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
第19节

作者: 三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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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样可好?不论届时我能否找到目击者,我都将现场向大家解释我的行为,解释闹鬼一事,平息民意,公子意下如何?”九歌再请到。
  “这样一来,今后这善民村你怕是去不得了?你可想好了?”一旦村民们发现被骗,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对待九歌,季云礼见九歌剃头挑子一头热,善意提醒她。
  “奴婢想好了”九歌目光坚定,答的笃定。
  听九歌回答的如此决绝,季云礼一时陷入了沉默,九歌也不急,就这么干干的站着等着。
  “好,那你去吧!”想了半晌,季云礼开口准许到。
  “公子!”子青先生想要阻拦,被季云礼眼神安抚了回去。
  “谢公子,我还有件事请……”九歌见公子准了,又舔着脸说道。
  “还有什么事啊?”季云礼现在是见到九歌张口,就已经觉得一个头几个大了。
  “嘿嘿,我一个人怎么成事,所以想借王将、李尔用用”九歌笑的一脸贼样。

  季云礼听闻,一手扶头,一手虚空中挥了挥,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说道“行吧,行吧!他二人借你了!”
  “谢公子!”九歌作了揖,识相的退下了。事不宜迟,她得尽早行事才好。
  这边九歌刚走,就听子青先生压低声音问道:“若是九歌真的查出来与益州守军有关系,岂不是要影响我们的事?”
  “如今死了一人,一人失踪,我想他们要么是有所察觉,要么是内部起了变化,此事还需尽快推进,若是九歌真能找到那目击者,想来对我们也有裨益。”
  此事宜早不宜迟,九歌当下回去便拉着青倌,王将,李尔一番谋划,听的三人是连连摇头,但饶是有公子的命令,众人也不敢大意,合计再三后,便趁着月色出发了。
  只见王将,李尔散批着头发,几乎遮住了脸,脸上青倌帮忙涂抹着厚厚的一层脂粉,又用胭脂擦了红嘴唇,一身麻布衣往身上一穿,着实把九歌和青倌都吓了一跳。
  今夜正赶上春风不歇,月色浓郁,天上时不时飘来的云挡住了月光,整个善民村显得更是有些阴冷暗淡。自从连续发生两件命案都多多少少和善民村有关系,村里便是人心惶惶的,深夜出来劳作的人也几乎没有了。是夜深沉,偶尔的几声犬吠把善民村衬托的越发安静,九歌心中暗想真是恰合我意。
  “我死的冤啊……”
  “还我命来……”
  “你这帮凶,知情不报,我来拉你下地狱……”
  王将、李尔不停的飘荡在村民们的窗口前,有些已经熄灯落锁的,二人还大力摇晃门窗,将屋中人唤醒。九歌见他二人玩心渐起,也是一头冷汗,想着:让你俩是来做正经事的,你两这入戏也太快了……

  村民们本就心中暗自害怕,九歌他们这么一闹,即刻只听尖叫声,呼救声,犬吠声,此起彼伏,整个善民村乱作一团。
  眼见闹鬼闹得差不多了,九歌便指挥王将李尔隐了身形,在暗处换回衣物,随她挨家挨户的查看。
  这一闹着实把村民们吓得不轻,有些胆子稍大的,便是骂骂咧咧;有些胆子小的,吓得尿了裤子,更有直接晕了过去的;这些人所骂,所议并无与案件相关的,走着走着,九歌有些心灰,难道这次她推断错了?
  直到她走到丁力一家门口,见里面点着油灯,便索性敲了敲门,其妻子是战战兢兢几番询问,确认是九歌之后,才开了门,一开门便哭着说:“九歌姑娘,刚才那两个死人的魂魄来找我们了,我家那口子傻了”,说罢嚎啕起来,哪里还记得应该问问为何半夜九歌会在此出现。
  九歌也不多安慰,径直走进屋里,便看到了缩在一旁,眼神发直,嘴里嘀嘀咕咕的丁力。

  “丁大哥?丁大哥?”九歌晃了晃没了神志的丁力,见没有反应,便把耳朵凑了过去。
  只听到:“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豆子爷爷,你莫来找我,我也不想死啊!”
  听到这里,九歌眼神忽然就亮了,心里想着:这丁力应该就是目击者。于是九歌朝王将、李尔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便把丁力带回了听竹院。
  “丁力,小豆子爷爷可是你杀?”当晚回来的路上,这丁力就清醒了些,如今九歌把自己装神弄鬼的来龙去脉一说,心里刚刚释然,听此一问,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
  “九歌姑娘,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和豆子爷爷无冤无仇,怎么会呢!”丁力哭喊道。
  “若不是你心中有鬼,昨个夜里你为何会怕成那样?”九歌接着吓唬道:“你若不从实招来,我便送你去廷尉府,到时候廷尉府一十二种刑法你怕是要尝一尝了!”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这丁力胆小怕事,自然禁不起九歌这连番诈唬。
  原来丁力当晚干完活,往家走,路上正巧遇到了办事回家的豆子爷爷,丁力便搀扶着豆子爷爷,二人结伴而行。行至村边一处废弃的矮墙处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争执的声音,二人一时停了脚步,本想上去劝阻,里面却传来了打斗呼救的声音,丁力当时吓得腿发软,哪里还顾得上豆子爷爷,他撇下豆子爷爷,一个人闷头狂奔后,躲了起来直到天微亮。
  “他是个双眼看不见的老人家啊!你怎么能……”九歌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接着问道:“你当时可看清楚凶手是谁了吗?他们大约有几人?”
  “应该是几位军爷,我只是听到其中一个人叫另一个人将军。我是真的没看见啊,当时哪里还敢回头看,实在不知他们有几人啊!”丁力现在说起来还一脸的惊慌失措,可想而知他当时着实吓得不轻。
  “你既已逃走,为何不喊人救命。”九歌气愤的指责道。如果,如果当时丁力不是躲了起来,而是喊人来救命缉凶,也许豆子爷爷就不会枉死。
  “那几位是军爷啊,后来我还听到了豆子爷爷挣扎和轻微呼救的声音,我不敢动啊……”丁力两手捂着脸,似乎也在悔恨自己当时的懦弱。
  九歌心里明白她并没有权利指责丁力的懦弱,不到生死关头,谁又敢说自己不会做出同丁力相同的选择呢!
  “那你可有听清楚凶手为何事争执?”九歌冷静下来,细想,如若污水渠发现的兵士恰是豆子爷爷手中绳穗的主人,那弄清楚他们为何争执,许是找到真凶的唯一方法。
  “他们虽然争执,但声音不大,我只是隐约听到,要挟、私吞、衮州这些字眼,实在不明白所指何意。”
  听完丁力所言,九歌心里大致描绘出了一副当时案发时的画面。如果豆子爷爷身上的绳穗确实是污水渠的那位兵士的话,那么当时在场的那位将军应该便是真凶了。

  可益州守军各营光将军就有数位,手下副将,参将,执事加起来也有几百人,想要找到丁力口中的那位将军怕是还要从那位死在污水渠的兵士查起。可这哪里是九歌一个婢女能够办到的。
  “公子,我们的人两日前已启程护送张仪,少则三日至多不过五日便可到乌苏城,届时联合其他证据,我们便可一并交由州牧处置发落了!”季子青对云礼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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