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出现在女孩儿走进楼栋的时候。黑影一个箭步扑了过来,把女孩儿摁在墙上,左手牢牢捂住女孩儿的嘴,右手用力撕开女孩儿前胸的衣服,把脸贴上去一阵乱咬。女孩儿喊不出声,但已疼出了眼泪。不过她拼命挣扎着,黑影也很难得逞。黑影终于忍不住从黑暗中探出头来,威胁女孩儿说:“你要是从了我,我可以把保送名额给你!你要是再闹,我就掐死你!”
女孩儿一下子愣住了,她定住神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那竟然是她一直无比尊敬的语文老师,也是她的班主任。女孩儿犹豫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位姓李的老师快要得逞的时候,另一个女孩儿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捡起地上的一把铁锨,几乎是疯了一样地拍打着那个禽兽。李老师被打跑了,两个女孩儿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之后的几天里,女孩儿拒绝到学校上学,她怕会遭到老师的报复。另一个女孩儿说通了父母,报了警。老师被抓了,但是女孩儿仍然拒绝继续上学,她怕极了那个地方。一个本来前途光明的女孩儿,就这样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后来,女孩儿跟着姐姐一起学了唱歌、跳舞,并最终踏进了都市夜生活的聚焦地带。
这个女孩儿叫小倩,就是我面前坐着的高挑女孩儿;她的姐姐叫小盈,没错,就是我的盈盈。
盈盈一直非常疼爱自己的妹妹,不管自己怎么堕落,怎么被人包养,她一直都告诫妹妹要洁身自爱。李建成当初给盈盈的钱,盈盈把其中很大的部分汇到了小倩的账上。小倩了解姐姐的苦心,所以虽然她经常出入夜总会,但却一直没有被男人碰过。我个人认为,这是盈盈用爱创造的一个奇迹。
盈盈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妹妹,我也从来没有问起过她的家庭。也许就像小倩说的,我真的没有认真关心过盈盈,除了满足肉欲,我什么都没做过。
我和盈盈的事,小倩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她曾经劝过盈盈放手,所以盈盈接受了王鹏。但是随着逐渐的接触,盈盈发现她无法接受王鹏的缺点。更重要的是,她仍然放不下我。我把她从王鹏那儿接走送回家的那天,盈盈和小倩一个晚上不停地打着电话。最后,她决定要离开,到其他的城市去放松一段时间。临走的时候,她再三嘱咐小倩要好好照顾自己,并留下一封没有发出的电子邮件,让小倩转寄给我。
小倩没有马上寄出那封邮件,而是在网上等着我的出现。一直到那天我登陆QQ时,才发现了她的好友请求。
如今,小倩就坐在我的对面。
(四十八)
夜色渐浓,服务员端来烛台放在了餐桌上。借着烛光,我开始仔细打量对面的小倩。这样看来,她与盈盈的确有几分相似,只是比姐姐更高一些。
“我姐说你很特别,现在我才体会到一点点。”
“你姐她,去了哪里?”
“这个我可不能说,她不准我告诉你。”
“她一定生我气了。”
“你喜欢过我姐吗?”
“想帮你姐要个答案是吗?”
“也不是,就是想看看我姐是不是不可救药到一厢情愿。”
“其实她自己知道答案的。”
“那就是喜欢了?”
“……”
“真搞不懂你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因为媛媛?她不是傍大款去了吗?你可以顺理成章地和我姐在一起啊。”
小倩的话让我百感交集。的确,她说得没错,这是一个谁都能得出的结论。但是在我的心里,盈盈的位置却从来没有超过媛媛和刘靖。
“其实我并不是想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我姐做的事我一向是支持的。不过这次,我确实感觉到她很伤心。”
“那你约我出来,不是想教训我吗?”
“我本来是想找几个人来揍你一顿的,不过又怕将来我姐知道了埋怨我。所以就自己亲自出马了。”
“那你打算怎么教训我?”
“也谈不上教训,反正就是挺好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你看到了,我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
“恩……不过你确实跟我姐身边的其他男人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教育背景啊,气质谈吐啊,风度啊,这类的。不过你们也有共同点。”
“你想说好色是吧?”
“聪明。你看你跟我聊天时那个色样。”
“对不起,我一开始以为是个小姐。”
“算了,我也是故意改了名字和资料,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到处留情,事实证明你还真是这样。”
“你不是说你姐留了个电子邮件给我吗?她说了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发给你。”
“我怎么做你才肯发给我?”
“陪我去看电影吧。”
“啊?”……
万达影院,我曾经在这里和盈盈一起看了《变形金刚》。然而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却是她的妹妹。我几乎没有注意电影情节,心里一直回忆着和盈盈在一起的点滴过往。
“姐夫?”
“……”
“姐夫,我喊你呢!”
“啊?你乱喊什么呀?”
“哈哈……逗你的。咱们走吧。”
“电影还没结束呢。”
“有点晚了,我得回去了。”
“好吧。”
我陪小倩走出影院,搭上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回了家。
“留个电话给我吧,我只有你的邮箱。”站在楼下,小倩对我说。
“好,13821******,你的呢?”
“一会儿我发短信给你吧,拜拜。”
走出小倩家的小区,我站在冷清的街道上等着出租车。忽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是小倩,谢谢你陪我看电影。真希望你能做我姐夫,那样姐姐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回去看看邮箱吧。”
回到家,我来不及换衣服就径直走进卧室,打开电脑,登陆邮箱。
我看到了一封未读邮件,标题是:我是盈盈。
(四十九)
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我打开了盈盈的邮件。
“谭灏:
当你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请不要鄙视我的逃避,我实在找不到其它办法。
知道吗,你和我身边的男人很不一样。你有很好的教育背景,宽容的处事态度,又懂得疼爱身边的女人。当初听媛媛说起你时,我还以为是她夸张,不过自从我第一次在酒吧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她没有说谎。你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媛媛是我的好姐妹,抢她的男朋友其实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在心底也确实斗争过。但是感情始终是自私的,我还是自顾自地勾引了你。说实话,现在我还真有一点后悔。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媛媛,即便是刘靖,在你心里的地位也要比我高出很多,对吗?毕竟,你们有着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基础。而我和你,既没有过一见钟情,也没有过朝朝暮暮。没办法,我们相见太晚。我不想认命,也争取过,但是你始终对我若即若离,这让我越来越绝望。
谢谢你曾经帮我摆脱李建成,我想那会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你住在我家养伤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对不起,我觉得自己语无伦次。
就这样吧。如果有缘,希望我们还可以成为好朋友。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媛媛最近不太对头,你该关心一下。
最后,祝你幸福。
你的盈盈。”
看到结尾的时候,我的眼睛模糊得几乎看不清屏幕。盈盈,你究竟去了哪里?是我的到处留情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那一晚,我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中午,我拨通了王思的电话,想要了解媛媛的近况。之所以找王思,是因为他和媛媛最近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出去唱歌、泡吧,他应该会知道媛媛的近况。
“哥们,最近忙什么呢?”
“哦,谭灏啊,我还能忙什么啊,跑跑商业演出呗。”
“你知道媛媛最近怎么样吗?”
“媛媛……她最近有点问题。”
“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有个……?”
“知道,赵鸿强。”
“哦,原来你知道啊,那我就告诉你吧,是这么回事……”
原来,媛媛的预感是准的,赵鸿强真的在外面又有了新欢。前些天的晚上,媛媛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赵鸿强,对方却一直关机。她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她拜托王思开车带他找遍了赵鸿强的若干个住处,最后终于在一个城际的小区里面找到了赵鸿强的奥迪A8。
媛媛跑上楼,耳朵贴在大门上。房间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刺耳的叫床声,叫得是那么的妩媚。媛媛疯了一样地敲打着房门,里面却突然没了动静。
“赵鸿强,混蛋,你给我出来!”房间里仍然鸦雀无声。
媛媛足足敲了半个小时的门,最后筋疲力尽地坐在了地上。这时,王思跑了上来,拉起媛媛离开了。
媛媛在楼下盯着那辆奥迪A8发呆,王思劝她说:“走吧,改天再找他算账。”
哪知媛媛突然抬起腿,用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踢着那辆豪华的轿车。
一时间,汽车的报警声响彻了整个小区。
(五十)
那辆奢侈的奥迪A8,在媛媛的一阵拳打脚踢之后留下了满身的伤痕,那刺耳的报警声就像是它发出的呻吟和求救。很快,小区的保安被吵醒了,两个保安扶着腰带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在慌忙中把帽子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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