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开宝马坐奔驰的生活很牛,可我知道,想过上那种生活,要么你先天有一个好爸爸。
要么你后天有足够的狠劲儿或无耻劲儿。
这两点我都不具备。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是,就这样一份简单的平静生活女上司却非不让我过!
要说我也是从一所211大学毕业的。学校的就业率还总是不断在上升,但我找工作的时候照样很难。
其实,学校一直有学校的损招儿。
我们毕业实习的时候,学校要求我们尽量从实习单位弄一份聘用证明,有证明的加分。没证明的论文成绩都很差。原因很简单,无非是想提高毕业生的就业率而已,这样才能继续坑人。
实践证明,它很有效果,我们学校的全国排名今年又上升了。
操,这些机巴滥排名净都是蒙人的。排名提高了,只能说明造假水平上去了。
它还是211呢,我看叫250还差不多。
毕业之后晃荡了半年多,好容易才拐弯进了这个公司。终于过上了我喜欢的那种平凡舒适的生活。
可转眼就快没了。
唉,没了就没了吧,卖友求荣的事情我干不来。
更何况是卖我师傅。
Nnd,大不了我走人。老子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这个部门里,也就是师傅是个大好人。他走了,我肯定在这儿也混不了多久。
早晚也得被别人挤走。干脆成全了师傅吧。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巩经理,这个事儿是我的责任。
师傅说到了,是我没做到。你开我吧!”
巩经理一下子眉花眼笑,“好好好,不错不错。你实习考核的第一关过了。”
她站起身来,亲亲热热地过来拉我坐下,自己弯腰坐下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人家都是熟女才最性感,看来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重新坐下之后,她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小鬼,很够义气吧。以后就跟着我吧。”
我依然摸不着头脑。
她这边一会儿和颜悦色,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展示性感,一会儿又作大哥状。这演的是那一出啊。
“你是怎么进公司的?”她收敛了笑容问道。
“通过招聘会啊。”
“啧啧,不扯虚的,说实话,靠谁的关系。”
她审视地看着我。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透明人。
“嗯,是靠我女朋友的爸爸的同学的关系。
那个人有个朋友在公司管理层。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她爸爸说这些事情不用我操心。”我这回把自己清楚的全抖出来了。
“呵呵,你可真够白脖的,自己的上线都不清楚,也敢来混公司?”
我只有报以讪笑。
“准许你进来的人就是赵总,要不能把你派到我的预算部?不过,说句实话。我并不想接受你。
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本事不大,屁事儿不少,要求还多,人又懒,纪律性还不强,既不关心公司,也不关心同事,还天天指望别人都关心你们。应届毕业生我们几乎不进,凡是进来都是有很过硬的关系。即便如此,也都找机会挤走他。
自己待不下去,是不能怪别人的。
不过,我看你基本还可以。毛病不太多,虽然有点散漫,但还算实在。
可是,你有点糊涂。就这么在公司里干混着,那条线儿你也不去凑。
知道吗,中国的公司就是“商业规律”加“官场潜规则”的混合体。
你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总得选择一个队伍加入进去。中间派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儿。要是走之前你既没有从公司学到什么东西,又不能带走什么客户资源,那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废物,到那儿混你都是一个死!
告诉你吧,你师傅是我的人。
你对面的那个秦绶是老丁的人,专门安插在我这儿当眼线的。老丁和我们赵董斗了几年了。这回进人,既有老丁的,也有赵董的。
人家老丁的新人立马就上路了,就你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迷瞪着。都快两个月了,也不来和我谈谈,我还以为你已经叛变到老丁那儿去了呢。
刚才一试,这才知道,你小子不是叛徒,是傻小子。”
我听得冷汗淋淋。
我靠,这那儿是公司啊,简直是tmd克格勃。
“好了,你出去吧,以后凡事多小心,不要被对方抓住把柄。
要不然,对方那你当子丨弹丨的时候,我可就只有挥泪斩马谡了。”
我好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
就一个字,晕!
“经理,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也站起身来,又恢复了满面春风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哎呦,你可真高啊!”
说着贴着我的身子站好,右手比划着高度,她的尾指摩擦着我的鼻尖,“我才到你这儿,咱俩跳国标正合适。年底联欢会敢不敢和我一起搭伴儿跳?”
她贴得很近,胸部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胳膊。我立刻亲身感受了她火辣的身材,闻到了她发际若有若无的幽香。
我心跳得蹦蹦响,脸也红到了脖子根,“我,我不会跳舞。
我铲球铲习惯了,怕把您踩骨折了。”
她有点惊喜,后撤了半步,“是吗,你还会踢球?我说你怎么这么结实!”说着,伸手捏了捏我大腿和胳膊上的肌肉。“好小子,这样的身子骨工作起来才有冲劲儿!”
她的语气和举动好像一个五十岁老大娘对十几岁小男孩儿表达慈祥的关爱。
可是她的身材和眼神又比我二十几岁的女朋友还要火辣许多。真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唉,如果不是担心家里的状况,害怕再次让我的女朋友失望,我真想立刻辞去这个工作。
这个公司里面的水不但深,而且浑,完全不适合我。
说到女朋友,她现在也稍微有了点变化,具体变在那儿,我也说不清楚。毕业实习的时候,她的实习地是他老爹的单位。
毕业后,顺便留在那儿先干临时工了,说是以后找机会转正。
变化可能就是从实习开始的吧。具体什么变化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她对我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
我父母那儿就更麻烦。父亲刚刚病退,我妈工资又底,家里都盼着我早点挣工资,好减轻点家里的负担。在这个公司里,即便是在实习期,这份工作也让我上个月给老妈交了1000块钱。
我发工资那天,父亲和母亲乐了好几天。1000块钱,比他们两个现在一个月收入的总和都高。
父亲握着母亲的手,两人坐在床边高高兴兴地听我讲公司里的趣事儿,都开心极了。
头一次,我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依赖,是他们对我的依赖!
上周五,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水果批发市场,我顺便捎了一箱山东的水晶苹果回去(水果贩子就这么叫的,我也是头一回听说。)。
母亲看见苹果又高兴又心疼,“你给家里交了那么多钱,还花钱干啥,自己也得留点零花。
这么大了,还谈着对象,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自己留了五百,早晚我都在家吃饭,公司的食堂又便宜的要命。呵呵,在公司里可省钱了,连手纸我都不用买了。”我故意搞笑,作守财奴状。
母亲果然笑了,“这孩子,小心人家笑话。”
她洗了几个个苹果,拿了一个给父亲,“你看看,这苹果比我在小市场买的高档多了!振国,咱们以后能靠着孩子了!”
父亲双手捧着苹果,脸比苹果苍白,但是仍然泛着喜色,故作嗔怪地,“不靠着孩子,那咱靠谁啊!”
看着他们那么幸福的表情,我突然发现,父亲的鬓角已经有了不少白发,母亲虽然染了头发,可是,脸上的皱纹也已经很深了。
天哪,父亲和母亲,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老的呢?
我不知道!
我转过身去,觉得有点空虚,有点惶恐,有点沉重,有点想哭。
母亲把我叫了过去,“东东”她摸摸我的头发,“你真的是长大了!”
那一天,是我一生中最感到自豪的一天。
唉,现在,我是父母的靠山了。
他们以前故作轻松地供我上学的时候,不知隐藏了多少无奈和辛酸啊。我以前真是太幼稚了。是那箱来自山东的水晶苹果,让我看到父母其实也很疲惫(我爱山东苹果,我爱山东人!)。
他们其实更有理由抱怨,更有理由郁闷。但是,他们都在用力地坚持着,坚持着,直到不能再坚持下去为止。
现在,轮到我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已经当家太晚,醒悟太晚了。
所以,我不可以再错。
所以,这份工作,我不能轻易丢掉!
那么,只有硬撑下去了!
可是,在这个魔鬼身材的女上司面前,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不知道该往那里去撑,不知道该往那里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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