。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我父亲竟然度过了那次危机,甚至于说,集团规模还有了很大的提升,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可是从简叔叔的角度来说,他遭受的损失就很大了。”
杜浙不禁笑了出来:“这完全就是他自找的嘛,哪里怨得了旁人。”
齐渊皱着眉头制止:“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不处于当时那个环境,也没有经历过当事人的情况,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杜浙连连告罪,宋景微笑着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杜浙说的也没错。还是继续介绍吧。当时经济危机过去之后,简叔叔对父亲的不满简直积累到了极点,那个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形同陌路了。简叔叔在集团一直担任着一个握有重权的职位,虽然他的能力虽然不怎么强,不过对集团也是忠心耿耿。当然了,要除了经济危机那件事情。所以,虽然他常常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一点小私利,我父亲有意补贴他在经济危机中的损失,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位老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这几年简叔叔和父亲的关系有所缓和,他也常来走动了。直到……去年父亲的病恶化了一次……也是我家的遗传吧,我大伯和三叔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走的很早……算了,总之,我父亲身体情况不佳之后,简叔叔就有了一些别的想法。这也是我从小纪那里得知的。”
“小纪?纪信然吗?”
“对,就是我父亲身边那个小伙子。他是我父亲资助上大学的,毕业之后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小纪在大学学的是法律方面的专业,业务能力很强,对我父亲也有一种孺慕的感情在内,就在父亲身边担任了个私人助理的工作,从不离身。他曾经跟我抱怨简叔叔要向父亲索取一些股份,甚至于……遗产……也要分他一份。本来简……也只是以多年的感情相挟,可最近,似乎是变了味道……”
宋景话说一半,就沉默了下去,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分发给其余两人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许久才又开口:“都说到这份上了,跟你们两个说了也没什么。唉,他们两个相处这么多年,最后却闹到这种互为仇人的地步。我认为我父亲做人顶天立地,是不会做有损人格的事情的。”宋景似乎是在给自己确立信心,吞吐了一口烟气,“那是今年夏天,简恭仕来找我父亲,当时我不在场,还是后来小纪跟我说的。小纪并不是个搬弄是非的人,他的想法是让我出面把简恭仕驱除出集团,留这么个人在父亲身边迟早要把他气坏。那次好像是简恭仕来跟我父亲说了一件事,那件事……据小纪所说,似乎是一些比较严重的犯罪的事情,好像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最后他威胁我父亲,如果不把股份分给他,他就去告发我父亲,让父亲去蹲大牢。”
齐渊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才问道:“ ‘那件事’ 究竟是什么事?”
宋景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我父亲为人忠厚,从来不亏待别人,吃亏的事自己上,享福的事让给别人,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杜浙把身体伸过来说:“商场如战场,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怎么白手起家做到这种程度。会不会……”
宋景忽的笑了:“正如你所说,手段是要用一些的。不过我父亲能做到这种地步,会留下什么后患和把柄吗?而且,说实话吧,歪门邪道,是走不了多远的。你说……对吧,杜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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