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你吗?局长[BL]》
第9节作者:
乌蝇哥 过了年帆帆已二十有三,俨然是个小男子汉,这也是在邮电局的第五个年头了。上班几天后,我做了一个申请停薪留职的书面报告,反复修改了几次,将它递到了办公室,也没有私下找我的大馒头商量。只过了一天,单位上下都知道了这事,意外的举措令大伙满腹狐疑,在别人的眼中,大馒头和我交情匪浅,以后的仕途肯定熠熠生辉,也许今年就要入党了。看门的老丁一向很疼我的,几次痛心疾首地跑来问我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做这种糊涂事,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跑出去打什么工。面对关心我的同事朋友,帆帆只能苦笑相迎。罗局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这一回,他以领导的身份让我斟酌再三,权衡得失再做决定。看到他眉宇轩昂,表情冷峻地坐在对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的心如被利刃戳穿般的痛。四年前,当老局长在这里训斥我的时候,是我的大馒头和气地开导我怜惜我,可如今他变得这么严肃,为了不让我再抱有幻想,他已经好久没对我笑过了。这么想着,我的去意更加坚决,回答的口气非常强硬。局长没有再和我谈我们的私人问题,只是建议我或者调到别的局去一段如何,看我一口回绝,就说得等两星期,也顺便找个人来顶替我的空缺。 离开已成定局,我仍是心事重重,走出大馒头的视线,这原就不是我的本意,然而困在这里,到最后奕帆一定会发疯的,倒不如趁现在还能冷静下来,选择逃避的方式,也许这样最能减轻感情的伤害了。姐姐和姐夫过年后不久就先上深圳了,在私营企业里的假期是少得可怜的,难得春节回家,也只能在家呆个十来八天左右。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我先给他们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在电话里,姐姐告诉我,在他们那个手袋厂刚巧有个仓管的工作,待遇还行工作也较轻松,她已经跟主管打了招呼,把这个位置给我留着。 锁上五楼的宿舍,我委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看着阳台上心爱的那几瓶吊兰,明天它们就属于剑波的,为了养它们我四年来花了不少心血,它们也非常争气,每一年开得郁郁葱葱,把我的小屋点缀得浪漫温馨,如今我却要作别它们,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陈阿姨昨天晚上来宿舍找我,关切地问我今后打算去哪儿,看我一张苦瓜脸却什么也不肯说,她只能叮咛我凡事想开一些,别老爱钻牛角尖,到新单位要和别人搞好关系。临要下楼,硬塞给我五百元钱,说这是局长托她带给我的,让我留在身上备急,还说局长身体不舒服就不来和我道别了。可我知道这些钱肯定是阿姨自己的心意,这个无情无意的大馒头,如今我对他只剩下恨了。
踏上南下的大客车,我才恍然察觉我真正离开家乡,母亲在车外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二十多年来,奕帆还没有走出福建,现在终于踏出第一步了,尽管那边有姐姐他们照顾,可是在父母眼中,帆帆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呢,叫他们怎么放心。看到父亲忧郁的眼,母亲有些凌乱而黑白相间的头发,他们在车外显得那么无助,我才知道,这世上是谁最爱奕帆的人了。在父母庇护下的生活多么幸福,可今天我必须走,我要让自己伤痕累累的心休息一下,要在陌生的异乡,不一样的环境中,用工作来冲淡苦涩的记忆。也许我很快会回来,也许我将永远地飘荡,如一片浮萍。车过常山,再经过漳州界又上了汕头的高速公路,随着耳后的风声呼啸而过,眼前一片陌生的景象,不一样的建筑物,路人不一样的穿着,许多硕大的广告牌和闽南的大不一样,我知道这以后的日子就和眼前所见一般茫茫未知了。自此,一颗心不再有热度,生命里没有了大馒头,不再有那令我心悸的半裸体,也没有了短暂而沉醉的爱抚。大馒头,纠缠了五年的爱,被飞速的汽车,远远地抛在身后了。只是,他永远地从我心底消失了吗? 夜里,经一路的颠簸,浑身乏力的我终于跨出汽车,站在深圳市郊的一条公路上,傻傻地在原地,不敢挪开半步,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来来往往的车辆疾驰飞过,让静穆在原地的我更加孤单无依,我开始害怕了。万幸的是,姐姐和姐夫及时出现了,两个人几乎是把呆滞的我架到公共汽车上的,又转了一趟车,才在他们的厂门口停了下来。他们供职的冠华手袋厂座落在龙岗区布吉镇的吉厦村,规模算蛮大的,单是工人就有两千多人,厂房也十分宽敞,在横岗区甚至还有一个分厂,可见老板的实力多么雄厚。十多年前,深圳没有被列为特区之时,吉厦村和其他深圳市的郊区一样,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而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让深圳人率先尝到了甜头。主要是轻型的工业,由台商、港商、外商多方驻资,如雨后春笋般迅猛地发展了起来。先是市区繁华了起来,后来郊区这边投资的企业工厂也多了起来,当地人大多的就一摇变成了百万富翁,根本不用再种地打渔,只需将土地租给投资者,然后坐享其成,吃那些租金和利息就够了。深圳的本地人对出境货物的报关程序是比较熟悉而且有门路的,他们一般会在厂里挂个厂长的职务,一个月只要拿着厂里的账目到海关那里报报关,让货物从正规渠道出境,那么厂方就乖乖地将千儿八百块钱送入他们的腰包了。冠华厂的情况也不例外,投资方是一个港商,据说也是福建人但自小在香港长大,也就不会说闽南话了。我们进厂时已经将近半夜了,因为姐夫在厂里是高级管理,所以门卫没有为难我们。来深圳的头一天晚上,姐夫为我在工人宿舍里搭了一张铺,同一室里还有几个宿友,还好他们全是闽南人,我也显得不那么拘谨。简单地到浴室擦洗了一下身体,我再也撑不困意,回到宿舍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起来。那一夜,我兜里揣着一千元钱,没有交给姐姐保管,也没提防别人会偷走。初涉世面的我睡得很死,在梦中,大馒头又出现了,他是那么温柔,从后面将我揽入怀中,一遍遍地爱抚着我,轻轻咬着我的肩,细细地吻着我满脸哀伤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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