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这是,氰化物的盛宴》
第41节作者:
齐渊推理 “那您现在知道怎么联系他吗?”
“我哪会留那种人的联系方式,不知道。”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卷宗上还有他前几年的电话,我没有记下来。我记下了地址,也不知他的住址是不是还在使用。李定国这里我可以离开了,这个人满嘴跑火车,而且他的话品起来,足见他并非心胸开阔之人,再多说也是无用。
我来到了卷宗中记下的曾布住址,房子早已拆迁,连人去楼空都无从谈起。怎么找到曾布呢?父亲会有他的电话号码吗?曾布曾经来过家里,那么很有可能父亲会留下他的电话号码。
老辈的人都喜欢用电话本来记录友人的电话号码,记忆中,父亲有个小小的电话簿,但是我翻箱倒柜找完了家中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那记忆中的黑色外皮小本子。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手机!
母亲去世之前,父亲还没有那个财力买手机。那时“大哥大”的时代刚刚过去,市面上只有爱立信、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这几个牌子,每部手机的价格动辄上万,父母的年工资加起来也才不过两三千,自然是不可能有那个余财。过了千禧年之后,手机的价格慢慢降了下来,父亲为职务之便,买了一部已经进入国内市场几年的诺基亚手机。一直用到去世。
电话簿没有找到可能是父亲自己将其不慎丢失了,再也无法找到。但是手机,不用去找,刚才我翻父亲的遗物时,已经将其找到了,但愿父亲懂得怎么使用手机上的电话本功能。那就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这手机还能用吗?
我把放在一旁,已经纠缠得犹如一团乱麻的各种充电线全部拿出来,对比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部手机的充电线,又费力将其从线团里抽出来。
当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我激动得简直热泪盈眶,万幸、万幸,这手机已经关机了七八年,现在还能够使用。
好多年没有用过这种手机了,操作起来竟有些生疏。电话簿里真的有汉字名称的记录,里边也有“曾布”这个名字!
父亲的这个手机号码早已欠费停机,自然是不能用这个去打,也不知曾布的电话号码换过了没有。
咦?不对啊,这怎么是个固话的号码长度,难道曾布把他家里的电话留下了?现在还有人使用固定电话吗?我心中有点忐忑了。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使用固话了吗?还是说要加上区号?可是我并不知道曾布的所在地啊。
现在如何是好,是继续询问其他人还是死磕在曾布一个人身上?卷宗中还有两个人我很在意,去询问他们吗?
曾布是极具才能的人,十几年之后不可能还是默默无闻的状态。
我的思路还是有些死板,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样子了,如果是现在,父亲不可能在母亲去世两天之后才能赶回来,现在,是信息时代。
我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曾布的名字。这样做可能是大海捞针,一无所获,但是如果曾布真的闯出了一片天地,那他必定会在网络世界中留有一席地位。
果然,我在如海的词条中找到了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这是一家有名的跨国集团,曾布在其中担任人力资源总监的职位,当年母亲口中那个青涩的小伙子,现在也是掌握他人“生死”的大人物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直接获得他的联系电话就稍嫌麻烦。我按照网上的记录打过去,对面的人是曾布的助理,几经辗转,才得以与他直接对话,见面是不可能了。
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之前那个电话号码是空号的原因,那是一个看似遥远、很有年代感的名词,但实际上也才过去几年而已——小灵通……这是很令人尴尬的一个原因,这种手机好像在去年的时候已经退市了,曾经风靡大江南北,没落起来却如山崩般迅速。
寒暄不必再提,那不是我所要的,曾布能有今天的成果我衷心地向他祝贺,也就仅此而已了。
“曾哥,我是想向您询问一下当年我母亲的事。”
“师傅的事……凶手抓到了吗?”电话对面的声音有点低落,我为他的低落而感到高兴,世界上并非只有我和郝叔叔还在心里念着母亲,她还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徒弟”的继承人。
“没有……我去问过李定国了,他说您比较了解母亲在厂子里的情况。”
“哼,李定国。”可以听出曾布此时的不屑,“他爸是厂里的老员工,退休之后他就直接接了他爸的班,又没有那个能力当领导,只能做个基层员工。平日里好吃懒做,就喜欢欺负新人,拿腔拿调。不过他除了有点磨洋工以外在工作上确实没有什么疏漏,要不然早就让他卷铺盖回家了。”
我不得不打断他了:“曾哥曾哥,我妈那事儿……”
“对,师傅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在厂子里,确实是我最受师傅器重,平常我也经常跟师傅请教,师傅总是不厌其烦地耐心解释,那时候的日子真是轻松啊,前面总有师傅为我遮风挡雨,哪像现在,什么事都要我自己来做。唉……师傅的案子,我也一直在想,她是我们办公室最受欢迎的人,在厂子里没有任何仇人。不过……我确实有一些想法,当时也对警方说过。出事的时候正赶上一波大裁员,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有一次,我看见师傅抱着一大堆整理好的名单去找主任,出来后又被副主任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好像是有一些争执。不过我也说不准,因为师傅从副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以后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也许只是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说到最后,曾布也有些拿捏不准。
“这件事您是对警方说过的对吗?”
“是啊,我对他们说过了,不过后来也没调查出什么,警方好像又转变了破案思路。”
“这样啊……当时的主任和副主任的名字您还记得吗?”
“主任叫赵受益,副主任……叫……姓宋吧,宋什么来着?”
曾布苦思不得,不过我知道他叫什么。
“宋良威对吧。”
“对对对,是这个名字,你还记得?”
我自然是不会记得,不过是在卷宗中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已。
“凑巧记得,那就这样吧曾哥,就不打扰您了。”
“唉……如果师傅的案子有进展了一定要通知我。”
“好的。”
我尽量吧……
曾布的话对我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少帮助,因为如果他的电话没有打通的话,我接下来询问的对象就是这两个人,赵受益和宋良威。而在这两人之中,最让我在意的是宋良威这个人。原因在于,在我查看卷宗的时候,对我母亲的评价是清一色的褒义词,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这个宋良威。省去一系列无用的词,让我尤其在意的是这么一句话,卷宗上记录的他的原话是——“就是原则性太强”。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段记录,当丨警丨察问起他为什么这么说,他的回答语焉不详,大致上就是说母亲在工作上极为认真细致,一丝不苟。在之后的几次警方问询中,他的回答就如同其他人一样了,再没有说过什么“原则性”的话。这个转变让我有些怀疑,也不知道为什么警方没有跟进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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