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灵异记事》
第4节

作者: 半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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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大人就走在我的前面,我心里好了很多,不再那么害怕了。我看他朝食品站走,我就跟着他走,也不怕了。没想到的是,他到了食品站门口,点着了一支烟,随即与守着李银棺材的几个老人说起话来,不再走了。
  那个地方我也是不敢多呆一会的,没办法,咬着牙,撒起脚丫子往前跑,只想快点跑到家。
  食品站离我家还有约十分钟的脚程,我跑着跑着,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就觉得后面有谁跟着我,隐约还能听到风吹纸张的声音,呼啦呼啦的。我憋足了劲,猛地停下来回头看看,没有人,人总是这样越害怕越想看看。几乎在这同时,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嘎嘎”的笑声,就像是老妇女边咳边笑的声音,我吓得魂都没了,后来我一直在想,那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一定也能吓坏人,想哭不敢


日期:2009-8-30 20:12:00

  想哭不敢哭,满面惊恐,估计吓得都扭曲了。不知道跌到了多少次,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在离家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就大叫着让母亲开门(后来母亲告诉我我那个叫声有多凄厉),反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家的,全身像水洗一下,棉袄都被汗水浸透了。
  接下来的这些描述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平常我家的狗见我回家都摇着尾巴迎接我,可这次我跑到家时,狗狗却只是趴在地上呜呜地叫,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得不敢动。
  夜里我发高烧,说胡话,感觉一张开眼睛就看到纸人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我。
  第二天,打了点滴,母亲还请同村一个神婆给叫了魂儿,说是我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吓掉魂儿了

  虽然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我一直搞不明白,那个冬天的晚上,我是确实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只是疑心生暗鬼。站在我床边盯着我看的纸人是我梦中的情景,还是确实发生过呢?谁知道呢?

日期:2009-8-30 20:14:00

  方哥的剑(方哥去世二十年忌)
  朋友,你相信世间有鬼魂存在吗?
  我经常会向我的朋友或同学郑重地问这个问题,当然如你所想,大部分人都是持否定的态度。
  是的,从小学着马克斯唯物主义长大的我们,头脑中都早已形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鬼魂是不存在的,因为你会坚定地认为它是不附合科学的。那我想知道,科学在你眼里是个什么玩意呢
  本人认为科学只是人类在生活中慢慢累积起来的对这个世界的一点认识。用易经的话说,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数/象/理的认识。但我想说的是,相对于这个浩翰广茂的宇宙来讲,甚至只是相对于地球来讲,人类的已知可谓是沧海一粟,实在不值一提。所以说,如果你坚持拿附不附合科学这个标准来判定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鬼魂,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当然,不让你亲历一些事情,就想让你的世界观来个180度的大转弯,也不是我所奢望的。
  下面我就拿一件我亲历的事情,让你参考一下。
  朋友,你还记得九零年夏天你经历过什么吗?你也许会马上回想一下,但很可惜,大部分人都忘了,毕竟太久了!但我可以清楚的记得在九零年的那个夏天我的经历,因为就在那夏天发生了一件影响我一生的事情。虽然已过去了二十年了,但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而那个暑假也是我最难熬的一个暑假,小学毕业了,我就要上初中了。我盼望这个暑假快点过完,一种崭新的住校生活快点开始。日子就是这样,当你想它快的时候,它总是慢吞吞的。
  还好因为方哥的存在,我的无聊才减少了一点。我们总是找一个凉快一点的大树下,铺一张凉席,摆好楚河汉界,痛痛快快地杀上几盘。当然,我是输多赢少,因为我的象棋是跟他学的。
  方哥比我大五岁,是大伯家的二儿子。早早辍学在家,帮扶家里做农活。那年他十八岁,打算过了年就结婚了,家里给他建的新房已建起来了。方哥长得斯斯文文,一表人才。他有两大爱好,一是听单田芳的评书,二是练武术。尤其对于武术,可以说是酷爱。就是喂牛的时候,都要一手提盛着牛草的框,一手比比划划,练着武当或者少林拳。(我一看周星驰的少林足球,看着周星星同学边拣垃圾边练功夫,我就止不住想起方哥)。他有一把不知在哪里搞到的软剑,就是剑身是一种软钢制作,可以扎在腰间的那种。经常看着书本练习剑术。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夏日午后,太阳炙烤着大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到了。
  人们吃了午饭,连碗也懒得收,就都做在树下有风的地方,摇起了蒲扇。天气太热了,你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汗水也是狂流不止。知了在树上不知疲绻地叫着,狗儿趴在树下荫凉处,伸着舌头。
  我吃完午饭就拿着象棋来到方哥家的大门前,在树荫下铺好凉席,摆好战局。然后扯着嗓子喊方哥来撕杀几盘。方哥很快笑吟吟地出现了,嘴里说着:“败军之将还敢再战?”之类的嘲笑我棋臭的话,已坐下身来,各执其子,捉对撕杀开来。很快就下了几盘,我输得一塌糊涂,当我还在盯着棋盘用心琢磨的时候,方哥已哈哈大笑着站起来走了,说是要去听他的童林传(收音机上放的单田芳的评书)。我不甘认输,犹在仔细地研究着棋盘。

  大概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忽然听到伯母的尖叫声,呼喊声,那声音听起来甚是吓人。我一咕碌爬起来就往堂哥家跑,跑到堂屋门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只见方哥站在堂屋中间的地上,全身剧烈地抽搐抖动,嘴里发出哦哦地声音,那声音绝不是平常可以轻易发出的,似有剧烈的痛苦使脸上的表情都深度扭曲了。一个电线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就那样剧烈抖动着慢慢躺在了地上,我似乎听到了来自他身体内部的某种声音。当然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我明白过来,马上发疯似地到处找他们家的电开关在哪里,最后在一个墙角找到了,看到伯母已拉了下来,只是身子软在那里,不能动弹,只是哭着喊人。这时大伯父,三堂哥都已从外面急速跑进来了,除了大伯父还比较镇定,大家都乱成一团,三堂哥被大伯父吼着去街上快找医生过来。


日期:2009-8-30 20:17:00

  在医生来之前,从伯母的哭诉中我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方哥与我下完棋回家听评书,伯母就说,堂屋的灯泡坏了,趁现在白天有空快点换上吧。方哥是很听话的孩子,就说那你把开关关一下吧,我马上弄。没想到伯母误以为方哥说的开关是那个有问题的灯泡的开关,而不是家的总开关,就顺手拉了一下开关,并告诉方哥可以了。结果方哥去修时就触电了,拉着电线甩不脱。

  约莫过了一刻钟,医生才匆匆赶来。而这时方哥已没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医生忙进行人工呼吸,对嘴吹气,按压胸部,再吹气,再按压……….医生不停地重复,而我坐在方哥的身边,却感到方哥的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凉。这时大家都已来了,同村所有的亲人。大家都围在旁边,女人都已哭了,男人们都还崩着。可当医生拔开方哥的眼皮,无奈的摇摇头,说了声“孩子不行了!”时,刹时屋内哭声一片,我心里想着从此再也不能与方哥下棋了,顿时放声大哭。而这时大伯父还像疯了一样,让医生再抢救,并自己对着方哥的口吹气,再自己按压,谁拉也不行,双眼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用力按压着。最后,无力地坐在那里,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叫着方哥的名字,喊着我的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哭成那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场景,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这时似乎全村的人都过来了,女人们擦着眼泪劝慰着我们这一大家的女性。男人们在主事的指挥下已开始默默地准备后事。我们这里的风俗,未结婚的年轻人横死不能在家里过夜,当天逝去,当天就要入土。于是在主事的安排下,邻居们有的去安排棺木,有的去葬地挖穴,有的去亲戚家报丧。
  我还坐在方哥身边没有动弹,慢慢感觉方哥的躯体越来越硬。看着他的面容,表情很是安祥,只是面色苍白,嘴唇微微张着。他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吧,我心想着,可再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方哥了,又不禁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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