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你吗?局长[BL]》
第6节

作者: 乌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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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理发店的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就叫阿香,别看她年龄不大,理发的工龄却不短了,手艺自然也是不差的,加上人又漂亮,生意一直挺经火。三年了,我的头发一直在她那边打理,一是确实她帮我作的发型让我满意,二是我的罗局长也是常年累月在她那里光顾,我想着探听点我的大馒头的事,就会问问阿香。有时候要是罗局长隔一个多月没上她店,阿香也会反倒问起我来,慢慢地,我发觉我和阿香一样都成了大嘴巴,最爱打听局长的小道消息,揣摩他有何习惯,到底有没有什么在人群背后之余的风流韵事。我也经常和我的大馒头开玩笑说阿香是我们俩共同的“丫环”。这会儿阿香看我精神恍忽地走进店,不敢多问什么,招呼我坐下,又过去打开了唱机。在熟悉的闽南轻音乐中,她轻手轻脚地为我洗起头来,面带微笑却一句话不说,似乎算准了我自己会打开话匣子。可是她哪里能真正体会我这时的烦恼,我哪能明说出来,只是苦笑地问她,要有一天我走了,离开这个地方,她会不会想我?阿香不曾料到我会这样问,只是纳闷地答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罗局长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碰到我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也没再叫陈阿姨来让我到他们家吃饭了,看得出在刻意地回避我。最明显的是,他每一天下午运动完后的半裸表演没了,一般都只是端一脸盆水回他宿舍擦洗了。每每这个时间,我内心的难受是无法形容的,不止是不能看到他的桐体,而是被发现,被冷遇后的深深的失落,甚至有一些羞耻的感觉。有几次我几乎按捺不住了,想直接冲到他家里和他说说心里话,可终究还是没有提起勇气,到后来,我也麻木地适应了他的回避了。 那一年年底,我也来单位三年整了,按照正常规律,会和别的电信局的机房人员对调岗位,交流人事关系。听同事们透露,领导准备让我和市区的一个支局里的技术人员对换,只是还没正式通知我。想着这一个多月来的尴尬,受到我的大馒头的种种冷落,我不由万念俱灰,准备接受这次调动了。也是这年底,我们的正局长准备退休了,罗副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正局长的最佳候选人了。期间我们单位开了几次职工会,看到我的大馒头衣冠楚楚、意气风发地在台上主持会议做报告,他的浓眉还是那么威武,他的双肩还是那么挺拔,他的体态仍是那么结实,仍似当初我认识他的那样,一只不折不扣的大馒头,我不禁心中隐隐作痛了。才二十一岁,奕帆就明白了什么叫揪心裂肺的感觉,推搪徘徊在这里也是痛苦,要是真离开了他只怕会藕断丝连,如何抉择? 正局长很快就退休了,虽然任命书还没下到,但结果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了,都嚷着让罗局长请客。我的大馒头倒也大方,就在离单位不远的一家酒店请大家猛搓了一顿。那一夜,我们单位二十几个人分三桌,熙熙攘攘地围满了酒店的大包间,光是啤酒就喝掉了好几箱,尤其他们几个经常喝酒的人更是疯狂地拼酒,划拳,争得人人面红耳赤,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酒气、烟味和人的体味,划拳吵闹和阵阵的哄笑声震耳欲聋。他们轮着向罗局长敬酒,局长好象也很高兴,几乎是杯杯必净,轮到我敬酒时,他却好象已经说不上话了,只自顾趴在桌上直喘粗气。别的同事倒是没在意,只有我端着一杯酒怔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了不是,干脆自己一饮而尽,干笑几声聊以打破尴尬的场面。那一夜,我和局长都喝了不少,反倒是那些较酒劲儿的同事将我们抬了回来。

  第二天中午,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朦朦胧胧间,感觉门外是一个我非常熟悉,非常神往的声音,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还不曾听到这么亲切的叫声,是罗局长,我的大馒头,在外面喊着我的名字:“小帆子,小帆子,起来啊,来我家吃饭啊。”在一阵慌乱和狂喜中,我一边回着话,一边几乎是蹦下床来,飞身路过去开门,也不管外衣都没有穿,全身只剩一条窄窄的丨内丨裤,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呢。门开了,迎来的是一张令我又爱恨的脸,有些疲惫,胡子有些邋遢,但两眼仍旧那么炯炯有神。罗局长看到我急不可耐的样子也笑了,说是做了几个菜让我尝尝,转身下楼去了。 好久不曾看到他主动来叫我了,我在幸福的光圈里一时不知所措,却不知道过会儿他会告诉我什么。还是从衣柜里面挑出一套我认为最好看的衣服穿上了,我希望能在他面前永远是美好的形象,哪怕不能拥有他。这一餐我的大馒头明显是用了心做的,全部是平时难得吃到的,单是大江蟹、草虾这两道菜可能就要花费不少。餐桌前却只有我们两个,原来局长就是算准了陈阿姨今天不在,然后特意去买了一大堆菜亲自下厨。对着眼前的山珍海味,我却吃得揣揣不安了,不知道局长会说些什么。只见我的大馒头的眼里又露出了久违的慈爱,一边给我夹着菜,一边轻描淡写地问:“小帆哪,这两个月罗叔叔忙着自己事业上的事,对你关心少了,你不会怪我吧?”看到我已经哽咽得吞不下饭,眼里的泪水直打着转了,我的大馒头话停住了,递了张面巾纸过来。看着我擦去泪,他又正身坐了坐,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奕帆啊,市区支局那边有个人可能会和你对调,你有什么想法,愿意留在这里还是要过去?”我听完他这话,什么都明白了,咬了咬牙,几乎是鼓起最大的勇气说:“局长,我想我还是调过去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对不起你!可我不会影响你的仕途的……”话没完就被他打断了:“说什么呢帆帆,局长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已经五十多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再说我的孩子也差不多都长大成人了,做不做这个局长有什么所谓,谈什么影不影响?叔叔考虑的是你啊,你还年轻,你父母培养你不容易,万一你走错路,叔叔一辈子能心安吗?”说完主动地拉起我的手,往他的脸上贴了贴,目光中仍那么温柔。这就是他了,我的大馒头,我爱了三年、恨了两个月的大馒头了,原来他的逃避是为着我啊。我心疼地看着他忧郁的眼,他头上新增的白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过去扑入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完全忘记刚刚那些坚强的话了:“局长,我不想离开你,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不想走…………”局长这回没有拒绝我的拥抱,只是轻抚着我的背,叹了叹气,言语中带着颤抖:“这孩子啊,真是做孽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如果说当初我来到这个单位,在沉闷的环境和单调的工作中倍觉灵魂的压抑,只有一味地抱怨的话,那么现在这里的一切却显得那么亲切温暖,令人难以割舍。总是要离开的时候,才记起每个人的好,食堂的老丁的吆喝声其实也不讨厌,记得我病了那阵子还是他为我熬的药;门房的小顾也不全是缺点,要不是他,我的钥匙恐怕要丢好几串了;还有剑波,比我年小却总处处让着我,还有阳台上的这些吊兰是多么可爱,还有院子里的草地多么柔软,还有,还有,我的大馒头,我将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心头扎着针,好象快要活不下去了。三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听说我的局长有些风湿的小毛病,特意到一个老中医那里请教良方,听他说用赤小豆炖猪脚可以根治风湿病。后来我在球场侧面的荒地上种了两株赤小豆,想等它们长成后用来给局长治病,如今它们的枝头硕果累累了,马上就能摘下那些豆子来入药了,我却再也没有机会用它来表达我的爱了。赤小豆,赤小豆,我的相思豆,为什么缠绵的相思这么难熬? 凄凄楚楚地过了几天,我上班后就关在机房,下班又窝在宿舍里,也懒得出来打球了,碰到同事说笑,我支吾着心不在焉。后来素性请机线组的人来顶替我上几天班,又到办公室递了请假条,带着小小的行囊,也带着满腹的辛酸,我回到了自己的家。工作三年了,我还没有这么真切地想回家歇歇,又吃上妈妈做的牛肉羹了,也承受着她无休无止的唠叨,可心里却是无比踏实的,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的家人,他们是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几年了,当爱上我的大馒头之后,看到身边和电影电视上的男欢女爱,我也在不断地疑惑自己的兴趣,为什么会和别的同伴不一样?趁着回家这几天,我到镇区的图书馆借了许多医学方面的书籍,也开始认知了许多以前说不上来的道理,回想罗局长的话,渐渐理解他的难处,是啊,让他如何接受一份不为社会所容纳的感情呢?尽管我没有要求过什么,但是一旦这种感情掺杂上让人觉得不光彩的成份,我又何必勉强别人呢?一千次地我在责问自己,其实我的大馒头对我已经算不错了。 再回到单位时,看到罗局长的办公室换到了三楼有高级沙发的那间,那原先是属于我们正局长的。单位的人事上倒没什么动静,副局长的位置也就空缺了下来。在我惶惶不可终日地上着班时,领导那边却无声无息,没有调令,也没有人和我提什么对调的事情。罗局长在忙着新上任的交接班,平时难得和我说上几句话,但毕竟对我又有了笑容,只是每一回看我的时候,眼神里面似乎多了几分忧虑。两个星期后,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给本来要和我对调的那个支局机房挂了一个电话,听到他们已经换了人,我什么都明白了。一颗压在心里的铁块终于被卸下,我对着机房的设备大喊了几声,狂笑起来,后来又止不住哭了。在泪水流进舌头的那一刹那,我体会了什么叫多变的生活,什么叫痛苦的感情,甜密的愉悦多么短暂,只有咸涩的折磨令人刻苦铭心。 生活又再次回复往日的平静,我的大馒头不再躲着我了,又能在我面前若无其事地光着膀子,肆无忌禅地擦洗着他的隐秘部位了。他黄昏时段的半裸表演又时有时无,不随我的视线而改变了,有时候明知我在偷窥着他,罗局长也是凛然正目,自顾忙活着他的事情,似乎我是透明的一般。还是经常到他家里吃饭,和他家人一起聊天,但我却鲜有时间和他单独相处了。因了我没有被调走,再加上平时和局长的交往甚密,同事们难免颇有微词,背后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的传得更离谱,干脆说我是大馒头的私生子,以前寄养在别处现在回来了。原先我不经意吐出的那些话,如今开始有些应验了,我可以将我的感情埋在心底,但还是影响了我的大馒头了。可是罗局长却没将这些风言风语放在心上,年底来了,仍是下派任务给我,让我写一些单位的总结和宣传材料。这一回,是在为单位出力,也是在为我的大馒头出力,我写得特别用心,只三两天就完成了初稿。罗局长看完材料非常满意,年终大会上表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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