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卬唱:跟着老大走,老大他最准头,再不做那不仁不义的疯狗。
成丹、张卬合唱:跟着老大走,让老大带着我,希望就在不远处等着我。
雷厉风行的王常率领着下江军来到棘阳,与刘縯会师。
刘縯前脚刚回到棘阳,王常跟着就来了。
王凤、陈牧见了王常,一看是老同事,想套近乎:“咱绿林军的部队和刘家的柱天都部……”
王常的脸一沉:“什么绿林军红林军,老子眼里只有姓刘的一个!”
有了王常的倾力加盟,刘縯说话的腰板就硬了,王凤、陈牧也只好忍气吞声,服从指挥。刘縯重新制定了起义军的盟约,还给部队放了三天假,全军天天大鱼大肉。
“王常真是个人物!”狗友乙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对狐朋甲说。
“是啊。”狐朋甲一边啃着鸡屁股,一边对狗友乙说:“人家带来的下江军,对咱多客气。”
“他们一客气,新市军、平林军对咱就不敢不客气了。”狗友乙用袖子擦擦嘴上的油。
“咱们这三天假期可是吃了不少东西,要是吃完了,该咋办?”狐朋甲用胳膊把下巴上的油抹抹。
“吃完了,就该打了。”狗友乙没吃过瘾,使劲嚼鸡腿骨头上的骨髓:“这几天刘縯他们成天聚在一起,是不是说要打仗的事?”
“好像是在嘀咕什么蓝乡,蓝乡的。管他娘的,吃饱了再说!”狐朋甲将啃不干净的鸡屁股直接放嘴里,嚼嚼咽了。
日期:2008-9-23 9:32:56
十四
公元22年大年三十的夜晚,对守在蓝乡的新莽王朝士兵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因为,他们的人生从此不会再有这么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天,一段话就会在新莽王朝的百姓中流传开来:
什么叫幸福,幸福就是公元22年上半年没去绿林山旅游,下半年没到李通家玩,年末没逛小长安。当然最最幸福是今年没在新莽王朝当兵,尤其是大年三十没守蓝乡。否则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男人进去,死人出来; 女人进去,妓女出来;王莽进去,王八出来;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绿林军进去,艳照门出来……
百姓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守在蓝乡看守物资本来是件挺舒服的事,虽然大年夜也要值班,并且没有双薪,可至少不用去前线和敌人兵刃相见。能得到这份好差使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士兵,大多数士兵都在甄阜和梁丘赐的带领下,自绝后路,去攻棘阳。
棘阳那边的攻城战还没打响,一支突袭队悄悄从棘阳出来,“潜师夜起”,绕到蓝乡。
等新莽王朝的士兵发现这支突袭队时,他们的命已经没了。
人生有很多倒霉的事,最倒霉的就是命说没就没。
新莽王朝十万精兵的辎重一个晚上就落在了起义军的手里。如此打击,甄阜、梁丘赐过不好年了。
大年初一,天一亮,刘縯、刘秀他们的柱天都部就从西南向甄阜发动攻击。甄阜一看来势凶猛,向梁丘赐那边求援,梁丘赐没法帮他,他同时也在遭遇一支强悍的部队猛攻。
“这是谁啊?这么厉害?”梁丘赐问从前线过来报信的探子。
“大盗王常的队伍——下江军!”
梁丘赐仗着人多力量大,抵挡了半天,到了中午时分,再也顶不住了,全军溃败。
甄阜那边一看梁丘赐不行了,赶紧撤退。
不好退。
当初来的时候,已经过河拆桥了,为了撤退,现修桥,就是桂河大桥,也修不了这么快。
据不完全统计,这次战争中,新莽王朝至少伤亡了两万多士兵,这些士兵有被杀死的,也有很多,都是被淹死的。
侥幸逃生的人,都有菲尔普斯的能耐。
“学习项羽好榜样”的甄阜、梁丘赐,被捉住,斩首。
早知道项羽这么不好学,还不如学菲尔普斯呢,就算拿不了八金,也能拿回条命吧。
有一个人一定格外痛快,那就是和他们有着灭族之仇的李通。
看着被绑成粽子的甄阜和梁丘赐,李通冷笑着说:“出来混,说话要算数,说要绑你们,早晚都要绑你们。”
甄阜和梁丘赐估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表情用如今流行的一个字可以形容:囧。
两个人的脑袋掉到了地上,表情依然未改:囧囧。
甄阜和梁丘赐和破釜沉舟虽未成功,但对刘縯启发甚大。
紧接着,刘縯也用了这么一招。
按照刘縯的计划,下一个要攻打的目标就是宛城。
为了保住宛城,王莽派严尤、陈茂两位将军带军过去,准备先进入宛城,再对付刘縯。严尤、陈茂的部队作战能力很强,曾击破过王常当年刚刚挂牌的下江军。
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刘縯“乃陈兵誓众”,烧了积存的粮草,砸烂做饭的锅,擂鼓前行。在淯阳遭遇严尤、陈茂部队,“大破之,斩首三千余级”。
同样是破釜沉舟,刘縯学得比甄阜梁丘赐要高很多,也聪明很多。烧粮草砸饭锅表面上看很可怕,很能鼓舞部队的士气,但仔细算计一下:就算真打败了仗,至少不会没有路可以跑。
这时候刘縯声名大振,四方豪杰以及无家可归的百姓投靠他的有十万人,他用这十万大军把宛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候,起义军准备拥立出一个人,让他来当皇帝。
日期:2008-9-24 7:38:27
十五
当皇帝不像树典型,典型可以树很多,皇帝却只能树一个。
这时候,新莽王朝的最高领导人王莽正在宫里射箭,他把刘縯的名字写在靶心,一边拉弓,一边在心里骂:“你个王八羔子,是不是想当皇帝?我先射死你!”
他自己射箭觉得不过瘾,还下令让长安所有的官员,以及全国各个乡亭的基层官员都把刘縯的画像挂在房间里,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用箭射。
“你个王八羔子,是不是想当皇帝?我让全国的人射死你!”王莽对刘縯恨之入骨,用“邑五万户,黄金十万斤,位上公”的奖励悬赏刘縯的人头。
刘縯的确想当皇帝,但他一时还没来及抓这项工作。他率领的部队包围宛城时,或许会想占领这座宛城之后,就把这座大城市设为都城,然后自己就可以称帝了。因为,论能力、论功劳、论血统,这个皇帝的职称怎么着都应该是自己。他觉得自己就是皇帝职称的靶心,就是百发百中的10.0环,怎么着都不会脱靶。
他要是能活到两千多岁,就会知道神枪手里也会出埃蒙斯。
为了配合即将开始的职称评定,他先给自己封了个“柱天大将军”。相当于变形金刚部队里的擎天柱。
这时,一骑快马来到宛城军营,通知刘縯赶紧回舂陵开会。说是要讨论选皇帝的事。
刘縯很高兴,去的时候,幻想了一路。
刘縯幻想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
绿林军首领王匡、王凤﹑陈牧、张卬说:“最近,我们一连打了几个胜仗,人马越来越多,光复汉室的希望也越来越大。为了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我们需要在刘家的皇室后裔中,选出一个人,来当皇帝。我们商量好了,这个皇帝就是——刘縯!”
掌声雷动,一片叫好声,连着一片叫好声。
众人的推举下,刘縯不好意思直接答应,要先客气几句,当然,就算是客气也不能说自己不行,那不是说假话嘛,就说——时机不对:“你们说立皇帝这件事,都是一片好心,不过呢,现在还不是时候,山东那边的赤眉军现在也发展了十几万的规模,要是知道咱在这边立了皇帝,他们肯定着急,恐怕在那边也要立一个。这样的话,新莽王朝的皇帝还没灭,又冒出两个皇帝来争名额,自己就得跟自己打起来。咱和赤眉都是阶级弟兄,苦大仇深,好不容易有点家当,互相一折腾,让王莽这个阶级敌人坐收渔利,实属不该。还有,历史上先立皇帝的,后来很少有能当成的,陈胜,算一个,项籍,也算一个。所以,咱还不如先称王,要是将来赤眉那边立了靠谱的皇帝,咱将来就跟着他们干,大不了就是染染眉毛的事,要是他们不立,咱们就等打败王莽后,再立皇帝,让赤眉跟咱干,大不了就是洗洗眉毛的事情,他们要是不愿意洗洗更健康,咱就灭了他们,皇帝早晚都是咱的,不能着急。”
刘縯越推脱,大家越不答应,一个个长跪不起,高喊“刘縯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縯等到实在推不过,再顺水推舟:“好吧,既然大家非要我当这个皇帝,我就凑合着干吧。”
刘縯来到舂陵的会议现场,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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