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不紧不慢,看去空着手,像是吃定了锦毛鼠。
“我叫小杨,知道我的都叫我快刀小杨。”黑衣人一边走前来,一边说道,像是生意场第一次见面,跟人这样自我介绍。
“快刀小杨?”锦毛鼠脸色变的煞白。
小杨点点头,声音有些嘶哑:“看来你是听说过我,不愧为锦毛鼠啊。”
“杨先生,我知道您的大名,知道您是专为大人物们做些他们不愿意干的或者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可您既然也知道我的外号,应该知道我不过是个摸金校尉,咱们不是一类人,井水不犯河水!”锦毛鼠的声调有些哀求的意思,始终带着敬称。
“别紧张,放松点,你的腿在发抖,哦,你还拿着刀子,你很害怕?小心点,千万不要弄伤了自己。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个人,仅此而已。”小杨已经走到了锦毛鼠面前。
“杨先生,不知您想打听谁?您放心,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锦毛鼠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将刀子握在身后,仿佛这样刀子不存在了,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小杨号称快刀,可见此人是使刀的行家,纵使自己拿起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也这个人物面前,也毫无招架之力。
他唯一仰仗的居然是钟魁,祈祷钟魁今夜不是跟自己开玩笑,故意放自己鸽子。
“金学!”小杨嗓子里仿佛藏着把刀子。
锦毛鼠一听这个名字,后背立刻又汗湿了一大片,金学正是那位神秘的金先生,一个锦毛鼠永远也忘不了的人物。
锦毛鼠强装镇定:“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陌生,杨先生您怕是找错人了吧?”
“是吗?”小杨对这个回答并不没有感到怪,发出低沉的不屑的笑声,“农历四月底,是不是有个姓金的找过你?”
锦毛鼠一拍脑门:“农历四月底确实有人找过我,那人也姓金,总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不过这跟你所说的金学,是一个人吗?哦对了,他身边跟着一个保镖,我只知道他叫老虎,不知道真名。”
“你姑且认为是此金先生跟彼金先生是同一人吧。”小杨脸的喜色,一闪而过,“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在西秦省,蓝县!”锦毛鼠道,“金先生找到我,说蓝县疑似有个汉代大墓,找我帮忙。你知道我是干这行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会袖手旁观呢。金先生弄错了,那个并不是汉墓,而是一座唐代大墓,我在香江拍卖的一套唐代瓷器,是那座墓得来,算是金先生给我的酬劳。”
锦毛鼠万万不敢说金学躺在脚下深处,他编的一套,其实部分为真,那金学找到锦毛鼠,也不放心他打洞的本事,故意找来一座古墓,考验一下锦毛鼠的本事。
“然后呢?”小杨继续问。
“然后我们分道扬镳了。”锦毛鼠立刻道。
“你知道吗,回答这样的问题,语速不能太快,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应该尽量用十分平静的语速来回答,这样我有八成的机率相信。”小杨淡淡地说道。
“杨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别不相信我啊!”锦毛鼠哭丧着脸,仍是半真半假。
“好吧,换个话题,今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别跟我说你是来看夜景的。白天你不是来过吗?”小杨又问道。
“我怀疑这座庙地下恐怕藏着古墓,白天不便细看,所以只好晚偷偷地来看看。”锦毛鼠道。
锦毛鼠有些恍然,自己白天来过这里,这位快刀小杨也知道,看来他盯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甚至怀疑今夜刚驶出县招待所,身后的那辆摩托车一定是快刀小杨骑的,后来突然消失后,又能找到这里来,因为他原本能推测出自己的目的地。
“带着一把水果刀?”小杨晒笑。他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锦毛鼠退了一步。小杨边走边说:
“知道我为什么被称作快刀小杨吗?其实我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不小了,这个名号是我十八岁时得的。想知道吗?”
锦毛鼠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被我师父领养,他教我识字,教我习武,对我很好。他有一个女儿,是我师妹,长的很漂亮,说话的声音像夜莺一般好听,我很喜欢,梦想着一天把娶她为妻,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然后生一堆孩子。师父也曾答应等我长大后,将师妹嫁给我。可某一天,师父突然对我说,我师妹要订婚了,要嫁的却不是我。”说到此处,小杨的语气突然变的阴森起来,“我把那个老家伙宰了,然后扔进锅里煮熟了,再捞出来,切成三千六百五十三块。呵呵,你吃过水晶肘子吧?但我不喜欢啃大块,不雅观,我喜欢像切酱牛肉一样,切成薄片,拌点香葱,沾点米醋……”
“你……”
锦毛鼠手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他满怀恐惧地跌坐在地,手指着小杨,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锦毛鼠真的被吓住了。
快刀小杨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在他看来,无异于是魔鬼的脸。锦毛鼠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也曾仗着血气方刚,与人争勇斗狠过,但他从来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快刀小杨这样十恶不赦的魔鬼。
偏偏这个魔鬼谈论一件自己曾经做过的十分可怕的事情,恰如拉家常一般写意。
小杨走前来,居高临下:
“现在我再问一个问题,金学找你真正的目的?”
“他……他……找我……是为了蓝县那座古墓!”锦毛鼠在关键时刻还没有丧失理智,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把真相告诉对方,对方还有可能将自己与金学的失踪撇清关系。
相反,如果自己把钟魁供出来,即便小杨放过自己,钟魁也不会放过自己,更何况还有那位最恐怖的存在。
“看来你不老实啊。”小杨发出了笑声,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柳叶小刀,往锦毛鼠身随意的一挥。
锦毛鼠半身的T恤被割成了一道道布条,却没有伤害他肌肤分毫,可见小杨的刀法着实了得。
这也吓的锦毛鼠半死。
“你不能这样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呜呜……”锦毛鼠居然哭了,一半是被吓的,另一半则是后悔,后悔不该离开香江。
小杨手掌一翻,一刀扎在锦毛鼠的大腿,锦毛鼠的哭声立刻停止了,抱着腿在地翻滚着,痛的只剩下呜咽。
“说实话,金学在哪?”小杨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啊!”锦毛鼠仍然坚持着底线,他在赌,赌钟魁在旁边,他不相信自己即便说了实话,小杨还会放过自己。
日期:2019-04-17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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