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人,世间事,玄之又玄》
第12节

作者: 听风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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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12-28 16:19:26
  听风语,第八篇,见证死亡
  几年前,母亲突然的胃病复发,母亲那一代的农村人,很多都有胃病,早上喝点粥就出门下地了,一忙就到下午的,记得有次我跟着去拔花生,一忙就到了傍晚,母总想干完才回家,把我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这样总是饿着,到点不吃,又怎能不饿坏个胃呢?
  那次母亲胃又不好了,但平时都会犯,开始时以为不严重,后来却必须送医院,医院那些地方,我是特讨厌的,首先是穷,其次是总觉得医院阴寒。在医院做完检查后,医生说要住院,那就住吧。
  住院吊水是必然的,在母亲打着吊针时,我看了一下邻床的那人,很瘦,瘦得根本就不像个人了,嘴里插着氧气管,应该是很重的病吧。
  那人张开眼睛,看着我们母子俩,似乎想打招呼,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看着他的样子,似乎这人活不长了。

  跑去找护士打听,原来那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别的病房满了,只能先这样安排,没办法,只能等别的病房有空床,才能给母亲转病房。
  晚上,那人突然的抽搐起来,很湍急的呼吸,这…他那没有亲人在照顾,我帮忙叫了护士过来,那护士过来想要查看的,却差点被那人咬了一口,这是回光返照吗?为什么连话都说不了的人,会突然这么厉害呢?后来才明白,食道癌的人,说不了话是正常。
  病房换到了隔壁,那时刚好有人出院,算是巧合吧,换好病房后,我出去外面抽烟,回来时,鬼使神差的,跑回原来那个病房,在窗户上看了一下那个人,刚走到窗口往里一看,那人盯着我,眼睛里泛着绿光,像狼,紧接着,咦啊呜…很乱的声音从他那发出来,浑身抽搐着,氧气管被他自己拔了出来,然后再也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眼睛还盯着窗口,床边上还挂着一个吊瓶滴着药水。只是…
  我觉得很冷,很冷,这就是死亡,只是这样的死亡,太痛苦了,受尽了折磨,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我想,这人平时的为人肯定很差很差吧。在身边,像是有人经过,然后又出去,飘向远方。
  死人的脸,见过很多,而由生入死,却是第一次,那么的直观,述说着那种苦与难,悲与凉…想想,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还有一次,见证车祸现场,但那种死亡,让人感受不到痛苦,就已经死了。
  日期:2018-12-28 21:16:27
  听风语,第九篇,也曾热血
  小时候读书时期,在班里级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那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初中二年级就被辍学了。
  记得我们读书时,老师揍学生,这是经常发生的事,学前班的班主任姓赖,是个老人家,我们哪个敢不听话,赖老师会掐我们的后背,在背部肩胛骨下,有一根筋,赖老师就爱掐那里,酸酸疼疼的,他说那叫懒筋,掐了就不懒了,我们以为是真的,哪个同学敢不做作业,我们班组长,就会学着赖老师的方法,掐懒筋!
  赖老师是我们的启蒙老师,教会了我们很多人生的道理,最重要的是说要勤奋,勤快一点,总能做好的。
  一年级,老师姓王,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老吉,但这个王老吉一点都不凉,还很火,脾气非常暴躁。记得有回考试,才考了个57分,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就差脱鞋子揍了,班里有很多很多同学都被他揍过,脱鞋子揍屁股,只是我们被揍了,也觉得是应该的,谁让自己没学好呢?想想以前的夫子,都会有一木戒尺,哪个学生做的不好就拿尺子打掌心。
  小学时期的每一任班主任,都有相同的特点,都是育那德智体美劳,他们都是希望着每一个学生都好好学习。我以为老师都应该是这样子的,甚至那时候写了一篇作文,我的愿望-当一名老师。只是很多时候想法是美好的,总会有那么一颗老鼠屎,坏了那么一锅粥。
  后来上初中了,初一时,班级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坏学生,很调皮,打老师在那个时候兴起,天天晚上跑出去玩游戏呀,溜冰啊,甚至是看毛片等等之类的,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跟着他们学会了抽烟。
  等到初二的时候,父母说你还是转校吧,上了初几中之后就没学好,我还嘴硬的说,我成绩没落下呀!最终还是人微言轻,被转校了。
  这也是我前面那有个故事所说的那个学校,初中二年级班主任姓王,曾经好多年,我都恨他,甚至悄悄地发誓,如果再看到他,一定要揍死他。
  刚开学没多久,班主任说要交钱买扫把,每个人五块,班级里面五六十个人,每人五块,差不多300,买了四个新的扫把,一个垃圾斗,话费肯定不到十块,那剩下的钱呢?这得打一个问号。
  有一段时间,经常的会听到班里的女同学讨论说,谁谁谁的屁股被王老师摸了,谁谁的胸被他摸了,谁谁被他叫到办公室里面好久才出来。听来的东西我总是不相信,但会留一个心眼,想好好看看,是不是这样子?直到后桌一个女孩子哭着从教室门口走进来,回到座位上,在收拾着自己的课本,一边收拾一边哭,问了好多次怎么了,她都没回答,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他脱我裤子!谁啊?王老师!因为我们都知道,他被王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她说要回家,不读了!

  每个班级里面都有一群调皮的孩子,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说你不用回去,以后就当他透明的就行了,他要还敢那样子,我们一起揍他。
  此后,更加的无心向学了,不知道学习是干嘛用的?难道就像他一样?“为人师表”的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经常的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向班里面的学生收费?人生观的崩塌,只因为冲动,不理解世道的黑暗,那时候还不懂,有好人肯定就会有坏人,而有很多的坏人都是高高在上。
  初中二年级第二学期,快到中段考了,头一天晚上,跟班里面的同学一起跑出去玩,去疯。那天在班里面睡觉了,本来是自习课,没想到班主任跑来了,他是教几何的,大家都知道教几何的老师会有一个木制的三角板,很大块。
  那天趴在桌子上睡着后被他打了,不是提醒类型的打,而是像是要打残的那种状况,木制的三角板,其中有一个角直接砸在我的背上,惊醒过来之后,冲上去就跟他扭打在一块,我经常跟我一起疯的几个同学,也跑上来一起揍他,一直到学校的校长过来了。
  校长问我们为什么打他,我们说忍他很久了,跟着校长说了好多好多,都是指责老师的话语。
  而最终的结果是,老师被炒了,可我们也被劝退了,毕竟要学会尊师重道,我们偏偏把老师打了,也算热血了一回吧。
  感觉上就是说人生很多路都是注定的,如果当时没把他打了,也许我后来会上高中,考大学…只可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也只有那时候辍学,后面才会入了这一行。都是注定的,谁都跑不掉。
  日期:2018-12-29 18:44:52
  听风语,第十篇,命中注定
  那一年,十六岁,迷茫的十六岁,不知何去何从的十六岁,离开学校后,不敢告诉家人,还在上学时调皮认识的一个朋友,在镇上的木厂工作,他说,要不先去他那混一段日子吧。
  搬木头,很大,很重,但从小就身体素质不好,又怎么能干好呢?坚持着,坚持着,木厂的灰尘,是很可怕的,木厂里的师傅,有时会教怎么用那些机器,那时也没啥安全概念,看到擦破手,摔伤脚啥的,也没啥感觉,毕竟自己都习惯了,只是有些危险,没看到,是不敢相信的,俗话说,上得山多终遇虎。那天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摔在地上,那师傅疼得晕过去了,等到送医院里,医生说,小卫生院没有续肢的技术,再等到转院后,那边的医生说,迟了,已经续不上了。

  而那之后第二天,我就发高烧了,不得不停止工作,朋友说,还是回去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得面对啊。很明显的,他担心出事,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要求别人怎么样。
  回家后,那一顿揍,永生难忘,以前挨打是站着,那次是吊起来打,等伤好,等消沉的情绪过后,情绪低落之时,千万不要做任何决定,因为那时候的决定都是错误的,很消极的,那时候我想自杀,想了很久很久…之后,村里正准备办一件大事,给马上要修建好的祖宗祠堂举办入伙之喜。
  祖祠入伙,要把故去的祖先请进祠堂之前,得给从没修斋做法事的亡魂做一场法事,因为太多没修斋的,整条村子,有一百多位,纸扎人之类的,就要一百多套,所以有师傅提前来了。
  我家在村子的最北边,祖祠在我家还北边的后面,离我家最近,村里人给我们安排了个任务,给那些先来做纸扎的师傅们烧开水。
  一来二往的,熟悉了,后来,跟他们就去“玩”了,没多久,三跪九叩的拜师了,再后来,走了,回了,走了,回了…剪不断理还乱,不仅仅是情感,还有跑不掉的“职业”,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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