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一切,连忙就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客厅里的父母见到我又要出去,忍不住对我骂了几句,但我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说话。
我一路跑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我们这小区因为比较偏僻又穷的关系,保安只是个普通的本地大爷。大爷平时做事很不负责,我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在认真工作,而是用手机在玩下象棋。
我问他能不能让我看下监控,说我可能掉了东西。他完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让我自己去看。
我气喘吁吁进了保安室,打开监控仔仔细细的观看。
没过多久,我就瞧见了自己在往小区外边走的情景。
就跟从房间里出来的我那时一样,夸张的踮着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小区附近也没有游乐设施,所以天黑后空无一人,只有我在小区的门口行走。
通过视频,我看见自己梦游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朝门外走,而是先在小区门口绕圈。
一圈一圈的走,就好似跛脚了一样,眼睛依然紧闭着,让人联想到了丧尸。
在我转了七圈之后,门卫大爷回来了。视频里的我终于不再旋转,而是朝着外边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卡车忽然从外边的马路经过。
那卡车打着远光灯,照亮了我的整张脸,从我面前呼啸而过。我并没有收到影响,依然朝着前边走。
等一下!
我紧皱起眉头,死死的看着视频上的画面。与此同时,我还操控着鼠标,让画面后退了几秒。
最后,我让画面暂停在了卡车呼啸而过的瞬间。
当按下暂停键的那一刻,我看到了!
在那卡车的强光灯照到我时,我亲眼看见我的头顶出现了白色人影。
白色人影有很长的乌黑头发,漂浮在半空中,提着我的肩膀。就是在它的帮助下,我走路才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甚至能只用大脚趾支撑体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非是传闻中的鬼上身?
我的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脑袋嗡的一下全都空白了。
活了这么多年,这种诡异的事情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现在竟然直接发生在了我头上!
我呆呆的看着视频上的白色人影,而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令我心惊胆战的事。
却见那屏幕上的白色人影,忽然缓缓转过了脑袋来,将头对准了我。
可现在的电脑屏幕,明明已经被我给暂停了!
在这一刻,我看清了白色人影的脸庞,竟然就是当年的那个疯女人!
她对我咧开嘴,将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对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我吓得惊呼一声,急忙就朝保安室外边跑去。那外头下象棋的大爷被我吓了一跳,而我撒开双腿,疯狂的往家里跑。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那疯女人,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一路惊慌的跑到楼下,急忙就往口袋里掏钥匙。此时此刻,我很想有人能陪伴在我身边,所以我想赶紧回去见到爸爸妈妈。
可我掏着掏着,就是摸不到钥匙。原来我刚才出门的急,连钥匙都忘了带。
忽然间,我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疑惑的将那玩意儿拿出来,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竟然是那张我早已丢进垃圾桶的照片。
这照片明明就随着垃圾袋一起,被我丢到了外边路口的垃圾箱里。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口袋里?
此时此刻,照片右下角的那句话,竟然开始缓缓流动——“下一个就是你。”
我吞了口唾沫,惊慌失措的丢掉了照片。
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那句话,还有当年疯女人扑向我的情景。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连吞口水都变得困难,更别说呼吸。
终于,我承受不住这样的惊恐,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日期:2019-01-08 23:07:45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母亲坐在我的床边抹眼泪,她的手上还拿着那张诡异的照片。当见到我醒来,她吸了吸鼻子,就是一个劲的哭。刚开始她是呜呜的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后来哭的越来越大声,嗓子特别哑,肯定是昨天哭了一夜。
我从来没见过妈妈哭,见到她哭成这样,我特别心疼,就让她不要哭。
她抹着眼泪,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我以前就问你有没有欺负过她……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这个大葱头是你班里同学,我老早就知道。前几天我们就听老家的人说他也死了,我看他是你同学,就没敢跟你讲。”
我听得心里很难受,就跟她说:“我真的没欺负过她,也许是有人恶作剧整我。”
母亲紧紧的抓着照片,喃喃着说话:“那如果是真的呢?我们又没得罪人,别人干嘛要这样整我们。”
我哑口无言,内心也渐渐充斥着恐惧。
如果是真的,那我恐怕会跟别人一样,死于非命。
但是这种想法,我又怎么敢和母亲说呢?
这时候,父亲从屋外走了进来。他让我母亲别再哭了,反正哭也不能解决问题。
其实父亲的眼睛也很红,但他表现的比母亲要镇定许多。他走到我身旁坐下,用满是老茧的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铭儿,你别怕。爹跟你说,你老家有个堂叔,是帮人做丧事的,对这个事应该挺懂。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他说要你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掉。”
我低着头嗯了一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父亲看我愿意去,他就掀开了床单。床单下边,是一层打着补丁的老被褥,他把那补丁扯开,从里边抓出了一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父母这辈子都在种地,他们不会用银行卡和存折,怕处理不好钱被吞了,所以一直都有存着现金的习惯。我想,这些钱估计就是给那个堂叔的报酬,因为我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堂叔,两家的关系应该不近。
母亲哭哭啼啼的去做了一大桌午饭,一直让我多吃点。等下午回老家的时候,他们拉着我坐在巴士的最后一排,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边。母亲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父亲就坐在我旁边叹气。
当我们回到老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我的老家在山脚下,巴士不会直达。想要回到老家,下巴士后就必须从一条石子路上走过去,要走两公里。
结果今天,这里却停着一辆越野车。
那越野车旁,有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打扮的很时髦。
他靠在车门上,当我们下车后,他就对我父亲招了招手:“堂哥。”
父亲告诉我,那就是我的堂叔周海平,是来接我们的。我还真没想过,我竟然有个开得起越野车的堂叔。因为在我印象中,我家已经是亲戚里最富有的了。
他很热情的帮我们把行李装上车,开车带我们回村子。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问我疯女人的事,让我不能有任何隐瞒。于是我就把事情都跟他说了,听得我母亲咬牙切齿,骂大葱头自己死不足惜,现在还要连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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