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朋友传来的话中,我对于A更多了反感,如果,我对于她的对于爱情的执着,起始在厌烦中还有几分同情的话,因为我相信一个女孩子肯这样对一个男人追逐,那么她必定是不舍的,只是当她说,当初是因为W订婚所以没有接近,而现在是换了个外地女孩子便这样的话,那么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感情中功利的成分,因为以她现在穷追不舍的个性,当初W和他未婚妻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有个阶段的,她的销声匿迹只是因为一个原因,那时候的W还只是一个身在基层的无名小卒,不能带给她任何光环和想要的东西,而后来的W,更确切的说,后来与我交往后的W,虽然还没有到达事业多高的高度,但是已经远远不是当初所能比的,而A后悔,她并非是不喜欢W的,必须承认的是这点,只是她过度低估了我与W之间的感情,以为凭借她的经济条件和美丽,这桩爱情的夺得只是举手之劳,或者是不能获得使得她懊恼。
发展更甚的时候,A开始打探我与W的感情生活,我们有没有吵架,我们感情好不好,几乎我们下班之后最喜欢去河边的事情,甚至她酸酸的和别人说,W为了一个外地女孩子已经疯狂了,天天下班就去她那。而得知这些是因为别人,或者是有心者或者是无心者甚至包括了W自己。
当我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中似乎无时无刻不充满了A的影子时候,我拒绝了与W天天见面,当自己的爱情被人虎视眈眈,如何也不能算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
所有的叙述,甚至在我不愿意再想起和提起这个人物的时候,怎会有些角落似乎突然冒出关于这个人物的信息来,可以说真正的未见其人,先闻其人其声。我需要冷静,我不会让自己的爱情处于一场我不自愿的战争中,况且这是一个不值得我肯定的对手。我需要的是让W自己去面对和解决,而不应该是我。
再说,如果经受不住诱惑的感情,我不要也罢。W有义务使得这桩感情纯粹而安宁一点。佛家讲究的是因果之论,当初他自己种下的因,今日这果也该他自己摘掉。
无论如何不该是我。
我没有给A接通电话的机会,所有她打的电话,我一概关掉,这是个太精明而不顾一切的角色,我不会给她空间和机会看我,也许一开口,我就不是她对手,也许容貌我也不是她对手,但是我没有给她任何靠近说话的机会,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解决的。我的个性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W说,是她要缠我,你不能怪我。我说,你自己完全处理好了再说。每天下班的黄昏,我关了手机,我不让W打我电话,也不让A打。我要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因为我不想上演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的闹剧。W在我的沉默中,没有了话题,我平淡的上班下班,平静的吃过晚饭看书,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的平静,也许是心内已经暗潮涌动?A,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放手自己不该要的东西也是一种福气,一种善良?
以前看电视剧,总是以为那些强烈爱恨执着狂热的女性不过是一种虚造,现在才更深切的体会到并非如此,世间百态,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说句笑话,后来当我和W已经结婚,重看《射雕英雄传》,其中李莫愁在火焰中丧生,念出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语句时候,我看到那女子痴狂的神情,突然便没来由的想到了A,不过,几年后,回过头来,我却是对于A有了几分佩服和感叹的情怀了,就是再让我转世投胎一次,也许我都不敢那样对待自己的爱情。
我的冷淡,或者是我逼得自己走向冷淡。我给了W一个思考的空间,一个权衡的空间,如果,总是要出现风波的话,我希望是可以平淡的度过。第四天,是周六,W没有给我电话,下班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在马路对面,这几乎是我们的一种默契,从来不靠近对方的单位太近。
我是个喜欢埋头走路而不东张西望的人,但是那天,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因为他穿了西装,当初我第一回看见他的时候的那身西装,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他手里鲜红的一束玫瑰花,夕阳下的光芒照到他的脸,似乎都有些金黄色。他向我招手,我直接走了过去,这花该是送给我?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因为认识这么久,似乎他还从来没有送过我花,虽然那只是个形式,但是天下有不喜欢男人送花给自己的女人吗?除非那个男人根本不成样子。
我走近的时候,W赶紧把花往我怀中一塞,说,你快抱着!还不出来,我要丑死了。这么多人看到。我接过,笑道,是不是送给我,若是只要我抱花,我是绝对不干的。
他拍我头,说,你同意我送给别人的话,我还是听的。我笑,接过花,往回家的路上走,W说,我这辈子还是第一回给女孩子送玫瑰花。我说,你这话谁信?他叫冤枉,说,我发誓,真的,我从来不敢抱一大捧花在大街上送人。
我准备说,你当年追求A的时候,好像是送了的吧?但是这句话我没有说,我不是个喜欢把别人的伤口翻出来重新看一遍的人。爱,在于不计较,在于聪明,在于不嫉妒,因为现在在我手中,而不是她人手中。他既然如此说,是第一次送花,那代表他内心并不承认当年那桩感情以及当年那束花的情怀。
我何苦逼问。
我们先回去把花插到我住的地方。然后出去出饭,我没有问关于A的事情,就如同我认为的,我不会把A当对手,我要的是,我的感情中不存在对手。
如果,我说,代表我在意她,但是那是一件庸人自扰的事情。
我们去了以前吃饭的小店,几天后的再度见面,我不知道W的感受怎样,我却是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似乎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是一种正常的生活状态,这种害怕孤独的心理一直这样的存在,或许人天性就是孤独的动物,或许我这类人,天生比别人更会看到孤独。
吃饭的时候,W给我夹菜,这似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性,他喜欢的菜,他认为那也会是我喜欢的,所以会一直给我夹,而事实上,我们是不同的,在吃的嗜好上。我们的手,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握着,他看我,我的眼睛却不愿意直视,还是习惯,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看久了,我的脸会红,他笑我,说,都这么久了,还这样?我说,这只是我天生脸面薄,你的要厚点的缘故。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他的额头竟然冒着汗珠,天气其实很是很凉爽,这是身体很好的人身体素质的一个体现,我没有,因为我天生手脚会冰冷,需要温度。看透埋头吃菜的样子,我很喜欢,我不是个食欲很好的人,尤其不太吃荤菜,来这里,饮食上依旧有些地方不能适应,但是看W吃饭,带给我很惬意的感觉,你会觉得这世间所有的菜都是美味,因为他可以扫荡,或者说风卷残云,我历来喜欢真性情的男人,不喜欢矫揉造作,所以很多年后,看到一些能够喝酒的男人在桌上矫情,我总是认为不够气魄。
更多的时候,我看着他吃,然后陪着吃点,走出饭店的时候,他在前,我没有像以往那样靠着他,或者他用手臂揽着我,我走过去,把手插在了他的臂弯里面,他很惊讶于我的主动,笑,说,这感觉好,感觉是老夫老妻的样子。我笑,第一次由他说。他放慢了脚步,我们慢慢的行走在道路上,看面前的人来人往,看和我们一样的情侣亲昵的走过。
看我渐渐走过的日子,虽然是短暂的半个年头,却突然间觉得过了很久,还是这个人早就一直就等待在这里,当年我和他与别人错位的爱情只是一个插曲,因为我们还没有真正的相遇?注定的东西似乎从来就不会改变。
我没有说话,因为在经历一些之后,觉得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走着,静静的看也是好,但是W说话了,他说,A找到他单位上去了,天天在单位等他下班。我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表示愤怒还是嫉妒?还是需要我问,你接受了她的等待吗?但是我对于W提出她感到了愤怒,因为太长的时间了,似乎我们的生活中必定要添加一个她,因为只要一提我就会神经质的想起那照片和鞋垫。我把手臂从他的臂弯中拿出,然后站在他面前转身,问道“你一定要让人烦躁吗?非得要让A在这当中总是出现吗?”
我的气愤没有让W生气,他带着半着急半是想解决问题的表情,说,如果,你和我结婚,那A也不会再这样纠缠我们,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我一顿,我说你以为结婚是说结就结的吗?他说,我们可以先领结婚证,婚礼以后举行。我脑袋转了一个弯,这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发展,那张纸对我来说,还真的是个遥远的事情。
我沉默了,W说,你不敢,是不是?还是犹豫该不该和我结婚?我说,结婚和A是两回事,是不是?他说,你不要把我往外推,我年纪已经不小了,你要我等多久?你总是没有答应我一定嫁我。我说,那是不是意味着A要嫁给你,你就可以娶了。他看我样子,我不说话,W的说话语气让我觉得了一些愤怒,我觉得他在威逼一些东西,利用A。
两个人僵在那里,都不说话,W叹了一口气,说,走吧,一云,我不想为这件事情闹得不愉快。他拉我,我没有继续倔强,我知道W,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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