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邦客气地说:“您好,我约的冯总。”
迎宾小姐笑着说:“您是肖警官吧,冯总已经交代过,跟我这边来。”
迎宾小姐甜甜的声音听上去很舒服,肖建邦跟着她穿过一条铺着深褐色绒面地毯的过道,过道两边的墙体都是洁净的无色落地毛玻璃构建,在视觉水平的高度,间隔镶嵌着一些六七十英寸的高清液晶显示屏,屏幕上正在无声地播放着时尚的国际时装秀。
肖建邦可没心思欣赏这平时就不喜欢的时装秀,他心里此时正在盘算着过会儿如何同冯如远交谈,他已经听闻冯如远是个孤僻冷傲的角色,搞不好就会把场面弄得很尴尬,他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说话得小心才是。
迎宾小姐走到一个标识了“CEO”字样的门前,刷了门禁卡,招呼肖建邦进去。
肖建邦走进大门,在迎面宽敞的会客厅坐下。
肖建邦四周看了看,这间会客厅的装饰非常富有现代感,几乎都是不锈钢和玻璃材质打造,造型就是那种未来派的风格。
看到这别致的小环境,肖建邦心里又在掂量着冯如远会不会很难沟通,他心想绝对不能把事情弄糟,否则要是吃了闭门羹,那可是要遭殃了,事情办不好,回去又得挨批。
迎宾小姐推门走进内间去请示冯如远,肖建邦就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一会儿,肖建邦见内间走出来一个精瘦的年轻人,想必就是冯如远了。
肖建邦在内网上看过冯如远的基本资料,他也就比自己大几岁,这么年轻就操纵这么庞大的一个企业,他有些不理解。
肖建邦本来想这CEO可能只是虚名,借着他老爸在公司里狐假虎威而已,可是当他走进这办公室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批人,从小就见多识广,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商业运作手段却犀利无比,他相信公司上市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冯如远在操作,冯天道坐着董事长的位置,虽精谙于业务,可对于资本运作的商业模式也许只是门外汉,反而是冯如远在真正把持。
迎宾小姐面朝肖建邦说:“冯总,这位就是肖警官。”
冯如远虽然没有满脸堆笑,可也不是那么见外,他说:“肖警官,您好。”
冯如远的话虽然有些冷,肖建邦也没很在意,他等冯如远坐定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冯总,这次来找你,主要是为梵雪的事。”
冯如远有些咄咄逼人地说:“肖警官,我知道,梵雪是我未来的弟媳妇,我实话跟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还在英国读书,现在他女朋友遇害,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助我找到凶手。”
肖建邦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想怎么也得按捺住情绪,他说:“我们正在多方努力,手头上也掌握了一些线索,正在逐一核查。”
冯如远脸上浮现出一股傲气,他说:“那就好,要是需要办案经费,我们天道集团可以全部承担”
肖建邦委婉地说:“那真是谢谢了,不过,现在最困难的不是办案经费问题,不瞒你说,现在湾州刑警办案,经费还是可以保证的。”
冯如远扭头说:“哦,那你这次过来是……”
肖建邦言归正传:“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梵雪的近况。”
冯如远伸手去摸香烟,刚碰到烟盒又缩回手,他说:“梵雪我接触不多,可毕竟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还是比较关照她的。”
肖建邦常规问道:“在你看来,梵雪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吗?”
这时迎宾小姐退出办公室,冯如远说:“那倒是没有,最近一次我见到她是在她死的那天。”
肖建邦见冯如远主动说起梵雪死的那天到访天道集团,便顺势说:“哦?梵雪过来找你是有事吗?”
冯如远不紧不慢地说:“梵雪过来是告诉我她的一本书要出版了。”
肖建邦没有感到很意外,不过他还是想知道更多,他说:“《撒哈拉女孩》,她只是要告诉你这个吗?”
冯如远抬眼看了肖建邦一眼说:“梵雪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希望得到我的渠道资源,我公司目前很大一块业务是女装,主推的是文艺风格,她的《撒哈拉女孩》和这个受众群体非常契合,她想在我的渠道里推广她的书籍。”
肖建邦追问道:“那你答应了吗?”
冯如远苦笑了一声说:“你说呢?梵雪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呀,我不可能会拒绝她,再说,我正在谋划一个新系列女装,设计师已经在工作,创意就来自于《撒哈拉女孩》,打算列入明年夏装的主打,梵雪之前就给过我灵感,我非常感激她,这次遇害我非常痛心。”
肖建邦应道:“哦,真是不错的组合,那么除了这些,梵雪有透露出其它的不安情绪吗?”
冯如远摇头说:“没有,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她一直都是阳光女孩,成天都很快乐,不像我,终日闭守在这阁楼里宅着。”
肖建邦随后又了解了一些周边情况,后来实在没有可问的了,他说:“冯总,今天的事情谢谢你,要是往后有什么新的消息,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冯如远站起身说:“嗯,那是一定,只要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的,我一定全力配合,你看梵雪遇害,我也没有心思处理公司业务,最近公司里正在忙上市的事情,明年夏装要在雅加达开发布会,我实在是没有分身术呀,不然我自己都想抽身去寻找凶手。”
肖建邦想起那次和冯如远的会面是短暂的,可冯如远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主要是冯如远那双狡黠的眼睛让他很不安。
想到这儿,肖建邦从病床上爬起身来,他本想给于伟廷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冯天道死亡的简单情况,但想到于伟廷可能对他有所防备,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何教练确认肖建邦基本恢复正常之后,肖建邦独自一人回到度假酒店,他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来回转悠,心情一时无法平复。
肖建邦想起了潜水时见到海底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礁石,特别是最后一块数字标记牌竟然藏在了礁石的洞穴里,洞穴里还躲着一只巨大的海蟹,自己的手都差点儿被那海蟹夹住了,到处都充满风险,简直就是危机四伏呀。
肖建邦忽然感到他的假期需要提前结束了,他觉得梵雪案存在着许多不测,现在冯天道的死又存在异常情况,而这一切都是冯浩然家的事,他感觉似乎冯浩然家笼罩着一层迷雾,等着他去驱散,要是在三亚再呆上几天,他会疯了。
肖建邦心头一热,他掏出手机开始在APP上查看机票,赶上今天最晚一班飞机还来得及,于是毫不犹豫地就下了订单。
订好了票,肖建邦给这次组织来度假的湾州市局带队领导报告了一下,然后就匆匆叫了出租车赶往机场。
日期:2019-03-07 16:26:30
20
第二天一早,肖建邦像一阵风出现在于伟廷的办公室,于伟廷瞪着双眼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建邦,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还在三亚吗?”
肖建邦眯着眼说:“那是昨天,昨天潜水吃了苦头,想不开就跑回来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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