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工厂的日子(IT代工厂实录)》
第38节

作者: 独孤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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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静落座了,我给她倒了杯啤酒,“喝点啤酒爽爽口!”
  “我不喝酒。”白静很抗拒。
  “白静,我也不喝酒,你看我这脸红的,还不是被大毛逼的。”贤惠这个起哄起的,没点技术含量。

  “喝一点喝一点,混学生会的怎么能不喝酒。”
  “谁规定混学生会就一定要喝酒了。”
  “那你不靠酒量服众难道靠美色?”我开始满嘴跑火车了,贤惠一旁偷笑。
  “你!”小白生气的样子也可爱。
  “这样吧,”我意识到说错话了,“我喝一杯你喝三分之一,我刚才是夸你漂亮。”我这劝酒功夫很差劲,整了个三比一。

  “那我只喝一杯。”小白还是善解人意的。
  又点了几个烧烤,开聊人生。
  “我说你们两个,也没有打算在日中天长干?”
  “我是无所谓,在哪干都一样,赚点钱回老家娶妻生子。”贤惠这话说的没点追求,不过也算是句实话。
  “我还不知道,刚毕业什么都不会,不好挑三拣四。”小白还算谦虚,“但我想进大公司,可能得到更好的磨练。”

  “你这想法不对,贤惠,好好开导一下她。”
  贤惠在我的鼓励下,开始说教:“这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长处。大公司你就是一颗螺丝钉,做的专但接触面窄,小公司做的杂但是接触的广,你看我,啥都得干……”
  “诶,王工说的和我想的一样,你就好好在小公司磨练,以后去应聘大公司,啥职位都能干……”
  几个人天南海北的吹了一通,看看时间不早了,买单走人。
  我坚持送白静回了宿舍,贤惠我让他先回。虽然我不会柔情蜜意的,但和女孩子相处也要强加点绅士风度。贤惠我看他走路左摇右摆,至少还认识回宿舍的路。
  送到了门口,我欲转身离去,喝的云里雾里,没记起电视情节里上去坐坐之类的暧昧桥段。白静叫住了我,“你觉得我该在这里继续干下去吗?”眼神有所期待。

  “继续干!”我差点加了句“为了我!”不想独自在工厂太寂寞。
  还好没完全意识模糊,转身离去……唉,关键时刻总是能保持道貌岸然,天大的优点。
  胡建这小子好久不见了,原来已经把美女同事搞到手了,未成年的花朵啊,为何这样不经世事的轻易就范?当然啦,总有就范的一天,就范使人成长。那一夜,他们俩来找我玩,那一夜,我去了他们爱的小屋,一栋农民房里狭小的单房,带个厨房和卫生间。条件是艰苦了点,不管怎么样,有爱就有天堂。
  胡建这小女朋友叫何荣辉,郴州师范学院毕业的,长的不错,水灵,这山沟沟里出来的都水灵。为什么师范学院的不去教书?这年头,师范学院这种中专出来的学生想教书没有一定的社会关系是不太可能的,和尚还要本科毕业呢。何荣辉家都是与田为伍,也没有当权有势的亲戚,家里还有弟弟要读书,所以只好南下打工了。
  刚出道就碰到胡建,真是命苦。其实我也是酸葡萄心理,胡建也不比我差多少,但是我没有女孩,我是个笨小孩,哎……
  没事去看一下小白,这工厂生活确实无聊,整天没事的就往男女之事上面想,要不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做的呢,男人少了女人就憋得发慌。找小白不知道聊啥好,先酝酿一下。

  小白啊,我确实不太了解,只知道是湖南大学的高材生,不像乡里娃,论气质,和星姐差不多,应该也是养尊处优的类型,至于为何沦落到咱们特区的乡下打工,那要多窥探一下她的内心世界。想着想着来到小白宿舍门口,不巧,她的室友告诉我,小白不在。没办法,继续晃悠。
  晃啊晃,晃到办公室,灯还亮着,今天礼拜五还有人加班?定睛一看,是小白。“小白!怎么周末没去约会啊?!”
  小白一看是我,笑着答:“和谁约会啊,和你啊!”
  “要得,走,约会去!”
  就我这个德性,泡妞之路绵绵千里,因为妞,不知道我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老不正经。
  我走到小白身后,她在看资料。
  “怎么,周末还这么用功。”
  “没事做啊,我又不敢乱跑。”
  “也是啊,万一碰到打劫,人财两空啊,要不要我带你出去溜达一下?”

  “去哪里?四周都是工厂。”
  “去过永福公园没有,人多的很,热闹。”
  “这里有公园吗?我不知道诶。”……
  于是我带小白逛到了这乡下最常见的村公园,一个广场加两片绿地,这便是特区最常见的乡村公园,由于各乡各村都有大量的工厂,所以一到傍晚,那就是人潮汹涌,恋爱中的男女、孤独的青年、活泼的打工妹都聚集到这钢筋水泥中的小片绿地,消磨工余时光。
  随着村民文化水平的提升,也有人免费领舞,大家一起来恰恰,全民健身,热闹非凡。看着踏着欢快舞步的人群,我不禁感叹社会主义物质精神文明双丰收啊,虽然工厂里还有那么多劳苦大众。这个时候你得应景,社会问题多了,暂时不要去想,融入这欢快的气氛中吧。

  看了看身边的小白,她似乎也很陶醉,夕阳映着佳人美,想和她共舞一曲,NND不会,只怪大学交谊舞扫盲班没去啊。随便溜达了几圈,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对小白说:“回去吧。”
  小白点点头,跟我走回宿舍,路上她问我:“你去过欢乐谷吗?”
  “去过一次,太吓人了,人又多。”
  “明天带我去一次吧,都说那里好玩,可我还没去过。”
  第二天,我硬着头皮带小白来到传说中的欢乐谷,也不知道哪个无聊人发明的这些项目,太会折腾了。以前我胆子还大,敢坐那个太空梭,一上一下,超重失重,下来没把我憋死,我觉得我的心都空了,叫都叫不出啊,到今天我还记得那个感觉,太憋屈了。

  现在我这个身板要我坐过山车我都紧张,旁边的人都大喊大叫,我哑火了!根本叫不出来,还不敢睁眼。我觉得我是不是老了,胆子忒小了。我记忆最恐怖的是流星锤,人坐在锤子里就开始甩,它要是一直甩你还不觉得可怕,NND它中间停下来,就让你垂在半空,这时候你就琢磨了,这鸟锤子到底想怎么样,最怕你瞎琢磨,琢磨着你就自己吓自己了,噗通,锤子就掉下来了,那真的是恐怖,倒挂在半空那半分钟就是考验你的身体和心理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心理承受能力。

  我亲眼看到好多人玩那个到最后痛哭失声,哇哇大叫,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白,惊慌失措的小脸煞白,真的是成了小白。玩了几个项目后,小白主动提出:“算了吧,不玩了,出去休息一下。”“好啊,”我也巴不得回去休息,“你请我吃个饭吧,我带你玩,你也报答一下我。”其实,这些项目玩过一次后,心里有了底,就不那么怕了。从来没玩过的,在下面看别人玩都会怕的要死。
  很好,这次出来重温了一次欢乐时光,又和佳人共进了一次烛光晚餐,很好!以后要多带美女们去欢乐谷。
  山寨机卖的如火如荼,但是问题接踵而至。王贤惠虽然是一员虎将,毕竟人单力薄,手机的设计是一项系统工程,要想一款好的机型,必须发挥头脑风暴法,让创意无限。而手机的研发人员现在可是香饽饽,没有更好的待遇,别人为什么要跳槽?加上我们日中天并没有雄厚的资金实力,包修的老子早就看包修从事的事业不顺眼,包大人的儿子怎么能做山大王?他不时的威胁包修要撤回资金,让包修回家去,安排个正大光明的官位,好让包家衣钵相传。

  还好包修顶住压力,回去哪有在外面滋润自在,处处受老子束缚。
  虽然山寨机气势如虹,但竞争也相当惨烈,利润那么低,时刻面临洗牌的威胁。胡胖子那里的销量大部分是外人的货,我们自己的机子只占到40%,又不能不卖别人的货,档口也要生存,我想胡胖子的内心也是很痛苦的。
  最痛苦的属王贤惠,因为没有好的创意,他很自责。看看外面的机型,我们越来越感叹中国人的创造性和聪明才智。以前的大哥大,现在满街是小哥小、大姐大,外型是大哥大,身材小了一圈,超长待机、彩屏MP3、拍照摄像,一个都不能少,价钱还便宜,一两百别人就敢卖,LOGO打法拉利,或者是奔驰,拿在手里就显得暴发,卖疯了,尤其是农村市场。

  别人卖的好,我们能跟进吗?迟了功了,利润早就被先发优势吞没了。所以啊,做手机得第一个吃螃蟹,不怕别人模仿,跟风的让他吃点残羹冷炙,同行嘛不能太绝。那山寨机为什么敢模仿大品牌?价格差放在那里呐。
  但咱山寨之间的利润是透明的,价格战最后大家都死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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