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水浒》
第34节

作者: 雾满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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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毛仲义心里打坏主意的,不是我,而是全城百姓。”讲这番话的,是个胡须稀拉的糟老头,他叫施耐庵,来孙家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蹭顿酒喝,还想借二两银子,只见他口沫狂喷:“你可以出去问一问,今天发生的事件满城百姓谁个不知?哪个不晓?毛仲义为了达到与他老爹毛太公共同裸奔于街市的邪恶目的,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闱,公然于长街上设伏,埋伏了数百人围攻提辖孙立,你要问双方哪来的这么大仇恨?只是因为孙立要维护城中秩序,阻止毛家人闹市裸奔,竟遭此毒手暗算。”

  “你别瞎说,”有人质疑道:“我听说孙提辖是在城隍庙里被毛太公推倒踏伤的,何来百人设伏围攻之说?”
  “哈哈哈,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施耐庵先冷笑两声,这才缓声说道:“想那孙立,身怀绝技,有万夫不挡之勇,横拖八匹马,倒拉九头牛,居然有人说孙立会被一个糟老头子推倒在地,这话说出来谁会信,帮帮忙,编瞎话也要有个分寸,你说是不是,孙老爸?”
  “没错没错,”孙家老爸一向以两个儿子为家门光荣,听了施耐庵的意见连连点头不迭:“不光是我们家阿立,就是我们家阿新,也是一身怕人的功夫,别说一个糟老头子,就是一千个糟老头子,也碰不得他们半下,一点没错的,定然是毛仲义居心叵测,百人设伏长街围攻我们家阿立,所以阿立才会受伤。”
  “这是肯定没错的了,”施耐庵猛喝一杯酒,大口咽下去几块还没切开的牛肉,噎得连翻白眼:“毛太公一家,都有喜欢光着身子满街跑的习惯,就连他们家的大小姐,呶,就是嫁给栾公子栾延玉做老婆的那一个,也不例外。你猜她今天做了件什么事?她竟然约了两个男人,解珍和解宝兄弟们在校演场大开无遮道场,光天化日之下啊,而且是兄弟俩!”

  “那栾延玉呢?他也不说管管?”有人问道。
  “管?栾公子哪里能管得了毛家的人,”施耐庵猛一摔筷子,愤然道:“你可知道那女人为了与奸夫幽会,下了何等的毒手?她居然把巴豆掺在糕点里,骗栾公子吃下,可怜栾公子,足足窜了一长街的稀屎。唉,正所谓:千古艰难一泡屎,伤心岂独栾延玉。古人所言,诚不我欺也。”
  “那解珍解宝兄弟,不是听说下了大狱了吗?”有人问:“这又是因为什么?”
  “最毒莫过妇人心!”施耐庵长叹一声:“列位有所不知,那解珍解宝兄弟,本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虽然毛家淫妇把他们兄弟骗到校演场意图勾引,二人却不为所动,毛小姐情怒之下,竟然将那只原本关在笼子里老虎放了出来,想让老虎吃掉兄弟两人,却怎知解家兄弟英勇无比,不过三拳两脚,便把那只猛虎打得扁平。毛小姐恼羞成怒之下,索性撕破脸皮,强赖那只虎不说,还买通官家人把解家兄弟下了大狱。”

  这边婚宴上施耐庵构思着《水浒转》的情节,那边的洞房里,却是寂寞无声,孙新扛着铁鞭守在门口,打算不管是谁进来先一鞭拍扁再说,顾大姐、不,现在她已经是顾大嫂了。顾大嫂俯在窗前倾听着,听到窗外有动静,她打开窗户。
  头脸青肿的乐和出现在窗外:“顾大嫂,解珍解宝兄弟在牢里托我给你带个信来,让你想办法求他们出来。”
  “他们死了最好,为什么要救?”顾大嫂懒得理会,就要关窗。
  乐和急道:“他们托了我带件东西给你。”他隔着窗户把一块布递进来。顾大嫂接过来,抖开一看,顿时乐了:“靠,这不是我的短裤吗?”
  “没错,是你的短裤。”乐和说:“解珍解宝说了,你要是真的不救他们,他们就在牢里把你所有的短裤全都拍卖掉,卖短裤的钱捐给希望工程。”
  顾大嫂皱皱眉:“这两个东西还真他娘的想得通,可是阿玉让我一斤巴豆给拉得泄了气,伤透了心,天黑前刚刚和祝家庄的祝龙去了祝家庄当教头,我这边人手实在是不够数啊。”

  “还有我们兄弟两上,你看够不够?”邹润、邹渊从窗下冒出来。
  顾大嫂摇头:“这不是打架抢女人,是杀人放火,你们俩的份量根本不够看。”
  “那要是再加上病尉迟孙立呢?”邹润提议道。
  “怕他不肯干,”顾大嫂摇头:“人家是政府军方面的高级军官,为两个混球舍弃前程,搁在你身上你愿意不愿意干?”
  “孙立要是不干,你就把送他的短裤全收回来。”邹渊建议道。

  “去你娘的!”
  11. 大劫狱
  登州监狱长姓王,就叫他王监狱长,他每天尽职尽责,勤勤恳恳,上任以来监狱从没有出过乱子,登州监狱因此被朝庭评为十大模范监狱。王监狱长更加重视荣誉,连吃睡也都搬到了监狱里,为了便于二十四小时监视牢中动静,他把马桶设置在了正对监狱大门的方位。这天王监狱长正坐在马桶上认真阅读《大宋日报》,忽然看到有一个眉眼精灵的女人拎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王监狱长急忙喝道:“你是谁?怎么跑到监狱里来了?”
  那女人笑眯眯的走过来:“王监狱长,我是解珍解宝的家属,今天来给他们送点吃的,顺便探望探望他们。”
  “解珍解宝两条光棍,哪里来的什么家属?”王监狱长不相信。
  “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家属,那你说说我是谁?”那眉眼精明的女人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王监狱长没好气吩咐道:“把你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检查一下。”
  女人把手里的油布包递过去,王监狱长打开一看,竟然是只夜壶,立即扭歪了鼻子:“我靠,这是什么东西?”拿手指尖醮了醮,又放在嘴里尝尝,王监狱长只觉一股骚臭直逼肺腑,胃里翻江倒海狂涌而出,顺手将夜壶一丢,王监狱长掉过头来趴马桶上连半年前吃的食物都呕了出来。

  呕了好一阵子,王监狱长喘息着,正想起来,那女人却又把个夜壶塞到了他的鼻子底下,王监狱长翻了一下白眼,老老实实的又趴回马桶上,继续狂呕。这时候邹润邹渊从假冒解珍解宝家属的顾大嫂身后闪出,接过顾大嫂手里的夜壶,向牢里奔去。
  两个狱卒听见动静,急忙拨刀在手:“什么人,站住。”
  邹润急忙一举手里的夜壶:“监狱长让你们检查一下,看看里边有没有什么违禁用品。”
  两个狱卒不明所以的往夜壶里一瞧,顿时哇的一声,脑袋耷拉下去开始呕吐。邹润邹渊继续向前走,路上不时遇到盘问的狱卒,都被他们手里的夜壶熏倒,两人正兴致勃勃的往前走着,然后从一间牢房栅栏里伸出一只手,劈面把邹渊手里的夜壶抢了过去:“什么好吃的,我尝尝。”
  在牢里还敢这么凶的人,当然是解珍解宝兄弟。见他们把夜壶抢过,邹渊正要提醒他们别打开盖,却已经迟了一步,解宝打开壶盖凑过去一闻,立即狂吐不止,解珍却傻兮兮的不明所以,居然把夜壶夺过,也闻了一下,然后随之大吐,并顺手将夜壶丢到了外边邹润邹渊的身边,邹润邹渊见势大惊,拨脚欲逃,却终究快不过气味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没跑上几步,两个人便趴伏在自己的呕吐物当中。

  顾大嫂守在门前正等牢里的动静,不曾想一股腥臭气味从牢里涌将出来,她翻了翻白眼,一口隔夜饭喷到了王监狱长的脖子上。
  气味继续弥漫,牢里这种怪味的浓度已经严重超标,所有的犯人们都在上吐下泄,胃酸胃液的气味再与夜壶中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超出人体感官所能承受的极限,据考古学家测定,登州一带的空气污染,就是这个时候造成的。
  气味逸出牢门,守在外边的孙立警惕的皱皱鼻子,他的鼻子上贴一块好大的膏药,所以一时也闻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顾大嫂和邹润邹渊进去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不对头,就吩咐裤裆里包得比脑袋还大的乐和:“你进去看一看,如果有意外情况,就唱一支《夜壶颂》。”
  乐和点点头,蹦向牢里,因为裤裆处惨遭弹劾,两腿无法迈开步子,他只能模仿澳洲袋鼠的动作一蹦一跳,不过看到的人没人当他是袋鼠,都管他叫僵尸。他一边蹦着一边注意着孙立孙新的动静,打算冲进监狱后就大喊有人劫狱,只可惜天不遂人所愿,他蹦进牢门里,立即被熏得上下里外粘液长喷,连牢里几个体质过人尚未昏倒的人叫他这么一弄,也翻了白眼。

  孙立越等越觉得不对劲,连乐和进去都没了动静,牢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决定冒险走近一点看看,这一招失误,害苦了病尉迟。那一眼根本就没看到什么,扑面而来的腥臭气味已经把他放翻,狂呕中他还想拉住孙新,只是手上实在没了力气,只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疯狂呕吐。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倒的倒,趴的趴,只有孙新若无其事的扛着铁鞭,威风凛凛的站在牢门前,大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势。
  孙新稳稳当当的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就见一群人向监狱这边走来,走近一看,原来是毛仲义押着他老爸毛太公,见到孙新,毛仲义不胜惊讶:“阿新,你在这里干什么?”
  “守门。”指指牢门,孙新说道。
  “你什么时候干上狱警了?这可是一个肥差使。”毛仲义弄不明白:“你闪开,我在牢里给我老爸订了个包间,省得他天天脱光了满大街跑。”

  孙新却不理会:“不许过来,过来我就用鞭子砸你。”
  毛仲义火了,上前一步:“有种你就砸啊,我还怕了你不成?”
  孙新立即轮鞭照地狂砸,毛仲义抱肩冷笑,又上前一步,这一步铸成大错,只觉一股恶臭直逼心肺,毛仲义狂呕一声,倒下。
  毛家庄客见此情形无不大惊,大喊道;“孙新把毛公子砸死了,快来人啊,出人命了!”呐喊声越来越大,登州驻军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将监狱围得铁桶一般,人不能进,鸟不能飞。
  12.上梁山

  大牢里出了乱子,消息飞报道知府衙门,知府不敢怠慢,急急上轿前去看个究竟,一路上探马连连,派出数十骑前往监狱,想弄清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怪的是,所以侦骑都一去不返,知府的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
  正行之间,忽见一人东倒西歪而来,知府急叫止轿,命从人将那人带来。
  “你是谁?”知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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