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群英传——再现元末明初风云际会的那段峥嵘岁月》
第16节

作者: 元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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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7-11 21:44:27
  众人围将上来,问妇人难产原因。庞药师道:“婴儿已出胎胞,一只手误抓母肠不得脱,故不是服药所能治。我隔着母腹触摸到婴儿手部位置,针其虎口,婴儿感觉到痛,便立即缩手,所以遽生,无他术也。”家人取儿视之,右手虎口处针痕犹存,众人连连拍手称奇,称其为:“在世之华佗,转世之扁鹊。”此时有两个道士走了过来,一年长者上前问道:“众人都称您为‘在世之华佗’,请问道长,华佗曾为关公刮骨疗毒,此事可信否?”庞药师道:“自汉魏以来,影响华夏最深者莫过于儒释道三教。儒也者,行道济时者也;佛也者,悟道觉世者也;仙也者,藏道度人者也。三教思想虽各不相同,然皆敬奉关公为神。常言道:‘三尺头上有神明,’不可不信。”另一人道:“史书记载:‘曹操头脑疼痛,华佗为其诊脉视疾后,认为其病皆因患风而起。病根在脑袋中,风涎不能出,枉服汤药,不可治疗。遂给出一方:先饮麻肺散,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除根。’古往今来,世上真有这般医术耶?”庞药师道:“此种医术,非人所能为也,或为史书之妄吧!”

  日期:2019-07-12 11:35:07
  那年长者又道:“道长对经史百家所涉之医学,无不贯通,若非神明,何以为之?”庞药师道:“世上所谓医书,我都看过,惟扁鹊所著《难经》最为深奥。扁鹊把其医术著于书中,而又言之不祥,即是为让后人自求其真谛也!我之医术盖出于此。平时为患者医治时,我也是以书上所言来判定病之深浅,进而决断生死,若合符节,无不应验。至于诊脉,最为重要的莫过于人迎和寸口二脉,此二脉若阴阳相应,犹如两条引绳,阴阳均,则绳之大小等,此般医术,扁鹊只是略加论述,而我又参以《内经》诸书,经深入考究后才得其要义。然后再审而用之,顺而治之,病不得逃也。”众人闻言,叹服不已。既而,老汉让庞药师进屋歇息,庞药师道:“贫道急于赶路,就不歇了。”老汉又拿出金帛来酬谢他,庞药师取其一半,言道:“这一半作为我远游盘费,另一半你权且收起,妇人身体虚弱,需要多补身子。”言罢,拂袖而去。正是:

  寻访真主踏破天,不见天颜不知返。
  别人笑我太癫狂,我笑他人看不穿。
  单传扁鹊卢医术,悬壶济世是我愿。
  别人粒剂值千金,我则治病不为钱。

  日期:2019-07-12 15:38:15
  正走之间,忽然身后有人喊道:“庞药师请留步,贫僧有事相求。”庞药师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见是刚才那两个道士,正向自己走来,忙问道:“来者何人?如何认得贫道?”二人走到庞药师面前,那年长者低低说道:“庞道长,贫僧莹玉携徒弟普天诚心叩拜。”庞药师大笑道:“你即是高僧彭莹玉?为何这等装扮?”莹玉道:“道长且休大声说,贫僧自有难言之隐,今天色渐晚,我们暂且找一落脚处,再慢慢说与道长。”三人因同入一客店来。

  日期:2019-07-13 11:46:43
  到了客店里,三人都解下包裹。莹玉去包里取些碎银两,央店小二买些酒肉,籴些米来,安排盘馔,三人一起坐下吃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庞药师道:“二位贤士并非道士,为何如此装扮?”莹玉把此中来龙去脉细说一遍。因叹息道:“道长要我护佑徒弟子旺免于灾祸,不想贫僧能力不济,没能如愿,甚是惭愧。”言罢,内心又是一阵酸楚,掩面而泣。庞药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您也不必难过,不久之后,将另有主公需您辅佐。”普天见师父悲伤不已,乃谓庞药师道:“我和师父去龙君观时,见道观内外破败不堪,又无善男信女前往参拜,此是为何?”庞药师道:“说来话长,此前道观香火很是兴旺,自从一伙强盗到来之后,每日但在那里打家劫舍,向过往行人勒索钱财,又到庙里肆意抢掠,便无人来这里烧香膜拜了。”普天道:“道长所言这伙强盗驻扎在何处?贼首姓甚名谁?”庞药师道:“离龙凤山三十里之遥,有一三角山,地势极恶,山中有一幽冥涧,涧旁有一饮血洞。这伙强盗聚于此地,专一劫掠放火,官军无奈他何。为首乃罗田县人氏,姓项名普略,又名项甲,性好食人,生的面如赤土,眼若铜铃,四肢青筋突起,遍身肌肉块垒无数,使得一柄铁锤,万夫莫近。”

  日期:2019-07-13 15:22:02
  普天闻听此人姓名,甚为惊讶,言道:“天下竟有这等巧事?此乃我师徒正要投奔之人。”庞药师道:“你们如何能投奔那里,甘为强盗!”此时莹玉方收起悲伤,言道:“不是此等说,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如今官军追捕,情势紧急,我们只有到那里才有活路。”庞药师道:“既然如此,也无需多言,道不同不相为谋。明天我们就各奔前程,你们投奔三角山,我自去凤阳府便了。”莹玉道:“道长息怒,我有一计,可使普略从此归正,也能使龙君观重获兴旺。”庞药师道:“高僧有何妙计,愿闻其详。”莹玉道:“贼寇普略手下是否有两员大将?很有勇力,又很凶恶。”庞药师道:“正有两位凶神恶煞的首领,一名潘大渊,一名梅元,每次到观里抢掠,都以二人为首。”莹玉附耳与言道:“我们且回龙凤山,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可使普略归正,道观复兴。”庞药师听后,拍手称善。补充道:“高僧之计甚妙,不过还需一人相助,方得万无一失。”莹玉道:“哪里还有人相助?道长又出妄言。”庞药师道:“明日便见分晓。”

  日期:2019-07-14 12:04:32

  次日破晓,三人出了桐城,向西而行。行不半日,忽闻山后喊声大震,只听其喊道:“抓住他,别让嫌犯跑了。”三人爬上高冈望之,见一人飞奔而来。后面数十官兵,驰马追赶。庞药师道:“此壮士即是相助之人,不可不救。”三人俯冲而出。官军追赶壮士,乘势赶来,忽遇三人冲杀,官兵大乱,落荒而逃。
  日期:2019-07-14 16:09:25
  三人救下壮士,因怕官军重又杀回,遂窜入林中,来到一僻静处。莹玉看时,只见那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手提双刀,粗壮彪悍,声若巨雷,势如奔马。莹玉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其人道:“某姓赵名普胜,绰号‘双刀赵’。为无为州庐江县人,因与二弟李扒头结义巢湖,被千户左武镇压。官兵势众,我等不敌,遂与二弟分头逃遁,直被官兵一路追到这里,幸得三位道长相救,免于灾祸,深为感谢。”莹玉道:“不瞒壮士,我乃一僧人,犯有谋反之罪,为躲避官兵追捕而装扮成道士。本来出家人深受朝廷优待,如今也被逼得走投无路,更何况普通百姓之家?正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因见壮士为不世出之人才,故而相救,不必言谢。”普天道:“壮士,我师父为白莲教首,如今弥勒佛下世,天下将大变。壮士何不拜于师父门下,一起为民除暴?”普胜道:“同为天涯沦落人,今日相逢,定是前世修得的缘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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