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路诡话——老北京司机们的故事》
第14节

作者: 无理数娃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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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11-14 17:56:12
  异路诡话III
  原创: 壹念輪回
  5、渡劫
  话说盛夏时的帝都,雨暴雷暴,凌晨三点的电闪雷鸣能持续近一个小时。要搁过去,老人们肯定会说,这是有大仙儿要渡劫啊!
  这说法我小时候也没少听说,不过no see no belive。但随着年龄逐渐长大,却越来越相信了。这种相信不是因为某件事,而是一种潜移默化。文化的潜移默化,民俗的潜移默化,以及从身边的人那里,听来的很多故事。

  话说这北京城,建于元代,成于明代。有元一代,皇帝是两都巡幸制,除了身为元大都的北京城,还有草原上的元上都。加之黄金家族游本就发迹于草原大漠,因此对北京城的经营远不如后来的明成祖那么上心。北京城的设计,史载最初是参照《周礼·考工记》中“九经九纬”、“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燃鹅!老百姓们更愿意相信,明成祖朱棣靖难之役后定都北京城时,采用了刘伯温的方案,建成八臂哪吒式。为什么非要是八臂哪吒?因为哪吒这孩子专门儿跟水族过不去,闹过海,宰过龙,是北京这个地方最适合的守护者。为什么打得过龙,就是北京城的守护者了?又有老话了:苦海幽州出孽龙。幽州,即是北京的前世。北京,在成为北京之前,尧舜时期叫幽都,晋代开始叫幽州。至于苦海,我可真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反正北京城直到现在水系也很多,谁知道哪一片曾经被叫做苦海。总之,这意思就是说,北京城这个地方,自古就是出孽龙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孽龙从何而来呢?答案是从大蟒蛇修炼而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前所未见的大雷大雨的原因—大蟒蛇修炼时必须经历的天劫。听前几天打车时的一个司机师傅说,他老祖儿还真是见过大蟒蛇渡劫。
  老祖儿,就是吔爷的爸拔。这件事本公主掐指一算,应该差不多发生在民国了(当然了,建国后动物不能成仙)。那时候,他们家是怀柔山里的,当然现在也是。那时候,北京还没有台风,当然住在山里还是安全的。那时候,老人还年轻,据这个师傅说,正是上学的年纪。在哪上学呢,就是赫赫有名的红螺寺。
  盛夏的某天,只有半天的课业。学生们自然都高高兴兴放学回家。司机师傅的这个长辈,因为本身就是住在山里,就边玩儿边往家走,结果,不知不觉偏离了平时的路,竟然走进个人迹罕至的山沟儿。山里的孩子野惯了,也不害怕,仍然是边玩儿边找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天黑了?就算再怎么贪玩儿,这也不过是刚结束上午的课业不久,也就未时到申时之间,哪能就天黑呢?而且周围静悄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别说鸟儿,就是树上的伏天儿,也一声不吱了。整个山谷一片沉静。难道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你说这给谁谁不怕?霎时间他就出了一身冷汗,村里老人们的话在耳边响起来:怀柔这山,风水可不一般。是能出“大”物儿的…这所谓大物儿,就指的是修炼有成的精怪,他们并不是真的有个大个头儿,只是多半会幻化出一个巨大的身体,以此法相躲过什么敌人或者度过劫难。

  他不犯嘀咕还好,他心里这一害怕,事儿还真就来了。原本寂静无声的山谷,忽的平地起狂风,原本就黑了的天,越发的漆黑如墨。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大树的树冠都被吹得直劲儿往地上贴,紧接着一个大闪电,就像把天撕了个大口子一样的闪起来,把孩子吓得站也不是跑也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不由自主就想哭,哭声还没出喉咙,一个响亮的大霹雷,照着山谷就砸了下来。紧接着就又是一个大闪电,这下孩子看清楚了,前面不远处一颗四个大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刚才的巨雷一劈两半,半片树干正带着半拉树冠轰然倒下。这孩子这时候也有点明白过劲儿来了,这情况,估计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啊!吓得他哭也忘了,也顾不得打雷闪电在这树林里有多危险了,赶紧就近爬上了一棵不太大的树,骑在一根树枝上,紧紧搂着树脖子。这时候的闪电就开始一个接一个,雷声隆隆不绝。就着电闪雷鸣,这孩子看的真真儿的,那雷就一下下的砸那棵四人合抱的大树,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再一细看,妈呀不得了,那树根上正盘着一条黑色的大蟒,身子水桶一样粗,正蠕蠕欲动,盘着好几层,也看不见蟒头,只看见小孩儿巴掌那么大的鳞片在电光里一翻一翻的闪闪发亮。这孩子吓得连第二眼都不敢看,紧紧得缩在这根树枝上,巴望着这场雷电赶紧过去。

  电闪雷鸣大概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越来越弱。大雨倾盆而至。这孩子连吓带累,精疲力尽,终于再也抱不住树干了,身子一歪从树上掉下来。刚刚好就是这个时候,一阵巨大的狂风毫无征兆的平地而起,把地上那些被大雨打落的枝枝叶叶刮起一人高,到处乱飞。透过枝叶缝隙,他就看不远处那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巨蟒,竟然腾身而起,沿着树身盘旋而上,瞬间不知去向。孩子这时候已经是吓得动都动不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尿了裤子。最后他自己都忘了是怎么回的家了。只记得回家后被家人问起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家里长辈告诉他,这是大蟒蛇修炼得成了气候,要化龙了,所以天降霹雳给它作为劫难,能成功度过,修为就能更上一层。鹅怯,照孩子这说法,这大蟒蛇算度过这一劫了。

  这事儿本公主听着也觉得玄之又玄。但确实很多老人儿都相信,电闪雷鸣劈大树,绝非偶然。多半是有什么大动物成了气候在渡劫。还有哇,不光是它们渡劫的时候人间动静儿大,假如你走在山里,忽然狂风大作,你也千万不要往两边儿看,因为很有可能此时它们或者就在你身边儿,或者正从你身边儿驾风而过。这不是渡劫,而是修炼太久了需要出来活动活动,它们是在晒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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