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挠了挠头说道：“自从把四奶奶请回来，我无缘无故的懂了很多事。比如这个葫芦画在墙头的合缝内，有利于占卜星象和行医者居住。”
　　“你会占卜星象和行医？”我问道。

　　李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怎么的就会了一些。”
　　“这也太神奇了吧？”我问向师父：“师父，难道成了出马弟子，不用学就能会这么多东西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出马弟子与降身的大仙意识想通，李少爷突然会这些应该是这个缘故吧！”师父说道。
　　“九叔，你还是别叫我李少爷啊李公子什么的了，和文才他们一样叫我李琛就行，听着顺耳！”李琛说道。
　　师父微笑着点了点头。

　　“师父，那李琛成了出马弟子，也和我们一样有五弊三缺吗？”师兄突然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出马弟子与我们不同。正规的出马弟子一般都是仙童或者有大功德者转世而来的。每位降身的大仙挑选出马弟子时也是只找这类人。两者合力治病救人、斩妖除魔，积攒功德！功德够高，可以同时位列仙班！所以不像我们这些逆天而为的普通人一样，有着五弊三缺。大功德者转世命相贵不可言，李琛命相极弱，不像大功德者转世，所以应是某仙童的转世，这才被黄四奶奶看上。”

　　“还有这种事？李琛是什么仙童转世？”我忙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转世后与前世再无瓜葛，无法探清！”师父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们做的这些事也是积攒功德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咱们就有五弊三缺？”师兄又问道。
　　“咱们茅山修道之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但我说过这属于逆天行事，又不像出马弟子有大仙庇佑，自然要降来天罚。所以我们不叫积攒功德，攒的是阴德！”师父解释道。
　　“那攒阴德有什么用？”我接着问道。
　　“自然有用！阴德够高了，死后可在阴间谋个差使，慢慢的积攒功德也能位列仙班！即便不能，也能脱得轮回之苦！”师父说道。
　　“师父刚才说正规的出马弟子，难道出马弟子还有不正规的吗？”师兄问道。

　　“当然有了，所谓的不正规的出马弟子，基本上都是强行请仙上身的神婆、神汉！但所请的并不是真仙，只是有些道行的保家仙之类罢了，看个小病或是算个命还可以，斩妖除魔之类的就别想了，而且长期强行请仙上身还会折损自身寿命。”师父说道。
　　“师父！我有些羡慕出马弟子了，不用刻苦的学习，就能掌握那么多本事。我现在还有机会成为出马弟子吗？”我问道。
　　师父瞥了我一眼说道：“你觉得你像是大功德者，或是仙童转世吗？”
　　我不说话了，别说大功德者了，谁见过仙童转世成为孤儿的？
　　不知不觉，冬天已经悄悄的来了。一夜的大雪将整个黑山打扮的银装束裹！
　　我和师兄在茅山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在我们的印象里，雪花飘到地上就融化了，东北却在地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非常有意思。
　　不过这冷是真的受不了，还好师父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棉衣。可即便如此，我和师兄也不愿出去，还是火炕上舒服，暖暖的，烘的我和师兄昏昏欲睡。
　　随着推门声，李琛带着风雪夹着一个包裹进了屋。
　　掸掉身上的积雪李琛说道：“我听下人说，附近有个神婆请仙上身给人看病，好像是我们出马弟子，我想去拜见一下，你们要不要同去？”
　　我躺在火炕上懒洋洋的说道：“不去，外面太冷了。”
　　“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你们和九叔一人一件！”李琛说着打开了带进来的包裹，抖出一件羊皮袄。

　　“穿上这个就不冷了，陪我一起去吧！”李琛接着说道。
　　羊皮袄啊！这可不是便宜东西，我和师兄跳下火炕，一人抢了一件就套在了身上。
　　“既然有这个就陪你去吧！”毕竟拿人手短，何况有了羊皮袄也不至于太冷，正好出去走走，看看雪景。
　　有了羊皮袄确实不怕冷了，不过雪地上走路确实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的，很费体力。这样的路上又不能赶马车，我和师兄跟在李琛身后，后悔答应他出门。

　　好不容易来到了那个神婆家，李琛立马去叫门。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长得膀大腰圆的，见到我们几人问道：“找谁啊？”
　　李琛忙道：“听说有大仙居住此处，今日特来拜见！”
　　“看病还是算命？”汉子接着问道。
　　“都不是，只是前来拜会！”李琛说道。

　　“那你们来干什么？这大冷天的，别碍着我休息！”汉子说完就要关门。
　　师兄连忙上前道：“我们是来算命的！”
　　“早说不就完了吗！”汉子哼哼唧唧的带着我们几个进了屋。
　　外面雪光耀眼，进到屋子里，本来就不算亮的屋内，更显得阴暗，一时间竟看不清楚。
　　“你们先等一会，我去把大仙请出来。”汉子说完就往里屋走。
　　见状我们几人只能等着了。慢慢的适应了光线，看到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只有两把椅子，既然不够分，索性都站着吧。

　　不多时，汉子带着一个中年村妇走了出来。
　　那村妇出来便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问道：“治病还是算命？”
　　我怕李琛又说既不看病也不算命，人家再把我们轰出去，连忙抢着说道：“算命！”
　　“好！算命一个大洋，谁先来？”村妇说道。
　　这村妇还真够直白的，要钱都要的这么干脆。
　　李琛把剩下的那把椅子拉了过来坐到村妇对面说道：“我先来吧！”

　　村妇突然双手一拍桌子，吓了我们一跳。只见她全身颤抖，口中低声念叨着什么，头用力的磕在了桌子上，再抬起头，确是一张熟悉的“包子脸！”
　　那汉子见状连忙上前问道：“敢问是哪位大仙降身而来？”
　　村妇抽着脸，撇嘴叫道：“黄家！”
　　听到和黄四奶奶同姓，应该也是黄大仙。
　　“今儿找我来什么事啊？”村妇腔调怪异的问道。
　　汉子躬身道：“有人来算命，烦请大仙掌眼看看”
　　村妇听言“嘤……”的一声怪叫，看向李琛。
　　不看不要紧，一看李琛，村妇突然全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只是帮人看看病、算算命，没做过坏事，请大仙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看的我和师兄一愣一愣的，李琛也有点尴尬。看这架势，估计被我们碰到“不正规”的出马弟子了。
　　“你咋啦？跪他干什么？”那汉子见村妇跪在地上磕头，便要上前扶起，一边搀扶一边问道。
　　“闭嘴！”村妇厉声喝道：“我才刚刚有些道行，本来我没资格给人瞧病、看事儿，没经受住你们供奉的you huo才降身在你媳妇身上成为保家仙。没想到今日见到真正的出马仙弟子，赶紧跪下磕头，求大仙饶我一命！”说完村妇拉着汉子一起跪下磕头。
　　李琛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二人，问道：“你怎知我是出马弟子？我怎么看不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