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我第一次看似的。”白冉撇了撇嘴,神情有些不悦,烟云见状,赶紧与侍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不必了!不看也罢!”白冉道,“你既然能坐了,看来这伤也好的差不多,还是先说正经事吧。”
“啊……”白冉说不看了,烟云心里倒有些失落,可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得问道,“先生……有何要事?”
白冉道:“我跟烟翠说过了,我是来找姑娘的。”
“找……什么姑娘?”
白冉不耐烦道:“来你鸾香院还能找什么姑娘?”
这句话却刺痛了烟云,嘴上那一丝笑容却也消失不见了。
“先生为何说出轻贱人的话来?”烟云的脸沉了下来。
“什么叫轻贱人?”白冉一脸费解,“难道你还不做生意了么?”
烟云皱眉道:“我等虽是风尘贱命,却也由不得先生这般侮辱,烟翠!送客!”
白冉一怔,转身看着烟翠,实在不明白烟云为何动怒。其实这也怪不得烟云,听说白冉来了,她又是梳妆,又是打扮,满心带着感激,却盼着才子佳人的良宵,不想白冉几句粗俗言语,既扎人心,又煞风景,却问烟云怎能不怒。
情势有些尴尬,烟翠上前劝道:“姐姐,先生这几日受了不少累,想找些消遣,也在情理之中。”
烟云扭过头道:“随便找两个丫头,给他消遣去吧。”
白冉道:“却说这是正经事,怎么能随便找两个丫头?”
烟云默不作声,烟翠道:“看你这张嘴,说话恁地扎人,说吧,你想找什么样的姑娘?”
白冉道:“我要找手段最多的姑娘。”
烟翠诧道:“什么手段?”
白冉道:“当然是那房中手段。”
“真没羞臊!”烟云一脸愤恨,烟翠倒是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了起来。
“颠鸾倒凤,反转乾坤,**蚀骨,水陆并进,”也不知她说的是成语还是行话,但见烟翠转眼看着烟云,笑道,“要说花样最多,还得是我姐姐!”
烟云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脚踢在了烟翠的屁股上,骂道:“烂尻子的,就你话多。”
烟翠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却听白冉道:“不行!烟云太重情谊,做不了这趟生意。”
“重情义怎么了?”烟云一脸错愕,“你又说什么生意?”
“生意的事情一会细说,”白冉道,“我要找你们这里最有手段却又最薄情的姑娘。”
“最薄情?”烟云道,“怎样才算是薄情?”
白冉道:“就是从没对男人动过真心。”
烟翠在旁摇头道:“这却难了,想要有手段,却要在这风月场上多走几年,难免遇到那中意的男子,谁又不曾动过真心?”
白冉摇摇头道:“看来是我来错了地方。”
沉默片刻,烟云忽对烟翠道:“你觉得月红如何?”
烟翠思忖半响,点点头道:“想必她还真有这个本事!”
听着烟翠讲起了月红过往的经历,却还真是少有的薄情女子,再想起初次见面时的那份刻薄,白冉当即选中了月红。可他既没让月红陪宿,也没说到底要她做什么生意,只说诸事繁杂,日后详述,转身却又去了吕知府的府衙。
可怜白冉两天一夜不曾合眼,就是铁人也支持不住,等到了府衙门前,白冉双脚乏软,差点摔在地上,衙差进去通报,随即把白冉请到了前厅,这一次相见,知府却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白先生,辛苦了。”
辛苦,辛苦,都说辛苦,可谁又真正知道这份苦处。白冉看着吕知府都快重影了,实在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说了两句客套话,便想直接道明来意,没想到吕知府却率先开口了。
“听闻先生一连三夜要在员外府上做法,公子此番定能彻底痊愈。”
白冉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那叫花子已然把消息传到了知府这里,顺水推船的话更是好说,白冉抱拳施礼道:“白某拼上了这多心血,一来是为员外仁德之心所动,二来是为谢知府大人引荐之恩,王员外乃大仁大义,至诚至善的真君子,大人乃德为人表敬贤礼士的父母官,白某能为两位大人尽一份绵薄之力,实觉三世有幸,更觉此生无憾。”
白冉说完,起身施礼,知府赶忙上前扶起道:“白先生不可如此,当真折煞本府。”
白冉道:“白某此役要血战三夜,成败与否犹未可知,今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够应允。”
知府道:“有何事,先生只管说来。”
白冉道:“求大人与我兄弟共同降妖,若是能和大人并肩一战,则白某稳操胜券,定能斩妖除邪。”
知府错愕良久,摇摇头道:“本府对法术一无所知,却不知该如何帮助先生?”
白冉道:“不须法术,待我兄弟做法之时,大人只须端坐一旁,用满身威严和一腔正气震慑妖邪,只要这妖精不敢暗下黑手,光明正大与我交战,我弟兄就能战无不胜!”
吕知府犹豫片刻,白冉在旁又激励了许久,这知府神情渐渐激昂起来。
“清正威严,乃我为官之道,知恩图报,乃我为人之本,恩师于我有知遇之恩,今愿随先生舍死一战,诛灭妖邪,匡扶正道!”
“壮哉!”白冉满眼热泪,紧紧握住吕知府的手,以悲凉之声,缓缓说道,“同袍同泽,同仇敌忾。”
知府也有些激动,眼眶却也湿润了,运足气力,以雄壮之音回应道:“同心同德,同心一力!”
白冉擦去眼泪道:“今夜子时,员外府上,恭候尊驾!”
知府道:“本府愿为恩师赴汤蹈火,以报厚恩。”
白冉明白吕知府的意思,赶忙道:“知府厚意,白某即刻转达员外,告辞!”
吕知府送白冉出了府衙,看着白冉远去的背影,激动的心情依旧难以平息。
白冉穿过大街,走进小巷,许是刚才做戏的时候用力过猛,只觉得头重脚轻,更加晕眩。小巷深邃狭窄,人烟稀少,走了许久,白冉眉头一皱,身后似乎又有人尾随。
像这样冷清的地方实在不好脱身,那厮粘的又紧,都快贴上了自己的后背,白冉心里烦躁,更不想和他纠缠,猛地转过身,挥拳便打。这一拳将要打上,却见眼前出现了一只破碗,但见天桥底下的叫花子对他笑道:“这位大爷,赏个吃饭钱吧。”
白冉哭笑不得,把拳头收回,找了个僻静处,敲了敲叫花子的额头:“小兔崽子,竟敢戏耍于我!”
叫花子笑道:“我哪敢戏耍哥哥,却是给哥哥报喜来了,时才我在府衙见了一位朋友,刚问出些消息正巧看见哥哥出来了,我怕惹人怀疑,没敢惊动哥哥,到了这偏僻地方,才敢跟哥哥搭话。”
白冉急忙道:“问出了什么消息?”
叫花子道:“要不怎么说给哥哥报喜,那知府大人有两位千金,一个十九,一个十六,正当好的年华,都没嫁人,听府上的仆人说,知府可是一直等着王员外的公子呢。”
“好!”白冉喜形于色,从怀中拿出了一串铜钱,叫花子赶紧摆摆手道,“哥哥可是不能再赏了,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再给赏钱就是看不起小弟。”
白冉又问道:“我要做法的消息散出了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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