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人活着不容易,应该好好珍惜每一天,如果有自己心爱的人,应该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在默默的注视着她。像Ronna Keating的歌里唱的那样‘If tomorrow never comes, will she know how much I loved her. Did I try in every way to show her every day, that she’s my only one’”(如果明日不再来,她是否知道我有多爱她。 我每天都想试着让她明白,她是我的唯一。)
“嗯”,李清的语气听起来很乖,我感觉很满足。
她突然话题一转:“刚才给那个救我的男生打了电话,他的声音跟你的很像呢。”
我不禁有些紧张,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怎么解释呢?急中生智,我说:“是嘛?看来我的声音很普通啊,居然有人跟我声音相似,郁闷,还以为自己声线很动人呢。”
“……”
“我该去看看你的。”见她不说话,我赶快转移话题,很温柔的说了一句。
“你忙吧,能跟你通通电话,我挺开心的。”
“我这两天在外地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我回来联系你吧,好吗?”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见她,见到我她会不会生气呢?这些都是问题,我需要时间来考虑清楚这些事。
(65)
第二天到了医院才发现自己错了,我根本没机会跟她单独谈话,李清在学校里算得上是个风云人物,来看她的人简直是一个络绎不绝,所以我事先准备好的名人典故,幽默故事统统没有派上用场。只能把花插在花瓶里,然后坐在旁边客套似的问了一下情况,尽管前一个晚上我已经知道了。
李清指着旁边几个女生对我说:“这是我们宿舍的姐妹。”然后又对他们说:“这就是昨天救我的男生,他叫钟鹏。”这时,其中一个女生对我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完全没有心思调戏她,说:“你记错了吧,我没有上过电视,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不是,我肯定见过你。”这个女生坚持说。过了几秒钟她突然说:“对了,你是《政经》课上替李清答到那个男生吧?”
天呀!这个女生怎么可以这样?当众揭穿我的罪恶。我忙打着哈哈说:“不是,不是,你肯定记错了。”李清看着我的窘样,在旁边微笑着,这样的微笑,太美了,我心里别提多甜蜜了。“就是你,肯定没错!”这位美女之前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为什么非要抓住我不放呢。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大刘打来的。大刘哥,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几乎是带着哭腔接了电话。
大刘要我回去一趟,有事跟我说,挂了电话,我跟李清说了一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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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大刘斜歪在客厅的沙发的拐角处,脖子缩在衣领里,好像很冷的样子,眼睛直直的盯着茶几上的两张红色硬纸。我走近前去,拿起一张打开,上面用毛笔蝇头小楷写着:兹定于旧历九月十九日在北京京郊礼堂为小女吴小英与小婿李麦克完婚,望届时大驾光临。落款是吴门王氏,这是我们家乡婚礼请柬的写法。
看完这些,我走到大刘身边坐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并没有发烧。我用请柬拍了拍大刘的肩膀说:“这下好了,省了你的事了,不用再惦记着她了,到时候咱哥儿俩去他们婚礼上大吃一顿。”大刘不说话,我也感觉到自己的黑色幽默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这个时候,我真的手足无措,经历过这种事的人都知道,无论别人如何劝,顶多只是暂时的缓解痛苦,等一切都过去了,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依然会心痛,依然会像从前那样心如刀割。这种事只能靠自己慢慢的恢复,幸亏吴小英的婚期不远,希望这一天早点结束,大刘也好早日进入正常人的生活。
良久,大刘对我说:“帮我拿点喝的。”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坐在沙发上陪着他慢慢的麻丨醉丨自己,喝醉了就感觉不出痛来了。我俩一罐一罐的喝着,大刘边喝边跟我絮叨:“她结婚了,真快啊,你还记得吗大鹏?我们和她刚刚认识的时候?”
“大鹏,那时候吴小英挺天真烂漫的,那时候吴小英多可爱啊。”
“大鹏,你说是不是呀?现在她怎么了?她怎么变成这么神秘了?自从上了大学,我好像不了解她了?自从去了上海上大学一下子变得城府这么深了,怎么了?大鹏,你知道她怎么了吗?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了吗?你问过夏雨荷吗?”
“大鹏,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受吗?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感觉空荡荡的,我不是不知道也许会有这么一天,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大鹏,你那时听说夏雨荷有男朋友的时候是怎样想的?你是怎么过来的?咱俩那次喝了多少酒?大鹏,今天我们是不是要多喝一点?”
大刘就这样一边跟我喝着啤酒一边唠叨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我倾诉,我从没见过他一次说这么多话。我能做到的只是陪着他一罐接一罐的喝啤酒,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听装啤酒,一口气就喝掉一听。直到把冰箱里的啤酒喝完了,我给门口超市打电话又要了一箱,继续喝着,就这样边喝边聊,我能感觉到大刘想哭,可是他哭不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是真的,不管心里多么凄凉,甚至有些时候想要哭出来痛快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茶几上摆满了喝光了的空易拉罐,再也没有一点空间了,我全把它们拨到了地上,桌面上又空了。大刘看着我,咧开嘴嘿嘿地笑了,那笑容很难看。我记不清那天我们一共喝了多少啤酒,只记得喝了整整一个下午,后来收废品的来取这些空罐子的时候装了满满一麻袋。喝到最后大刘开始不断的去卫生间吐,吐完了接着喝,喝完了再吐,直到把肠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直到吐出了绿色的胆汁,直到开始吐血,直到我强行把他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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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和李清是同一家医院,我发现我和医院有着不解之缘,从毕业到现在,短短三个多月时间我身边的人已经进了三次医院。成哥领着焕姐来看了,走的时候楞塞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替大刘付医药费;Cherish的兄弟来看了,大家都安慰大刘不要着急,好好养着,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雯雯来看了,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埋怨我为什么不看好大刘哥;李静来看了,我只跟她一个人透露了事情的原委,她对大刘和吴小英的事仍然保持沉默,只是买了一些保肝补身体的东西让我经常给大刘吃,而且她每次来的时候都要看着大刘吃。看到这些,我很感动,那几天我常想,什么时候我能在李清的床前伺侯她吃东西呢。
那两天,我也经常去李清的病房里看她,每次都很紧张,怕她问那个替她点名的男生是不是我,不过她好像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让我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我和她交流起来比较顺畅,和她妹妹一样,她没有其她美女都有的骄傲,为人非常谦虚随和,我想这也是她为什么能身兼数职的原因吧。她总是很认真地听我说话,听到开心时会半遮着嘴咯咯的笑,那种神态,俨然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每次看到她这样我都会心花怒放。就这样我们熟悉了,后来她答应作为我的女伴参加吴小英的婚礼,并答应我说服那个和我“刚刚认识”的她的妹妹以大刘的女伴的身份一同出席。
很快他们就出院了,出院那天晚上我用我的手机给李清打了个电话,恭喜她伤愈出院,我跟她说,我在外地有些事情耽误了,不能去医院看她,请她原谅。等我忙完这一阵子一定找机会请她出来喝茶。李清说没关系,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等有空了再说,她还告诉我,那个救她的叫钟鹏的男生人很好,说话挺有意思,能感觉出他比较有个性。听到这里我问她:“那我有意思还是他有意思呢?”她还是那样咯咯的笑着跟我说:“我又没见过你,哪知道你到底多么有意思呢。”是啊,在她看来她根本没见过我,怎么可能对我动真感情呢?让她慢慢的喜欢上那个舍命救她的钟鹏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
这些天,大刘和李静的关系发生了转变,他们已经开始私下里活动。有李静的照顾,大刘的身体和心情都恢复很快,我想这小子应该真的是被李静感动了吧,我从心底佩服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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