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那些事儿》
第32节

作者: 老了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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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董事长是大家推选的,现在我们集团上市后,股票一路高涨,所以我要把股权分给大家。”
  “不能啊。”大司马朱鲔极力反对:“第一任董事长汉高祖刘邦曾有明文规定,除了刘家的人,都不能当股东,只能高薪聘请!”
  “这不是为了让大家工作更有干劲嘛!”刘玄不听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非刘氏不王”的祖训,在封了刘家各宗室为王后,又把王匡、李轶、李通、申屠建、陈牧等将领统统封王,让他们都成为了可以影响集团重大决策的股东。
  这时,朱鲔表现出了他为臣的气节。

  本来,刘玄也封了朱鲔为胶东王,朱鲔坚决不受。刘玄也表现出了自己为君的肚量:“那就封你为左大司马吧。”
  除了给这些将领封王加爵外,刘玄还封了大量的官,凡是跟着过来的老部下,甭管有没有战功,全都有官当。这些人大多是绿林部队出身,有的是在部队里搞后勤的伙夫,还有的是当初卖羊杂碎的小贩,统统被刘玄封上了高官。
  长安城流传着几句顺口溜: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这几句顺口溜的传播速度,比现在的短信转发还快。
  军师将军李淑看不下去了,上书刘玄说:“皇上您能打下江山,虽然是借了绿林军的势,但只是临时的,从长久的眼光看,那些人只会打江山,不会守江山。只有有名望的圣人才真正能治理天下,您现在封这些官都是大老粗,派出去让人笑话,会耽误您的大事。”

  刘玄大怒:“你少废话,他们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过来的,不让他们当官让谁当官?你是不是妒忌啊?给我关起来!”
  李淑说的一点也没错,刘玄封得这些官“在外者皆专行诛赏,各置牧守,州郡交错,不知所从”,更始政权的形象就是被这些人,你一笔我一笔的抹黑。
  这,也是王郎登基后,发展顺利的原因之一。也是刘秀后来能够崛起的原因之一。
  不过,此时的刘秀要想崛起,必须过了眼前这一劫。
  电视剧《征服》里,孙红雷扮演的角色有一句经典台词:“别人被墙堵住路,就会绕过去,我被墙堵住路,就会把墙撞到。”

  刘秀别无选择,也只能把前面堵住去路的墙撞倒,然后,再把后面堵住退路的墙也撞倒。
  刘秀不是无敌超人奥特曼,但他绝对是一台马力强劲的推土机。
  在刘秀硬着头皮,梗着脖子,低着脑袋,咬着牙根,弓着腰板,顶着马步,准备向王郎这面新砌的墙撞过去的时候,他后面这堵刘玄早就砌好的高墙之上,探出了一支妖冶的红杏。

日期:2008-11-3 9:51:25

  (三十八)爱如酒水
  公元24年,长安的早春,有着一份“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浪漫。
  这种浪漫不属于在寒冷的河北逃难的刘秀,却属于更始帝刘玄,还有他新纳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本来还雄心勃勃的刘玄渐渐无心朝政了,他把国家大事交给了这个女人的父亲赵萌具体负责,自己日夜和赵女“饮宴后庭”。
  对男人来说,有什么能比既有美酒,又有美人的日子更痛快呢?

  有。那就是既有美酒,又有能喝酒的美人。
  还有没有比这个更快乐事情?
  有。那就是有喝不完的美酒,和不止一个能喝酒的美人。
  赵女能喝酒,和赵女喝酒的时候,《资治通鉴》记载,有“大臣欲言事”,刘玄都称醉而不见,实在推脱不过,就令自己身边的宦官冒充自己,隔着帷帐和大臣对话。
  “朕问你们,什么事啊?”宦官尖着嗓子学刘玄的口气。

  大臣都纳闷:“这皇上怎么喝多了,声音都变了?”
  “莫不成是练了《辟邪剑谱》之类的武功?”
  刘玄根本不在乎这个,美人美酒,在那一瞬间,比江山还要醉人。
  除了赵女之外,刘玄的宠姬韩夫人也能喝酒,不但能喝,而且极其爱喝,嗜酒如命。自从刘玄和赵女喝上了,她大多数时候只能自己喝了。刘玄也不忍让她受冷落,有时候也来与她对饮。
  有一次,韩夫人和刘玄对饮。

  “皇上,你可是好久没来了。”韩夫人带着娇嗔的语气,为刘玄斟满一杯。
  “最近……挺忙。”刘玄支吾着,和韩夫人一起举杯。
  “你不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喝一坛酒。”韩夫人的话越来越幽怨:“我想,把坛子喝空,好把皇上你的心盛进去。”
  “别说了。”刘玄有些惭愧,深情地说:“那我陪你一起,把这里的坛子喝空。”
  两人正喝到兴致之处,有不识趣的常侍有事要奏。
  韩夫人大怒,她圆睁杏目,脸色红若杏花:“皇上正在和我喝酒,你偏偏这时候来奏,是何用意?”

  说着,她顺手操起一件重物,使劲砸在刘玄的书案上。
  刘玄看了看书案,那上面的裂缝,恰是韩夫人受伤的心。
  韩夫人这样的女子,其实挺可爱,不然,刘玄怎么如何喜欢?
  赵女一定也是风华绝代,不然,刘玄又怎会如此钟爱?
  把误了江山全推到美人身上,是后来人的主观臆断。

  贪恋如花的容颜没有错,从辩证的角度来看,身为皇帝,要想让美人常随,必须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先保红旗不倒,再展彩旗飘飘。否则,丢了江山,没了性命,就再也没有和美人相伴的机会了。
  有赵女帮自己撑腰,赵萌专权朝政,恣掌生杀大权。有郎官向刘玄汇报了赵萌的所作所为,刘玄竟将郎官“拔剑斩之”。从此,再没人敢提类似的话。
  “他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女儿,又能坏到哪里去?”刘玄痴痴地对赵女说:“来,干一杯。”
  这首《爱如酒水》的歌,让刘玄为他的两个女人唱绝了: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酒水
  爱如酒水它将你我包围
  刘玄对韩夫人唱:我再也不愿见你一个人买醉
  刘玄接着对赵女唱:不愿别的男人诋毁你的妩媚
  刘玄对他们二人唱:你们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好在,情歌皇帝刘玄目前的主要工作还算顺利。割据天水一带的隗嚣也来到长安,更始皇帝封他为右将军,和隗嚣一起的隗崔、隗义等人也按原职册封,并且,都在长安留了下来。河北虽然大多已经成为王郎的地盘,也有愿意听更始皇帝的,比如上谷的耿况,虽然曾在交还印绶一事上,曾和刘玄的使者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但是,听说刘玄迁都长安后,耿况依然派出自己的长子耿弇带人去长安道贺。

  父亲交给自己的这项任务,看起来平平淡淡,耿弇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件事情,改变了他的人生,也改变了刘秀的人生。
  耿弇没有看过路遥的小说《人生》,更不知道在这篇小说的开头,引用了柳青的名言,那句名言启发过很多人,如果耿弇能看到,也一定会有所启发,尤其是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应该让二十一岁的耿弇看一下: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日期:2008-11-4 9:24:00

  (三十九)勇气
  公元24年早春,二十一岁的耿弇离开上谷时,父亲耿况嘱托了很多。
  “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耿况对儿子说:“在家靠父母,出门,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父亲的意思就是说,将在外,军令无可不授?”《后汉书》记载,耿弇从小好学,酷爱“将帅之事”。
  “也可以这么说。”耿况想了想,说:“世道不太平,你要多小心。”
  耿弇大笑,举起健壮的胳膊,抱起拳来,给父亲作揖:“请放心,儿子长大了。”
  看着自己初生牛犊一样的儿子,耿况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到了长安,你要多试探一下,更始帝刘玄究竟对咱们是什么态度,上次印绶的事,他们是不是还耿耿于怀?”
  “明白了,父亲。”

  耿况看着即将去长安的耿弇,眉宇间意气风发,酷似自己年轻的时候。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长安的经历,那时他拜师于著名的学者安丘先生门下,学习老子的《道德经》,同学里,还有王莽的堂弟,现如今,新莽王朝的政府已成过眼云烟,全国形势乱成一片,在这种情况下,耿况自己也不知何去何从。或许,他曾在自己学习过的《道德经》上找到了方向:

  大道废,有仁义;智惠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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