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瞧见了军旗,似乎有些畏惧,顿时不再恋战,只听贼人首领喊了一句:“撤”。众人迅速停手后撤,几下便隐了身形,只有几个善后之人比划着与刚来的士兵们交了交手,便也速速逃离了现场。兵士们自然是追不上。
待贼人全部逃离后,李尔上前抱拳躬身对那为首的军爷说道:“再下州牧府听竹院李尔,感谢刚刚解围之恩,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再下骠骑营左将军邓子萧”对方一脸胡茬,横眉怒目,这一嗓子话说的是底气十足,一看便是久在军营,从骨子里透露出军人的棱角和傲气。“原来是三公子的人,失敬。”邓子萧抱了抱拳。
“原来是邓将军!晚辈失礼了!大人今日带人来这茂林,可是城中出了什么大事?”这李尔久在季云礼身边,功夫和王将不相上下,但比起王将的憨厚老实,多了几分圆滑机警。一对兵马突然出现在此茂林之处,救了处于劣势的他,一般人感谢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想这兵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饶也就是这李尔机警,才会有此一问。
“今日天气晴好,我正操练骑兵,跑到了兴头上,没想到遇到了你!”邓子萧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邓子萧似乎有些不愿意再在此问题上与李尔纠缠,便没等李尔回话,自顾自的说道:“刚见那贼人招招冲着这轿子而来,不知道这轿中坐的是何人?”
说罢,话音还没落,便以迅雷之势来到轿前,用刀柄掀开了轿帘,向轿中看去。事发突然,李尔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时,只见这邓子萧放下了轿帘。
“将军这是?”李尔有些不悦,又碍于这邓子萧的身份,不便发作。
“我等守卫乌苏城,自然有权查看所疑,如有冒犯,还请担待”虽说是要担待,但邓子萧哪里有半分歉意,摆出这官威好不吓人。
李尔见这邓将军如此行事作风,知此人不好惹,便再无废话,带着轿中人回府复命去了。
“人押回来了?”既然李尔安然回来,那张仪自然也到了,季云礼明知这是多此一问,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心慎。
“押回来了,就关在地下的石室里,众人把守。”
既然张仪到了这听竹院,便是安全了,毕竟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在州牧府动手,云礼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张仪着实命大,几次三番被人追杀,杀手都追到了城外,竟都能化险为夷,真的是坏人长寿啊!”李尔说起此次任务不由感慨到。
“哦?城外也有杀手?”
“是啊!各个都是江湖上的练家子,我们几个差点支撑不住了,幸亏骠骑营的邓将军来了,不然……”李尔说着连连摇头,实不愿回想当时那危急关头。
“骠骑营?如今没有战事,守城兵士怎么会出城?”季云礼心明眼亮,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邓将军说是练兵起了兴致,但我瞅着……”说到这件事李尔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连连摇头以示费解。
“练兵起了兴致?”云礼叨念着,脑中不禁思索了起来。
“公子,我们何时把这个以百姓为筹码的人渣交给大理寺?”李尔问道。
“商掌柜到了吗?”听李尔这么问,云礼转身看着季子青问道。
“公子妙计,把商掌柜和张仪分开,走两路入益州,商掌柜这边还算妥帖,已于昨日入城了,我把他乔装和商队安排在一起,商队的人看着他呢”季子青回到。
“好,既然人已经到了,我明日便去面见父亲!”云礼眼神中有无限坚毅,放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这些人为一己之私欲以一城之百姓做牺牲,实在人神共愤。
但,九歌、王将那边还没有消息,不知此事会不会有变数。季云礼隐隐还是觉得此前命案与他们所做之事有所关联,但苦于没有证据,一时有些惆怅。
咚咚咚,此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谁”李尔,季子青一惊,此时深夜,有人敲门,不由得打起十二分警惕。
说罢,李尔便大开了门,门外地上躺着一个人不知死活,李尔尖叫一声,趁着月光,却见此人身旁还有一封信,写明季云礼亲启。
打开信封,只有一张字条飘了下来,上面写着六个字:骠骑营邓子萧。
“又是邓子萧?”这半夜送信之人,又想要提醒自己什么?这个昏死过去的人又是谁?云礼疑惑陷入了沉思。
德勤院里,“公子,把我们好不容易调查到的消息,就这么给了听竹院,让他们去州牧那里领功,我实在是……”
“现如今最有利的证据在他手中,这人是死是活还说不好,即便醒了,是否如你我所料也未可知,不如给了他,也算替那些在衮州之战中枉死的百姓讨个说法”说至此处,季云信是一脸愤慨,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显然极度愤怒。
当然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父亲本性多疑,却极是看重亲情,此事牵连甚广,季光会是什么态度,他拿捏不准,贸然行事,怕是会毁了自己在父亲心中苦心经营的形象。不如交给云礼,若成了,季云礼必承他的情,若不成,祸端自然也烧不到他这里。
这一夜,季云礼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初春的红日不像冬日那样懒散,却也没有夏日那样辛勤,过了巳时才慢吞吞的爬了上来,虽然晚了些,但一爬上来,便是光芒四射,驱散了一夜的阴霾,将整个大地照的金亮。
这两三日云礼夜夜无眠,坐在房间里面向大门的那把椅子上从月落直到太阳升起。他在思考,在布局,在下定决心。今日就在太阳照向大地的时候,他猛然间推开门唤到:“子青先生、王将、李尔、九歌,我们走”。此刻一束阳光撒在他身上,与周围的阴暗格格不入。
“父亲,儿臣有事禀报。”一大早,正在同手下商量战况的季光,见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季云礼身着长袍头戴簪缨,表情凝重严肃的立于门外,一时来了兴致,屏退左右后,问道:“吾儿何事?”
这几年益州疆土不断扩张,所辖事物日渐增多,季光便开始逐步派些轻巧的事情给云礼,一来有意试炼刚刚成年的云礼,一来为云康、云信分担一些事务。所幸云礼都完成的不错,季光自然对这个儿子更是青睐有加。
“父亲,儿臣此次前来,是替衮州之战中枉死的百姓来讨说法的!”季云礼不禁下意识的腰背绷直,双手在两侧紧紧攥成拳头。
“哦?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你这是要跟为父讨要说法?”原本收服衮州,季光高兴的不得了,此刻听自己儿子的言下之意,似是在指责他乱兴战事,季光脸色瞬间一变,有气郁结。
“如若有人为了一己之私,暗地里串谋早有降意的衮州守军,假意开战,实则贪谋军功,强占百姓财务,如此这般,父亲难道也要听之任之吗?”眼见季光已有怒意,云礼并没有选择退避,而是用更加犀利的话语质问道。
“哦?说说”云礼所言令人吃惊,所说之事事关重大,季光哪里还有心情管他说话的语气是不是逾矩。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