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你也信？”
　　“不得不信，根据现场分析，凶手，应该不应该是她，李玉身材娇小，才一米六不到，而方圆有一百多斤，她是怎么把她带上去的？除非……”

　　唐千羽抬头，“除非，她有同伙，两个人？”
　　“从现场来看，看不出什么，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凶手，因为，人多了，就算你再怎么把证据抹灭，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可能会处理的那么干净！”
　　“我也认同你的说法，可是，现在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李玉，或者林清风杀了方圆？”
　　“放心，我不相信，这案子会成为悬案，千羽，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千羽这才觉得，是很累了，昨晚跑去林乐乐家里找店铺的地址，可累死她了。
　　“那好，我也回去了，不过，我打车就可以，你别送了，待会，那个冬子会带林清风回来了！”
　　“千羽……”
　　顾之衡突然叫住了她，“再过半个月，我们的法医要退休了，你有没兴趣……”

　　“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唐千羽严词拒绝，“顾哥，我累了，先回去了！”
　　顾之衡看着唐千羽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叹口气，看来，她这辈子，是不会再和尸体打交道了？真是可惜了，想当初，唐千羽是高材生，他听说她是她们班上，第一个取得满分的医学学生，可惜，因为那件事，扼杀了她的梦想。
　　“小顾！”

　　身后，刑侦科的老赵走了进来，“怎么样，那个叫李玉的招了吗？”
　　老赵把眼睛取下，擦了擦后又带上，顾之衡摇头，“她只承认，和死者有过接触，否认杀死死者，而且，她说的推扯地方，是一个黑乎乎的小巷子，那里不远处虽然有监控，可是，是视觉盲区，什么都查不到！”
　　“现在这些犯罪分子，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不把犯罪证据甩她面前，她还就是不招了！”
　　“老赵，这种事儿，你不是见的多了？”

　　老赵叹口气，“多了，多的数不清了，我干不了几天了，和那些证据打交道，我也累了，你啊，还年轻，得调整心态！”
　　“恭喜了，终于可以光荣退休！”
　　“小顾啊，你是我看着成长的，我听说，那夜，你和局长吵架了？”
　　顾之衡咳嗽一声，“没有！”
　　“小顾啊，你也要理解局长的难处，这南城啊，连续三年都是平安城市，这突然发生了两起命案，这上头给他的压力，很大！”
　　“我知道，老赵，我会和局长好好说！”
　　“这就对了，反正，大家都希望快点破案，大家的手里，案子都堆积如山，局长也不想因为这两件命案，耽误了其他案子的进程！”
　　“放心，我有分寸！”
　　老赵这才放心，他知道顾之衡的脾气，急了，就是局长，他也要怂的。
　　丨警丨察局审讯室，白炽灯照的林清风眼睛很不舒服。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揉了揉眼睛，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顾哥，你来了！”

　　冬子起身，给他让了坐，林清风见他来了，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开口，“可不可以，给我一支烟？”
　　冬子刚想说，你丫还要抽烟，还不老实交代，顾之衡点了点头，“冬子，给他烟！”
　　一根烟点燃，林清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神色竟然非常放松。
　　他似乎压抑的太久了，久到，这一刻只想卸下防备。
　　这样的林清风，让顾之衡有些看不懂，他怎么会有这么轻松的表情，难道，方圆，真的是他杀的？
　　“林清风，你家里的勾魂娃娃，是怎么到的案发现场，你解释一下？”
　　林清风却是突然的道，“是不是我承认了，你们就会放了阿玉？”
　　此话一落，冬子和顾之衡对对望一眼，“你什么意思？”
　　“回答我！”
　　林清风的样子非常严肃，他似乎非常想知道，只要他承认了，阿玉就会没事出去了。
　　顾之衡点了点头，“林先生，你应该懂法，丨警丨察是不会抓无辜的人，如果证实，李玉是冤枉的，警方自然会把她放了！”
　　林清风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用大拇指狠狠按熄灭，他的大拇指立刻被烫了一个晶莹的水泡，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神色木讷，眼神中，充满着顾之衡看不明白的无奈，纠结，痛苦，憎恨。
　　“说说吧！”
　　林清风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我比谁都恨我妻子方圆！”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是字字都带着刻骨铭心的恨，顾之衡和冬子不明白，方圆究竟干了什么，让李玉和她的丈夫，对她恨之入骨？

　　“从和她结婚开始，就注定我一辈子的悲剧，第一年，她在医院和我吵架，把我妈活生生气死，第二年，因为莫须有怀疑我出轨，她在家里对我暴打，拳打脚踢，我的**受伤，从此，再也没有办法生育。”
　　“你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冬子对他的话产生怀疑，林清风却是自嘲一笑，“方圆虽然个子不高，可是，她有点蛮力，如果，真是要打起来，谁怕谁啊，可是，我不能动手，第一，我是男人，不会打女人，第二，我不想负面影响我的前途，我是老师，非常注重名声，一旦传出，我打老婆的消息，我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
　　“所以，你杀了她？”
　　林清风身子一怔，良久，才吐出一句，“是，我杀了她！”
　　“怎么杀的？”

　　“知道那个勾魂娃娃的作用吗？”
　　林清风突然诡异的笑了，“我对着娃娃日夜祈祷，让方圆死后不得超生，我深信，她会不得超生的！”
　　“林清风，你一个堂堂的人民教师，竟然信这些邪灵的巫术，真是可悲！”
　　“你们根本就不懂！”
　　“好，我们不懂，说吧，你是怎么杀的她？”
　　顾之衡不再和他争辩那勾魂娃娃的事儿，他知道，有一种人，固执的根深蒂固，谁都无法改变他的看法和想法！

　　林清风沉默一刻，这才道，“那晚上，她逃出来，去找李玉的时候，其实，我跟在她后面！”
　　“什么，你跟在他后面？”
　　“没错，我跟在他们后面，我知道方圆的性格，她下手心狠，穷途末路的人，一定会去找她最恨的人，果然，她去找了李玉，追我的下落。”
　　“后来呢？”
　　林清风吞了吞唾沫，“后来，李玉把她推倒就跑了，而我准备好了事先的醋精，在她要爬起来的时候，捂住她的口鼻，把她迷晕带去城外！”
　　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你继续！”

　　“我把她带到了城外的烂尾楼，在那里，我实施了我的杀人计划，我把她绑住，杀了她！”
　　“这么说，那墙壁上画着的无常鬼，也是你的杰作？”
　　“是我，我准备好了一切，刚好，我出去学习了，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而且，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你们提供的口供，是串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