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一道闪亮从对面迎面奔来,暗夜恰如一道闪电,这种速度是他身为飞刀高手,一直梦寐以求的绝对速度。
小杨捂着喉咙,跪倒在地,脸挂着恐惧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死在自己的刀下,一个飞刀高手从来没有想过的死法。他至死也没能搞明白,钟魁是如何躲过那致命的一刀,又是如何发出杀死自己的这一拥有可怕速度的一刀。
在死去的一刹那,小杨忽然有些明悟。所谓大工不巧,没有高明的或者多余的技巧,或许只要拥有绝对的速度,一滴水也可以杀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闭眼睛的一刹那,小杨看到头顶的那棵大银杏树伸出来的树梢之,赫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着双手,仿佛生在树,与那轻柔的树梢联结在一起,成为大树的一部分,甚至随着夜风左右摇摆。
这是传说的轻功吧?我遇到的是何等绝世高手的子弟?或许我死的不冤吧?
钟魁走前来,看着小杨倒在地。钟馗的脖也有一道微不可见的伤痕,那诡异的一刀差那么一点,身也有几处被飞刀割伤,现在才感到后怕,后背冒出一些冷汗。
锦毛鼠呆立在一旁,眼前的这一切其实发生的极快,却让他感觉到其的惊心动魄。
“他……死了……吧?”锦毛鼠仍然不敢靠前。
钟魁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在小杨尸体翻找着,一叠钞票,一把钥匙,还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借着月光,面写着“锁龙刀”三个字。
这算是补偿吧,钟魁心里这么想。
“要是换个人,你早死了至少十次!”头顶的声音响起。正是令狐易。
钟魁点点头道:“是,师兄。此人拥有的刀法十分出色,但在他的手,也只是属于武者的刀技,如果换成一个练气士使出来,我连躲闪的机会恐怕都不太会有。”
锦毛鼠原本见小杨死掉,悬着的心刚放下,蓦然听到钟魁师兄弟之间的对话,吓的跳了起来,寻着声音抬头,见令狐易站在头顶之,月光下一袭白衣,如同一张白纸随风飘动。
更令他感到惊惧的是令狐易的那张特别的脸。
“鬼……”
见令狐易将目光投过来,锦毛鼠硬生生地将自己想要喊出来的声音,连忙强行将惊叫声咽了回去,憋的很难受,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令狐易轻飘飘地落下,虚手一挥,仿佛有强大的吸力,将小杨的尸体抓起,回头道:
“我去处理下,你们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
说完,令狐易的身子再一次腾空而起,也不见他的动作,在锦毛鼠看来,如同在空漫步,眨眼间消失不见。
锦毛鼠咽了一大口口水,直愣愣看着令狐易消失的背影,几乎要跪了,喃喃道:
“高……高……真是……大高手!”
锦毛鼠回到县委招待所时,天刚蒙蒙亮。
那位值班的女服务员见他一身褴褛的模样,腿还缠着布条,面染红了,十分凄惨,吓的脸色发白。锦毛鼠却主动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女服务员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暗道这位香江大老板不仅有钱,还是个好人,差以身相许了。
摆脱这位暗送秋波的年轻女服务员,回到房间,锦毛鼠先是点燃一根雪茄,镇定一下心神,又洗了个凉水澡,这才恢复点精神。
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真是凶险,但峰回路转,总算活着回来,看来自己运气不错,下次回香江,一定要去买六合彩。
不过想起钟魁后来对他说的一番话,锦毛鼠不禁有些愁眉苦脸。金学当初联系到自己,约自己到西秦省,显然提前留下了一些线索,让他背后的金家找了自己。
那金家是沪海大族,官商两界的执牛耳者。现在看来,那还只是表象,至少拥有一定的古武势力,金家想弄死自己,易如反掌。
只是金家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金学为什么要联系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跟金学的失踪牵扯有多深。
想到金家的庞大势力,随便派出的一位清道夫快刀小杨,是如此的十恶不赦和心狠手辣,锦毛鼠不寒而栗,暗道自己的小命实在不值得金家如此大费周折。
他很怕死,混了半辈子不是图个安逸吗,命都没了,还安逸个啥?
小杨死了,这断了锦毛鼠跟金家媾和的可能,让金家将自己从一般嫌疑人升格为重点嫌疑人。
现在,他指望着钟魁能够保护他,甚至解决一切后患。
钟魁在家里又住了几天,白天陪爹娘做些农活,接受忆苦思甜的再教育,晚则偷偷溜出去和师兄修行。
某天午,钟魁不得不返回镇学士巷,因为他还是一位即将升入初三的学生,还要参加暑假学校安排的补课——如今可没有哪个砖家叫兽呼吁要禁止学校补课。
等他到了租住的宅子门口,他发现门敞开着,赫然发现锦毛鼠正在前院里乘凉。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知了在院大树有气无力地嘶叫着,锦毛鼠躺在竹椅睡着了,还流了一脸的哈喇子。
听到动静,锦毛鼠倏地惊醒,见是钟魁,抹了抹嘴角,连忙讨好似地说道:
“啊呀,钟老弟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开车去接你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在太乙村我到哪去找电话?”钟魁没好气地说道,看了看前院,收拾的挺好,他搬进来时,只收拾了后院,前院并没有怎么动。
“我准备在这养老了,所以我把这座宅子买下了。”锦毛鼠道,见钟魁变脸,连忙讨好道,“当然是以我名义买下来的,不多,也五万块。当送给钟兄弟的见面礼了!”
这几天锦毛鼠哪都没去,围着这座凶宅转。
县委和镇里的头头们,察颜观色,心说这样实在是太好了,人家香江崔老板想在这里定居,那这投资有九成九的指望了。
不用锦毛鼠费心,头头们连忙给宅子主人,也是钟魁同学王倩的老爹做工作,劝说老王将宅子卖给香江老板,却不知道人家老王表面勉为其难,背后一边数着钱,一边偷着乐,是新盖一座宅子,也用不了五万块,何况是一座凶宅,老王家早想脱手了。
所以这座宅子成了锦毛鼠的私有财产,他把司机打发走了,自己搬了进来,当然也用不着他自己动手打扫,余思远安排几个镇政府的小年轻来充当清洁工,完了如果没有得到好评,这几个小年轻只能回家修地球了。
为了留住投资,官员们都拼了,连亲自给外商洗脚的事都有人干的出来。
“好吧,我跟你提前打个招呼,未经允许,后院你不要进来。否则发生点意
外,不要怪我哦。”钟魁说道。
锦毛鼠当然不会反对,因为他能猜得到钟魁这么说的原因,估计那位师兄也
会住在这里。他巴不得这样,有这样的高手在,不用说金家,鑫家来也不怕。
不过锦毛鼠住进来的唯一坏处,这个原本冷冷清清的巷子,立刻便的喧嚣起来。半天之内,市、县、镇三级领导车水马龙般来拜访,连邻县的官员,也如同闻到鱼腥味,纷纷跑来畅谈合作,顺便试探一下挖墙角的可能性。
锦毛鼠确实在香港注册过公司,不过那只是皮包公司,没有实质性的业务,官员们只要认真地去调查一下,不难得到答案。或许在这些官员看来,皮包公司也不要紧,只要肯将真金白银投进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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