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虽然或结婚或订婚的有过四个男人,却是只占着虚名,没一个男人真正沾过她身子,也因此才得了毒寡妇的名号。她虽对男女情事不禁,但眼下再嫁唐缺有望,心里总还跟这时代其他没经过男人的闺阁女子们一样,想着能在新婚正日再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给了男人。这是女人一辈子的头等大事,都不想留下什么遗憾来。
妇人虽已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而且粉红色的身子也已情动不已,但唐缺依旧在她偏过去的双眼中看到了一抹抹藏不住的遗憾。
唐缺原想着吃了就吃了,手上动作也没停止,但在把妇人剥脱成一只大白羊的过程中,妇人在垂落的鬓发下刻意回避着的眼神儿却不断浮现出来,而那一抹抹的遗憾也随着每一次的浮现被放大,最终填满了他整个脑子。
最终,唐缺还是决定暂时再忍忍,毕竟这不是出去打野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他也不想仅仅为了逞一时之快给她留下终生的遗憾;再则她心里藏着这股子遗憾,便是自己现下便吃了她,只怕也难以尽兴。
“罢了,再容你几日”,唐缺在妇人赤条条的身子上重重揉搓了几把后猛然站起身来,“今天的账先记下,改日我要加倍的讨回来”,随手拉过榻上的春丝薄被盖住妇人白羊般赤条条的身子后,他便迈步向外走去。
他身子刚动,就觉腿上一紧,却是被探身出来的妇人给紧紧抱住了,“阿成,我……我不是……真不是想用身子逼你”。
见妇人一脸惶急的样子,唐缺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柔情来,伸手轻轻抚了抚那张漂亮妩媚的脸,“你想那儿去了,早晚都是我的人,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了不成”,双手顺势而下,唐缺搂着毒寡妇的臂膀将她重又送进被子里裹住,“酒越陈越香,我这是等着吃酿透的熟酒呢!别再想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阿成,一等你回家,不管二老答应不答应,我都给你”,不知什么缘故,妇人的声音里带着浓厚的颤音。
“那我就等着”,唐缺笑着回了一句,再拍了拍妇人的脸后,直接出房去了。
刚一打开房门,唐缺便觉眼前有一个暗影,待看清楚是兰姐儿后,陡然松了一口气。
将身后的房门关好后,唐缺顺手就捏上了兰姐儿的鼻子,“小丫头片子不学好,听璧角倒是挺在行”。
往日里若是唐缺如此,兰姐儿必要跟他耳鬓厮磨的嬉闹一番的,但今晚的兰草却反常,任唐缺捏着她的鼻子,只是不说话。
不会呀,以前在庄子里他就跟毒寡妇亲热惯了的,也从没见过兰姐儿耍小性儿,眼下天光太暗,他也看不清楚这丫头的脸色,“嗯,你怎么了?”。
唐缺的低声问话刚刚出口,兰草已合身滚进了他怀里,“阿成,你是个好男人”,她的声音也低的如同呓语一般。
“是不是好男人我不知道,但我可是个真男人。你要是再这么撩拨我,我可保不齐把你给吃了”,闻言,兰草低声啐了他一口后离了怀抱,这丫头都走出好几步了,突然又转身跑了回来,在唐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后,这才带着一抹低笑跑远了。
笑着摸了摸尚有余温的脸,唐缺抬头看着那轮弯若小船的下弦月长吐出一口气,今晚虽不曾真个销魂,但自有另一番动人的情味。
第六十一章 要死鸟朝天!
这两个女人太缺少男人的关爱了,仅仅一点少许的忍耐和尊重,就能换来春风化雨般的柔情相报。
男女相处,酣畅淋漓的欢爱固然动人,但这种清淡绵密的情味也同样令人心醉。
这个夜晚,唐缺依旧是睡着书房中,当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蓦然发现在昨晚的那个梦里,后世那个叫金鱼的女子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
经过昨夜的事情后,三人之间的相处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这情形就像添加了润滑油一样,吃早饭的过程中,唐缺与毒寡妇,甚或兰姐儿的每一次眼神交流都显得自然和谐了许多,尤其是毒寡妇看向唐缺的每一眼,展露的每一个笑容都显得特别自然,而这种自然背后是难以言说,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绵绵密密的情思。
这样的好心情也冲淡了唐缺辞去县衙差事的遗憾,当天上午在县学课堂上的精神也特别的集中,四节课上完,午初散学后他正随张相文一起往外走,却有一个杂役走过来,言说学正大人要召见他。
等唐缺从林学正的公事房里出来,外面等候的张相文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又有什么好事?”。
“天天那儿有那么多好事?”,唐缺拉了一把张相文,示意他跟着往外走,“就是通知我下午到县衙一趟”。
“噢”,张相文还不知道唐缺辞了县衙里的差事,闻言就没了再探问下去的兴趣。林学正也真是闲的慌,就这破事还值得专门拎出来说?
唐缺执意没让张相文送,目睹他的马车走远后,一步步溜达着回家,反正下午不用再到衙门里当差,也就不必再像前些日子那么赶了。
脚下边闲闲的溜达,唐缺脑子里却没停下来,始终在寻思张县令为什么特特的又要见他?
唐缺能确定的就是这次肯定不是为了弈棋,但要说其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也不是他能凭空想明白的,只是心下隐隐感觉张县令这次找他怕是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唐缺回到住处,毒寡妇笑吟吟的迎了上来,随后就服侍着他梳洗并换上家居的衣服。以前这都是兰姐做的,在庄子里就是如此。但今天毒寡妇做这些事儿时,竟是没让兰姐儿插一下手。
菜肴原本就是坐等,唐缺一进门就开始下锅拾掇,等他身上收拾完后,灶房里也忙完了。以前妇人没来的时候伙食就不错,等她这一来,更是凭空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不过让兰姐儿郁闷的是,整个吃饭途中,就连给唐缺添饭这样的事情,都被夫人自己给包圆了,愣没让她插一下手。
吃完饭坐着闲话了几句后,唐缺趁着难得的松闲小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后直觉全身神清气爽,实在是说不出的舒服。
因毒寡妇也在午睡,换过出门的衣裳后,唐缺招呼了兰姐儿一声后便施施然往城北天福寺而去。
难得闲暇下来,唐缺一路赏玩着春景到了寺中,不过这闲暇也没能持续的太久,一进方丈之后,就开始了另一轮的学习,澄宁老和尚给他定下的顺序跟柳随风一样,先学画再习琴。
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老和尚侃侃而言,唐缺凝神而听,毕竟是学习一个全新的领域,唐缺怕自己遗漏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把后世里的习惯搬了出来,边听边做笔记,遇有没听清或是没听懂的地方也绝不苟且,当下就问。若不是眼前讲课的是个和尚,而且还穿着一身僧衣,渐渐沉进去的唐缺恍然就有回到后世大学课堂的错觉。
唐缺记笔记的习惯和学习时的不苟且很让老和尚满意,但他毕竟是灭七情断六欲的方外人,除了眸子里偶尔的神光一闪外,脸上淡淡的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讲课过程中却愈发的精细认真了。
两个时辰后授课结束,唐缺收了笔记辞出,见时辰差不多了,也就一改来时的悠闲加快步子向县衙走去。
依旧是在后衙,依旧是在昨天的那间书房,唐缺刚进来,张县令也不等那长随奉好茶水,便挥手将其谴退。
唐缺见张县令竟有亲自斟茶的意思,忙上前拦住接过茶瓯自己开始布盏斟茶。
分好茶水,唐缺见张县令没有要闲话寒暄的意思,也就直接笑着出言问道:“不知县尊大人召学生来所为何事”。
既然昨日计议已定,张县令也就没再打什么花呼哨,开口就直接进入主题,“唐成,本县如今的困境想必你也清楚吧”。
唐缺倒料不得张县令如此直接,心下一跳:“看今天这架势,找我来果然是有大事”,他本也是干脆爽利的性子,片刻沉思后便点头道:“学生知道”。
“好,多余的话权且不说,本县刻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让你去办,你可愿意?”。
看着一脸端肃的张县令,放下手中茶盏的唐缺也自郑重起来,肃容答道:“只要县尊大人信得过,学生必定倾心戮力,以报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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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色黑定时,唐缺才从县衙里出来,只是此时他的心情再没了白日里的轻松。他没想到张县令让他办的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一时间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张县令能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分明已有将其接纳为心腹之意,张县令现下的处境虽然不是太好,但毕竟是一县之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能成为他的心腹对将来的发展必能大有裨益。
忧的却是这一脚迈出去之后,可就算扎扎实实的踏进了姚、张之争的漩涡,若是一个不好,不等看到将来的光明前途,可能就会成为二人争斗的牺牲品,就此被打回原形也未可知。
哎!难,真是难哪!不过他既然是借力于张县令才从农村走到县学,其实也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且不说他做不到,就是真能觍颜弃张投姚,只怕姚主簿还信不过他。
而在这个时代,以他如今的基础与根底,若无人提携想有所发展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来想去,自己其实都没有其它的路走,唐缺也即释然,管他娘的,既然只有这一条路,那就死命往下闯吧,后世大学里不是挺流行一句话嘛,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从后世里开始,唐缺素来就不喜欢把外面的烦心事带进家里,这种生活态度一直延续到现在。神情如常的吃完饭后,他才若无其事的对毒寡妇道:“明天我要道州城一趟,若是快的话三两日就能回来”。
不防他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毒寡妇一愣之后才道:“此去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恩,是有些紧要事需要跑一趟”,唐缺不愿两人知道后跟着担心,具体事务也就一句没说,只笑笑道:“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去去就能回来”。
这时代素来是男主外,女主内,妇人们对于男人们的外事要少问少插嘴才算得贤惠,见他不说,现下一心憧憬着做贤妻的毒寡妇也就没再多说,只问了几句除了换洗衣裳外可还需要带别的什么。
整理出门物品同样是被毒寡妇给一手包办了,兰姐虽然跟着走来走去,但一样儿也没插上手儿,看今天她这架势,以后但凡涉及到唐缺的事情怕是兰姐儿再也插不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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