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文艺部长的竞选,这下台上可热闹了,跟晚会差不多,有跳舞的,唱歌的,还有说相声的,更绝的是有一个哥们儿拿着快板上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快板:“快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主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台就给撵了下去,结束了这个闹剧。更狠的还在后面,有一个女生已经表演完了,看到前一个女生歌唱的比自己要好,就又跑上台去,点名要和那个女的PK,主持人忙上去劝她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就是别动手,结果那女生把眼一瞪:“超级女声看过没有,我说的是那个PK。”主持人这才出了一口气。
主持人刚报出大嘴的名字,我们这堆人就爆出一阵采声,结果可能声势有点过大,搞得大嘴有点紧张,上台的时候差点没摔着,只见他的脸阵青阵红,开口第一句就说错了话:“谢谢住持!”惹得台下的人爆笑,我捂着肚子对周围的人说:“丫可能是以为去少林寺竞选方丈呢!”周围人又是一阵哄笑。听到大家的笑声,大嘴更是语无伦次:“那个……,我叫大嘴……”台下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阵笑声。我心想这下完了,这家伙可能平常听大家叫自己外号叫多了,结果一下把自己本名给忘了。后来大嘴自己对此的解释是——太进入角色了。
总算到外联部的竞选了,主持人报出了名字,王婧,是转专业那个女生。只见她快步走到台上,然后落落大方的对台下鞠了一躬,结果评委席那边一阵采声然后紧跟着一阵掌声也响了起来,我们没办法,也只好跟着鼓掌。潘少华在旁边说:“我靠,虽然这女的长得不错,但是这又不是选美,看来那边也是一帮禽兽!”崔颜说:“也?那还有谁啊?”潘少华不放过一切可以逗崔颜的机会,笑着说:“我们几个也是啊!”崔颜瞪着眼睛,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那个叫王婧的女生确实厉害,一下就把场子给震住了,漂亮的演说辞配上干净利落的几个手势,一看就是女强人型的。我直觉认为这次陈司明有点悬。回头看看这小子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在问旁边的席飞和邵凯今天自己这身打扮帅不帅,并从袁菲羽的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此人的自恋简直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又不是去见丈母娘,打扮得那么帅,至于么?不过这小子今天确实帅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的。
王婧的演说词虽然精彩,但是有点冗长了,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还在滔滔不绝,台下开始有嘈杂的嗡嗡声,为此主持人还强调了一下秩序。也是,大家从一点开始坐到现在,要不是中间有那几个出来搞笑的调和一下,肯定早都不耐烦了。想到这里,我回头对陈司明嘀咕了几句,陈司明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王婧下台的时候台下的掌声十分响亮,已经到了热烈的地步了。这时候该陈司明了,他上场的时候刚好跟王婧面对面,这小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还含笑跟王婧点了点头,王婧显然没想到,呆愣了一下,才想到报以微笑。
袁菲羽显然也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问我是不是陈司明和王婧认识。我说据我知道,他以前连这名字恐怕都没听过,更别说认识了。袁菲羽怀疑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并且给陈晨使眼色。我说陈晨问我也一样,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他一会儿就下来,你一会儿问他本人。说完我就转头看陈司明在台上的表现,把袁菲羽晾在那儿。
被袁菲羽耽误了一会儿,陈司明已经完成了自我介绍,只听他说:“在这里我就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有幸竞选成功,那么我就会尽全力做到最好!谢谢!”说完,下面致礼后就大模大样的走下台来,下台的时候还冲我眨了眨眼。我还有点反应不上来:我靠,这就完了?我是让你短点,但是也没让你这么短啊。但是我随即回过神来,立马使劲的鼓掌,结果在我的带领下,掌声甚至比王婧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哥探头问我,你刚才跟陈司明说什么了,怎么这就完了?我说,我告诉他大家都等着吃饭呢,你也别耽误大家时间了,能短则短吧,可是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短啊。
还没等陈司明坐稳,我就问他,你是不是上台以后忘词了?陈司明说,反正你写的那个狗屁演说词也没前边那个写的好,所以我就来个直接的。
“那你也太直接了吧?就这样把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赤裸裸的摆在大家面前?”
“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你牛逼!我无奈又无言!”
接下来是投票,只见评委之间一阵交头接耳,票数很快就被统计出来了,我已经做好了陈司明被砍下马的准备,但是结果出来我还是有点失望,陈司明19票,王婧39票,比分悬殊,基本上已经了无悬念。我留心数了一下评委团里面女性评委的人数,结果不多不少,正好十九个,这个人数弄得我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原以为这件事儿就这样了结了,正准备和大家拍屁股走人,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了,但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使我们重新看到失望的曙光。
学生会主席说:“这次竞选投票的结果我们会作为一个参考,但是具体的安排,我们主席团会经过详细的讨论以后,在下周一将新一届学院学生会成员的名单制成海报贴出来……”其后的话我就再也没听,但是前面这几句就已经够了,凭着我们和主席在辩论赛时结下的交情,再加上我们这一年来的业绩,我觉得陈司明很有希望拿下这个部长的位置。但是唯一令我不解的是那既然是主席团的人说了算,干吗还要搞这个竞选呢?对此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苏烨的党员到底没有白当,一句话就解开了我的疑惑:“笨,这叫民主集中制原则,你的毛概白学了!”
果然,在两天后张贴的海报上面,外联部长一栏上面清楚的写着陈司明的名字。
陈司明当上了部长,我和苏烨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副部长,但是,其它部门乃至新任主席团都颇有微辞,说陈司明任人唯亲,准备搞继承人接班制度。对此,陈司明振振有词:“我是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任人唯贤。”一番话说的别人哑口无言,或者说是无可奈何。虽然我们仨也算是个八十级的小干部了,但是由于只能在下学期的时候纳新,暂时手下无可用之人,所以我们几个可以说是空壳部长,很多事都得亲历亲为,跟当初的小部委没什么两样。而且为了下学期的迎新工作,经常是两天就开一次会。我们仨对这种无聊的会议很是抗拒,每次去先是闲扯半个小时,然后才转入正题,本来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非要东拉西扯的开一个小时以上,临走的时候,主席们还都是一副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模样。
所以,在去了几次以后,我们仨就借口期末考试要复习,就都不去了,有事的话,就让大嘴代为传达,这小子虽然那次竞选洋相出尽,但是凭着和他们部现任部长的良好关系,还是出任了副部长一职,而且,大嘴还有一个特点,逢会必去而且乐此不疲,在我们都巴不得散会的时候提出各种问题或者发言,经常把会议时间一拖再拖,我们都恨的牙痒痒。
考试前的复习几乎可以说是上学期的翻版,就在考完试后,我们迎来了我们大学时代的第一次实习——工程制图。
“工程制图”这名字听起来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给你几张图纸,然后你把图纸上的东西按比例放大在另外一张纸上,没一点技术含量,虽然图纸稍微有点复杂,但是也只是加重了工作量而已,可以说是初小教育程度以上的人都可以独立完成。但是这有一个比较烦人的地方,也是最耗人精力的,那就是你得把每条线的长度,圆的半径,线与线之间的距离都得计算好,否则的话,就得擦掉重画,我经历了两次重画之后就再也不画了,我干脆把画板搬到大哥的身边,然后直接用尺子量着大哥图往下画,这样下来进度很快,等大哥完成第一张图的时候,我也已经差不多了。
收拾东西回家的那天,我刚把箱子装好,正搜索着看自己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大哥看着我的床铺问我:“你怎么不拆蚊帐啊?”
“嗨,别提了,不知道谁他妈真缺德,昨天把我蚊帐给我撩起来了,结果我昨晚睡得时候蚊子在我耳朵边‘嗡嗡’了一夜,还把我脚心咬了几口,痒的我还没办法挠。这蚊子也够孙子的,我身上那么多地方你不咬,还专挑我脚心,靠。所以我准备把它关在蚊帐里,一暑假让它没血吸,我饿死它!要是等我来了还饿不死它,我就用蚊香熏晕它,然后把它的嘴用打火机给烤焦了,把那毒液堵在它身体里出不来,我痒死它!”为了配合这些话,我特意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时候恰好大嘴推门进来,听了我说的话,再看看我的表情,激灵一下打个冷战,退了出去,就听见他隔着门说:“你真他妈恶毒!”
坐在火车上,看着空荡荡的过道,我突然之间还有点不适应。上次回家和返校的时候,车上那场面那叫一个壮观,过道里的人或坐或卧,挤得满满的,要说是无立锥之地是有点夸张了,一只脚还是勉强能插进去的,前提是你的鞋号小于三十八。难怪叫做春运,春季运动会嘛,真是全民参与。
记得我返校的时候,一路上睡了一个好觉,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被一阵尿意给弄醒了,我站起来一看过道,我靠,除非是蜘蛛侠或者超人,否则要从我的座位走到位于车厢另一头的厕所,那就是蜀道难了,除非你踩着别人的头过去。我本来想忍着,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站了,这点忍耐力我还是有的,可是我刚坐下,车上的广播就响了起来:“亲爱的旅客朋友们,由于道路积雪,列车预计将会晚点一个半小时……”我一下就崩溃了,这不是坑我么?我虽然忍耐力比较强,但是膀胱的容积也总有个极限吧?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很显然,我不能就地解决,所以只能去那个虽然就在眼前,实则远如天边的厕所了。
我紧了紧皮带,做好了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的准备。然后咬了咬牙就跨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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