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如此,那明君呢?他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连他也要杀害?”
“呵,他?他和李大荣没有两样,都是人渣!”张红秀眸光愈发尖锐,像是要再将这二人活剐一遍都不能解气:“我在山听见他和谁打电话,说什么‘不会让女朋友知道我们的关系’此类的话,那口气根本是外面有人了!”
“天开眼,让他在山迷了路,正巧碰见我,还让我带他下山……你知道他路还和我说了什么吗!”张红秀憋红了一张脸,像是能挤出血一样,瞪大双眼:“他将整个村庄贬的一不值,说什么‘这种鬼地方居然还能有人住’!”
张红秀的情绪越来越失控,但尤合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了,而是与秦湛一起重新翻阅四起案子的档案记录。
虽然凶手已经抓到了,但是这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决。
“按照张红秀的说法,她是因为丈夫离开村庄结果外遇抛弃了她才受了刺激,以至于想把所有人都留在村庄里。”秦湛如是总结:“这是前三起案件的杀人动机。”
“嗯,至于明君,他的出轨行为让她想到了当年李大荣的作为,所以才会起了杀心。”尤合美补充着,不过说完后话锋一转:“虽说遇事的处理会因人而异,但是一个久在想见到的妇人,当真会起这么大的怨念么?”
秦湛顿了一下,罢了从一堆卷宗抬起了头,表情微有些凝重的看着尤合美:“除非,有人这么引导她。”
尤合美自然知道他所指,她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再见到六芒星的图案,除了错愕之外,其实心的惶恐也是颇多的。
只是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她也不能下言断定什么……
看出尤合美的躲闪,秦湛叹了一口气,却终于还是没有逼问什么,语气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案子算是顺利结束了,这几天你应该也是没有休息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那你呢?”尤合美毫不犹豫的问了出口,只是说出来了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有些迫切了,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
秦湛无奈的笑了一下,回头道:“知道了。”
张红秀伏法归案之后,他们搜查了她家,床底下的那颗六芒星,还有被挖出了六根腿骨……尤合美在旁边站在,脸没有什么表情。
秦湛有点担心的看着尤合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你有没有想去哪的地方?我陪你去散散心?”
尤合美有些微微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秦湛被盯的有点不自然,抓了抓头发,“…你看,这接二连三的案件,原本你想来放松却又有碰命案,我担心……”
尤合美看着秦湛手足无措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这下轮到秦湛发愣了,他原以为以尤合美的性子,一定会说些“不用了,我很好”什么的,万万没想到她会答应。
秦湛惊喜的有点手足无措了,他拿出手机准备查找,“你想去哪呢?我觉得厦门鼓浪屿不错,或者云南大理,你喜欢风景名胜区还是游乐园?或者我们去迪士尼?”
尤合美有些无语,至于这么激动吗……她无奈扶额:“那么远的不必跑了,我看邻市的琅琊山还不错。”
秦湛撇了撇嘴:“我是想带你去好看的地方,你还不领情。”尤合美被他磨的没办法,只能随他,最终定了去厦门的机票,秦湛晃着手机,炫耀似的对她说:“好好的玩一个星期。”
直到坐飞厦门的飞机,尤合美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这么…和秦湛一起出来了。她转头看着秦湛帅气的侧脸又转过头去,没注意到秦湛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流连厦门一星期,他们去了鼓浪屿,参观厦门大学,晚逛着山路,还有安静宁和曾厝垵。
夜晚,海边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秦湛拿着一件外套出来,看见尤合美正站在海边,风将她的头发吹散,秦湛走过去,将外套给她披。尤合美回头看到是秦湛,淡淡笑开:“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秦湛忧心的看着她的侧脸,不同以往的冷漠,在海边路灯暖暖的灯光下,有着一丝柔和。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秦湛安慰她。尤合美笑了一下,别说她本心思敏感,秦湛可以说已经把感情表现的很明显了,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可始终装糊涂终究不是办法,一直忍不住答应秦湛的邀约是最好的证明——其实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吧。
只是因为她对九岁那年的事情仍然有心理障碍,认为自己是罪人,不配拥有感情,她也怕自己害了秦湛……她只能说服自己慢慢脱离从前,慢慢脱离阴影。
尤合美心下笃定,一定会亲手抓住,那个人。
秦湛看她还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开口问她,等她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他,他现在只想靠近她、保护她。
一星期的忙里偷闲总是很快,他们要搭返程的飞机。尤合美看着高空的云海,突然想到她在鼓浪屿咖啡店的留言墙看到的一句话——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然而,她还是在努力着。
回归原本的生活,每天课,也算平静。突然想到很久没和秦湛联系了,从厦门回来之后,大概有半个月了吧,平时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这半个月都没有一个来电,尤合美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终于打开微信给秦湛发了一条消息。
“最近在忙什么?”看了手机一会,秦湛并没有回复,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把手机压到枕头底下,郁闷的睡了。
第二天早醒来才看到秦湛的信息,是半夜凌晨两点多回的:。
“最近很忙,抱歉。”
“明天早我送你去学校,早帮你带粥和生煎好不好?”
尤合美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多了,从窗户看向楼下,秦湛的吉普车已经在那里停着了。急忙跑去洗漱换衣服下楼,尤合美看到秦湛右手拎着餐盒,左手夹着一支烟。
印象秦湛很少抽烟,至少在她面前几乎没有,是怎么了吗,好像挺焦虑的样子,连他也感到棘手的难题吗?
秦湛看到尤合美下来,掐掉了手的烟,将餐盒递给她:“早啊。”
“早。”尤合美也说。
秦湛为尤合美打开副驾驶车门,一边叮嘱她:“买了皮蛋瘦肉粥,趁热吃。”
尤合美坐到车,小心打开餐盒,小口小口挖着吃。一份吃完,尤合美终于还是忍不出问出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的案子了。”
秦湛叹了一口气,递给她一份档案,“其实也没想瞒你,只是这些天忙着调查。”
尤合美接过拆开来看,是两个少女的档案,看样子是从学校调出来的,“受害人?”
秦湛点点头,“目前失踪,生死未卜。”
“她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尤合美问。
“暂时没有发现,她们都是一高三的学生,同校不同班,杨雨晴是普通班学生,赵安安则是重点班。”
市一……听到这个名字尤合美微微有些恍神,不过还是尽快将思绪拉回案子:“拐卖么?”
“也很有可能。”
“第一个失踪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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