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大家一句:千万别留长发!》
第50节作者:
夜惊梦 凌邪冷着脸,等我把咒语念完,连眉毛梢都没动一下。倒是我自己,被反噬得心神震荡,痛苦至极——这还是他没做任何反抗,仅仅只是无视命令的情况,要是他借机会反击,我恐怕得现在难受一百倍。
他冷冷地说:“从来没有人可以命令我,试图这么做的人都死了。”
淡淡的杀意弥漫开来,冲淡了一室暖雾。
我整个后背都贴在大理石瓷砖,虽然胸前被热水冲着,但还是觉得凉意透骨。听到这话,我忍不住颤了颤,很没底气地说:“你我订过契约,生死相连,我死了你也……也得受到重创。”
我本来想说的是魂飞魄散,但凌邪毕竟跟寻常鬼物不同,他的肉身已炼成千年尸王,魂魄自然也寻常的鬼魂厉害得多,所以我才临时改了口。
“那解除契约。”
凌邪的回答至少证明了他还是在意这个契约的,也是说契约并非对他毫无作用,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小心翼翼地说:“这种契约解除不了……”
我以为他听到这话以后会暴怒,或者是拒绝相信,用暴力逼迫我说出解除的办法,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信了。
平静到不合常理地接受了永远跟我命理相连的这件事!
“从今以后,我是主,你是奴。”他冷着脸宣布。
他的反应跟我预想相差太大,以至于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也不在乎我是否回应,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情绪或者想法都毫无意义。
不愿意?
那暴力压制到愿意了为止!多简单!
我怔怔地任由他冲刷身体,冲完前面冲背面,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的一抹异样情绪已经悄然隐去。他仍然板着脸,但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不再愤怒,也不再有那种不可形容的隐秘情绪,而是彻彻底底地平静下来,认真而仔细地清洗着我。
如同清洗一件被弄脏了的玩具。
这个念头让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随后感觉水流似乎断了一瞬。此刻我正背对着他,不太确定他是否用手试了水温。
但我至少确定了一件事,他今天所有的行为,其实都可以用同一个理由来解释——他把我看成了他的私有物品,而这个私有物被别人碰了摸了,他膈应,他愤怒,他心里不舒服!
但是又舍不得把这个“私有物”扔了。
虽然被当成物件看待让我有点生气,但心里更多的还是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背对着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其实、其实那个人也没对我怎么样……你出来时应该看到了的,我衣服都好好地穿着呢,真没让他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所以别弄得好像我真被人怎么怎么样了似的,行不行?
水流声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没有。
过了好久,我才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你全身都是不该碰的地方!”
那是不是我以后连跟人握手都不行?
真不讲理。
大男子主义。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这么限制我。
算我跟你曾经有过关系,那也是N辈子以前的事情了,这辈子你连我男朋友都不是。
你都没有追过我,没有跟我表白过,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你凭什么把我当成是你的。
我不停地在心里说他坏话,可是说着说着,变了。
直到许久之后,我才猛然惊觉,我竟然这么顺从地让他帮我洗完了一整个澡?!竟然连害羞和抗拒都没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又究竟在怨念什么、期待什么?
凌邪找到了毛巾,一言不发地帮我擦拭身体,我偷偷瞄了两眼,没瞧出来任何特别的情绪。
忽然很想问他,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喜欢,还是单纯地占有欲作祟?若是喜欢,那究竟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个?
但终究,还是没勇气问出口。
擦到手臂的时候,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其实凌邪用的力气不大,可我胳膊毕竟起了水泡,虽然已经在北冥耀那儿擦了药,但恢复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这么快长好。被毛巾这么一擦,水泡又破了俩。
凌邪皱着眉头将阴气凝于指尖,在我手臂轻轻一抹,被烫伤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不过几秒钟,变得光滑平整,肤质远胜从前。
真没想到阴气还有这样的功效,我默默地把另一条胳膊伸了过去……
微凉的触感让我皮肤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砰砰砰砰,小鹿乱撞。
僵硬而不知所措。
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又默默地纠结,是不是该把话问明白。
这辈子的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凌邪瞄了一眼我叠放在旁边的衣服,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随后用阴气凝成薄纱,笼罩在我身。
黑色薄纱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阴气,触感微凉,却让我的脸变得愈发滚烫。
所有的词句都凝固在唇边,终是什么都问不出口。
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像是在飘,脑袋发空,心头火热。
身体抑制不住地发颤。
从他身散发出的丝丝阴气,悄无声息地透过的皮肤,直往心里钻去。
我仍不确定他对我的情感,但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
我喜欢他。
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他。
确定这个问题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我尝试着问自己,如果把他提换成别人,我是否还会是现在的反应……
结果我根本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哪怕只是想象一下,我都觉得无法忍受。
但他不同。
面对他,我会害羞,但也只是害羞而已。
我其实并不抗拒。
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如此。
接触到柔软的被子的那一瞬间,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勇敢一点。
却又在下一秒,怂怂地钻进被子里装鸵鸟。
还是有点紧张,有点害怕。
我没有任何经验,也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但心里是连一丝逃跑的念头都没有。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黑暗放大了我的感官,我听见自己宛如鼓鸣般的心跳。
床垫边缘微微下沉,他坐来了。
我拼命地跟自己说。
“现今是何年月?”
在咚咚咚咚的“擂鼓声”,似乎夹杂着他喑哑的嗓音。
每一个字我都听得真切,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邪等了几秒,见我不回答,以为我没听见,果断把我从被窝里拎出来,又问:“今夕何年?”
我抽了抽嘴角,僵硬地回答:“二零……一八年。”
凌邪皱眉,明显对这个数字毫无概念。
我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心情很复杂。
穿越到侏罗纪时代被霸王龙捏着耳朵涮过澡的兔子都表达不出来的那种复杂。
凌邪又问:“顺政八年,离现在多少年?”
“……我历史学得不好,没听过你说的那个年号。”
凌邪的表情有点失望。
看到他流露出这种表情,我居然有点难受,忍不住又说:“不过我可以用手机查一下……呃,手机在浴室里。”
要求一个一千多年前的鬼魂知道手机是什么,貌似有点不太现实,于是我又补了一句:“手机放在衣服边。”
凌邪了然地飘过去又飘回来,带着手机……
以及北冥耀送给我的冥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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