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陈永生?”
他点点头:“就是我,我问你怎么把狗抱下来了?”
“毕竟是个无辜的小生命……”我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小狗才出生一个多月,我就在想吧,如果我今晚真的要死,那为什么还要连累一个无辜的生命呢?”
陈永生叹了口气:“所以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样吧,你先把狗塞我包里,我告诉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眼下你被转移了怨念一天不到,我们还有机会。我这准备了火盆跟纸钱,你去一趟棋牌室。”
我惊讶道:“又要烧纸钱吗?”
“对,但不是你烧纸钱。”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包里掏东西。我眼睁睁看他掏出了一个白球,仔细一瞧,才发现这白球竟然是用保鲜膜包着的一团白米饭。
他给我递来了纸钱、火盆、白米饭、香和碗,严肃的与我说道:“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烧纸钱的行为,已经是把那厉鬼给引来了。但想要送走她,可就麻烦多了。今晚子时,我要你在棋牌室摆上一碗饭,并且插上三根香,叩拜七七四十九次。至于纸钱和火盆你别碰,我会找人帮你来做。”
我接过了陈永生递来的东西,感动的一塌糊涂:“陈天师,我们非亲非故,你却这样待我……”
他一脸严肃说道:“我之前就在电话里说过,你帮我召出李家媳妇,就是帮了我大忙。赶快去吧,你且记住了,鬼吃的不是饭,而是香火,如果香火吃的不够,那你会有大难。如果她离开了,那你就安全了。事不宜迟,赶快去准备,我要先上山一趟。你今晚要是平安了,那就先别回家,先来山上找我。”
我急忙跟他道谢,拿了东西就往棋牌室赶。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怕时间会来不及。
等到了棋牌室,这儿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把东西都放在地上,又把米饭倒进了碗里。
随后,我就一直看着手机,等待子时的到来。
当晚上十一点要到的时候,我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饭上,跪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忽然,外边又响起了狗吠声,一阵阴凉的风吹进了棋牌室里。
我忍着恐惧,开始给这碗插着三根香的饭磕头。
砰……砰……
寂静的棋牌室里,响彻着我磕头的声音。
令人惊悚的是,随着我的磕头次数增多,我的身体竟然感觉越来越冷。
当磕了四十九个头后,我头晕目眩,难受的揉了揉眼睛。
当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双脚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连忙就捂住自己的嘴,傻傻的抬头看去。
疯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面前,她此时微微眯着眼,而香燃烧的烟雾飘到了她的面前,她轻轻的把这些烟雾都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我亲眼瞧见那香的燃烧速度正在渐渐加快。
原本一炷香约莫能烧十五分钟,可这个时候,这香估计只要十分钟就能烧完。
疯女人一动不动,就踮着脚站在我面前,安安静静的吸着烟雾。
而香的燃烧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奇怪,怎么会吸的这么快?
我怕她吸的不够,急忙又要拿新的香,于是就转过头去拿香。
可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却不由得傻了眼。
只见大葱头竟然就站在我的身后,他就和疯女人一样,也在吸着烟雾。
就是因为他和疯女人一起在吸烟雾,所以这香才会燃烧的如此之快。
我的内心顿时充满了担忧,生怕这包香不够他们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烧香。
渐渐的,我手中的香越来越少,而他们还是一副没吸够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我真怕自己的香不够了!
我哆嗦着把最后的三根香点燃插上去,可疯女人和大葱头还是一点也不满足的样子。
完了。
都是大葱头这家伙,我要完了!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外边的狗吠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棋牌室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我扭头一看,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在棋牌室的门口,竟然站着一个纸人!
那分明就是花圈店里扎的纸人,脸白的就好像涂了厚厚的粉,偏偏腮帮子却被涂成了血红色。
纸人穿着旧时代的衣服,头上还顶着一个红绿相间的帽子,留着条长长的鞭子。
这个时候,最后的三根香已经烧完了。
疯女人和大葱头那享受的表情顿时消失,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大。
我吓得双腿发软,浑身都在剧烈的哆嗦。而那纸人走到了火盆旁,只见它拿起了一叠纸钱,那纸钱竟然莫名其妙的着了火。
那火焰是幽绿幽绿的,在这昏暗的棋牌室里特别显眼。
而且用纸做的纸人,竟然一点也不怕火焰。
它把纸钱丢进了火盆,顿时冒起了浓烈的烟雾。疯女人和大葱头都走到了火盆旁,他们就好像刚才吸香的烟雾一样,吸着纸钱燃烧的烟雾。
原来,这就是陈永生给我找的帮手吗?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在纸人的帮助下,疯女人和大葱头仿佛是吸饱了,摇摇晃晃的朝外边走去。
成功了!
我欣喜若狂的站起了身,连忙激动的朝着外边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永生。
可就在我出门的一刹那,却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我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等抬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父亲站在门口。
昏暗的光线下,父亲的脸看着毫无声色,他轻轻的与我说道:“儿啊……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我一见到父亲,顿时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因为我心里觉得特别委屈,想把我的委屈都说给他听。
我正要开口,他却比我先说话了:“你堂叔要我告诉你,让你别怪他。儿啊……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爸爸,那个周海平就是骗子……”我站起身,咬着牙说道,“他让我烧纸钱就是个骗局!”
黑暗中,父亲声音沙哑的开了口:“他刚才让我烧纸钱了,说你不肯烧了,让我替你烧。儿啊……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爸,你怎么……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疑惑的走到父亲身边,却忽然发现父亲比平时要高了一些。
这让我下意识低头看去,结果虎躯一震,死死的睁大了眼睛。
父亲踮着脚,用大脚趾支撑着体重,站得摇摇晃晃……
日期:2019-01-08 23:08:57
刹那间,愤怒和恐惧一下子充满了我的内心。
为什么父亲会变成这样?
他说周海平让他来烧纸,莫非是周海平知道我已经摆脱了他转移给我的仇恨,所以立即就让父亲来承担了吗?
毕竟……父亲跟他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以往总是憨笑的父亲已经面无表情,甚至看着有一种呆滞的感觉。
我傻傻的牵住了父亲的手,呢喃道:“爸爸……你怎么了?”
然而,父亲却犹如听不见我说话一样。他转过身,朝着外边走去。但因为被我牵住了手的关系,他虽然一直在走路,却也相当于在原地踏步。
我紧紧的抓着父亲,不想让他离开我。记忆中,他的手总是布满了耕地留下来的老茧,给我厚实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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