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需要解决一些事情,可能……要一个星期。”
“好吧,没关系,你去吧,什么时候回来住都可以。”
“媛媛,其实……”
“嘘……”媛媛敏捷地用拇指轻轻压住我的嘴唇,“不用说出来,我相信你,我等你回来。”
“谢谢你。”
媛媛的话让我明白,其实她早就知道我有女朋友,只不过从未提起。她很懂事地充当了一个第三者,没有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她在等,等着我解决好和刘靖的关系,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走出媛媛的住处,我一个人漫步在细雨过后的街道上。随着最近的几场小雨,天气一点点凉起来了。微风拍打在脸上,仿佛在帮助我清醒头脑。说实话,我很不想去面对这样的问题,但是一味的逃避总不是办法,脚踏两只船的人,最终都会跌落进感情的深渊。
走进刘靖的家,突然感到一丝陌生。她见到我时就像小猫一样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撒娇,而我却没有任何积极的回应。她似乎察觉到什么,慢慢地松开了手。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哦,那你去洗个澡吧,我在床上等你,嘻嘻。”
冲着淋浴,我的身体很僵硬。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床上那赤条条的热情。可是,此刻的我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满脑子都是媛媛,要我怎么去迎合床上的刘靖呢?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卧室,刘靖两眼满含秋波地看着我。我掀开被子躺在了旁边,刘靖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我,我却缓缓移开了她的手。
“我累了,睡吧。”说完,我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假装睡了。
那一刻,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刘靖什么都没有说,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神在盯着我。
(十九)
转天一早,没等刘靖起床我就离开了。一到办公室,我马上发信息给媛媛。
“昨晚睡得好吗?”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回给我:“很好,呵呵。”
“今天晚上降温,加一床被子吧。”
“我会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能感觉到,她昨天睡得并不好。
临近下班的时候,王鹏忽然打来电话约我晚上一起喝酒,我正烦得没有地方去,也不想那么早回刘靖的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晚上吃饭的地方叫“小虎一品火锅”,在三潭路上,不是特别起眼,但是每天都人满为患。啤酒和火锅是我最喜欢的搭配,加上有心事,不一会儿我就灌下了两瓶啤酒。
“我说你怎么回事?明明是我郁闷了,请你出来喝酒,你怎么自己灌上自己了?”王鹏终于忍不住问我。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小子想起什么来了请我喝酒?”
“唉,失恋了啊。”
“我靠,兄弟,你tm也太快了吧?你跟那丫头算上今天不是才搞三天吗?”
“没办法,我一向就这样。也不知道这帮小姑娘到底怎么想的,我哪点儿不好?”
“得了,别说了,喝一个吧,明天哥们儿再给你找一个。”
“干。”
干了这杯酒,我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盈盈。不如我把盈盈介绍给王鹏?简单说说王鹏吧。他是我高中同学,高高的个子,一米八六左右,人长得挺帅,就是太瘦了,像一根竹竿一样,家里祖传信奉天主教。一般的女孩儿第一眼都会喜欢上他,但是接触起来就会感觉他太软弱,过分善良,所以时间不长就不欢而散。
“还记得酒吧里对我放电的那个女人吗?”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胸大屁股大的歌手吗,你还给她400块小费。”
“其实她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儿。”
“你什么意思?你喜欢上她了?”
“我的意思是想把她介绍给你,你们俩接触一下试试。”
“兄弟你快别逗我了,那样的女人只喜欢傍大款,她能看上我?”
“你别管她看得上看不上,你愿意不愿意吧?”
“她乐意我就乐意,那大美女多养眼啊。”
“行了,这事交给我了。”说着,我掏出手机打给盈盈。
“喂?帅哥?怎么想起我来了?你的媛媛呢?”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来三潭路的小虎火锅,我介绍个朋友给你。”
“好啊,正好我今天不用上班,等着我,马上到。”
20分钟后,盈盈风摆荷叶般地走了进来。不夸张地说,整个餐厅里的目光几乎都投了过来。那个没出息的王鹏,嘴张得挺大,都合不上了。
“就是介绍他吗?我见过,不是那天和你一起来的朋友吗?”
“对,他叫王鹏……”后面的话我是贴在盈盈耳朵上说的:“他是个好人,可以依靠的好人。”
我不眨眼睛地观察着盈盈的反应。迟疑了一下,她笑了。
“我知道,你的朋友,肯定错不了。王鹏你好,我叫盈盈。”
“你……你好,呵呵,来,吃火锅吧。”
那天的饭吃了很久,他们聊得很开心。其实说心里话,看着盈盈和别人聊得那么高兴,我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散伙了,王鹏说要送盈盈走,盈盈却说有事要找我单独谈,留了电话号码,王鹏先走了。
“我们走走吧。”盈盈说。于是,我和盈盈沿着鞍山西道一直走了下去。
“把我介绍给别人,心里不是滋味吧?”
“……”
“不回答就是我猜对了,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盈盈,对不起,我们不可能的。”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我要是出现在媛媛之前,你说我有没有机会?”
“……”
“你说话啊,你看什么呢?”
那一刻,我呆若木鸡一样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其中一个是看起来45岁上下的男人,他正搂着一个女人一起坐上一辆奥迪A8。那个女人,正是媛媛。
(二十)
看见媛媛的时候,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我的脑子里瞬间闪出了许多种可能。但是其中的很多可能都像是宽慰自己的借口。我顿时感觉到头脑发热,想要冲过去想问个究竟。
“等等。”盈盈拉住我的胳膊,“你别冲动,很可能是个误会。”
“这还能有什么误会?”我怒吼着继续向前走。
“你听我说!”盈盈冲到我的前面拦住我,“我认识媛媛时间也不短了,她从来不对我隐瞒什么的,我从没听说过她被谁包养,她是个好姑娘,不像……不像我。”
我愣在当场,眼看着奥迪A8绝尘而去。车里的媛媛,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真想大哭一场。
盈盈点燃一支烟递给我,把我搂在怀里。当时,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过一会儿,等心情平静一点的时候打个电话给她,记住,别大喊大叫的。”
“谢谢你,盈盈。”
那天晚上,盈盈把我送到刘靖的门口,然后一个人打车回去了。站在刘靖的门口,我拨通了媛媛的电话。好半天,电话才接通。
“喂?媛媛,你在哪儿呢?”
“我在家啊,吃苹果呢。你还没回去吗?”
“……你真的在家?”
“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用座机打回来给我吧。”
“这……说得好好的,干嘛换座机打啊?”
“媛媛,别骗我好吗?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在朋友家呢,怕你不放心,所以才说在家。”
“朋友?你的朋友很有钱吧?能买得起奥迪A8。”
“你……”
“我什么?告诉我,他是谁?刚才在鞍山西道,我看见你们在一起。”
“……等明天我们见面,慢慢给你解释好吗?”
“不好!我现在就要听。”
“……你……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没错,就跟你想的一样,我傍了个大款,做了人家的情妇,被人家包了二奶,可以了吗?”
“你……”
“嘟……嘟……”电话挂断了。
我没有再打回去,而是蹒跚着走上了楼梯。在楼道里,电话响了。
“喂?怎么样?找到媛媛了吗?”
“盈盈,她真的被包养了,她亲口承认的。”
“怎么会这样?……你别急,回去好好休息,我打电话给她,明天告诉你情况。”
“好吧。”
敲开刘靖的门,她满脸都是笑,好像全然忘了昨晚的不愉快。
“回来了?一定跟王鹏喝了不少酒吧?来,我冲好了你最喜欢的冰咖啡,先喝一杯,然后去洗个澡。”
“我……”
“昨天晚上的事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一定是很累了,不然怎么会不理我了呢?呵呵,来,喝咖啡吧。”
说着,一杯香浓的冰咖啡递到我的眼前。我苦笑着一饮而尽,今天的咖啡,格外的苦涩,仿佛还带有一丝咸咸的泪水的味道。
洗过澡之后,我走出浴室,再次看到了出水芙蓉一般的刘靖躺在床上。我顿感一股强烈的冲动刺激着我,今天晚上,我不会再拒绝她。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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