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九歌一时语塞,当时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能让人胡思乱想。子青先生这一问,九歌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子青先生倒也不急,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九歌,仿若今天一定要等到九歌的回话。
“当时情况危急九歌离公子最近,实在来不及多想,本能便把公子推开了!”九歌揣摩了一下子青先生的用意,如此答到。
“本能?”子青先生低呼一声,眼神里多了些费解之意。
见子青先生如此,似是不解,九歌只能再说道:“当时若是换了子青先生,王将,李尔,听竹院里的任何一人,我相信都会有此之举的。子青先生为何如此问,可是有何不妥?”九歌暗想,这子青先生在这里绕了半天圈子,不知何时是个头,索性化被动为主动,这才有了最后这一问。
子青先生被九歌这一问,竟问的有些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该不该把话题挑明,思索再三,便所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公子已成年,也该是时候挑一挑大家世族的女子了。”
九歌正纳闷,子青先生为何无缘无故说起这些,只听子青先生继续说道:“九歌,你要记得你只是公子的侍从。”
九歌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子青先生为何白白来找他说这些,但还是躬身抱拳道:“子青先生安心,九歌铭记于心。”
得到九歌如此回复,季子青稍觉心安,心里想着他把话说到此处,以九歌聪明剔透的性子,怕是能想明白。
最近季光新纳了一个舞姬,甚是喜爱,今夜在家中摆宴,众人一并华服出席,以示恭贺。
自从揭发衮州之战有疑后,季云礼便再没有见过季光,更没见过季云康,如今父亲摆此家宴,即便是众兄弟姐妹们均在场,季云礼也觉得有些芒刺在背,极是不舒服。
此时只见季云康在一片莺歌燕舞,丝竹管弦之声中,端着一只酒杯,满脸笑意盈盈的冲他走来,“来来来,三弟,这杯哥哥敬你,谢你替我抓出了军中腐蛀”。
云礼惊诧之后,便醒悟了过来,他这哪里要喝这和合酒,这明摆着是做给父亲看的。
揭发一事之后,季云康禁足,云礼也备受冷淡,军政大事季光只与老二季云信商议,眼见季云信如今深得季光信任,威信大涨,季云康哪里还坐得住,眼下唯有让季光看到,他与老三心中并无嫌隙,亲情尤盛,方可挽回一些现在的局势。
于是才强忍心中恨意,有了刚才的举动。云礼一想便知道季云康此举为何,余光瞥见主位处传来的一道关切的目光,云礼也便毫不犹豫的抓起桌上的酒杯“哥哥严重了,莫要怪罪弟弟才是”,说罢一饮而尽。
季光见此,嘴角微微上调,露出了笑意。忽然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向云信:“信儿,军备筹建的如何了?如今我们与淮阳郡之间大战一触即发,可莫误了军机”。
季云信连忙起身,面露难色的说道:“粮草已筹备完毕,只是我益州全部牧场的战马加起来,尚有五百匹的空缺,需尽快补足。儿臣近期除了军资还有农耕之事需要筹备,实在……”季云信故意不将话说完,留了话尾巴,等季光发话。
“父亲,儿臣愿意前往购置!”季光没回话,季云康反而上前请示到。
季光拿着酒杯视线逡巡了一会儿,眼神撇向一旁的儿媳甄氏,说道:“大战在即,你不练兵,瞎跑什么!”言辞间虽是责备,但所包含的信息却巨大。
季云康心下一阵欣喜,跟随季光多年,自然心领神会季光言下之意,忙道“儿臣定加紧操练,不负父亲所托。”
既然购置战马事关重大,云信云康现在又有要务在身,成年子女里只剩下季云礼可以差使了。季光自然把期待的目光看向季云礼,云礼没得选择只能起身道:“儿臣愿为兄长分忧!”
“主子今日可有喜事?”叠峰院里,季云康哼着小曲,一脸得意。
“今日父亲把购置战马之事交给了老三!看老三那傻乎乎的劲儿,怕根本就不知道,此事有多难!”
战马本就是稀缺军资,现在全益州的马匹都被征调,再想购置,只能从附近的郡县购买。但现如今九州割据,战事胶着,又会有哪个州郡的牧场敢堂而皇之的出售战马给敌方,如要从黑市购买,价格又必定奇高。如此进退维谷的难题,季云康自然不会真想揽下来。刚刚家宴上的那出主动请缨,不过是做给季光看的戏,如此一来,他不仅解了封禁,重掌骁骑营,更重要的是他把难题抛给了季云礼,且等云礼无功而返,他还可以以贻误战机为由,报之前揭发之仇。想到这一石三鸟之计,季云康自然得意不已。
“什么?三十天,一万两?”季云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到。
“三弟,战事紧张,战马购入后还需训练,三十天已是极限。至于银两上,为兄只能再多给你五千两,如今春耕刚刚开始,春租还未收缴,银库已多拿不出一分了。”云信说的坦然,此事事关战局民生,他无论如何不会在此事上做手脚,只是时局如此,他即便想凑成此事,也实在有些爱莫能助。
“既是如此,公子可想好去何处购置了吗?”
听竹院里,云礼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虽是无奈,但事关战事,绝非儿戏,既然应承了下来,唯有奋力一试。
闻言,云礼从身旁的书堆里抽出一卷地图,指着乌苏城附近的郡县说道:“此事我昨日已经研究过了,北面有江河天险,战马购置后需渡江,实在繁琐,绝非上策。东南方的代郡被世家大族掌握,买马无疑是虎口拔牙。想来只有这里,地处边境,管制疏松,我们可以一试”云礼所指乃是益州与青州交界处的南安郡。
时间紧迫,次日一早,季云礼带着子青先生,王将,李尔,九歌以及一小队兵士出了城。其实出发前,云礼并没有提及此行要九歌同行,倒是李尔多嘴问了一句:“公子此次出门,要不要带个侍从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的。”
“废话”云礼所答模棱两可,李尔一时搞不清,到底带是不带,便厚着脸皮问道:“那到底带是废话,还是不带是废话啊?”
“噗”一旁的子青先生不禁被李尔这话逗得笑出了声,一边把李尔往门外推,一边嬉笑着说道:“说你是废话呢”!
南安郡位于青州边陲,是青州为数不多的山中平原,地处两州交界,因地势复杂,平日里疏于管辖,加之两地并未封境,百姓也经常互市,通有无,所以南安郡的集市上总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云礼一行人一进入青州地界,便统统换了服饰,乔装作寻常商人。为了出入方便,九歌也便换了男装,一身白衣如素,配一只小巧玉冠,柔弱中多了些许英气,玉人如丝,不知道的人看了,怕是要以为是谁家的俏郎君。引得李尔,王将连连感叹,忍不住要用言语去戏弄九歌一番,话没开口,却被身后一道犀利的目光吓得退了回去。
“打听清楚了,此处最大的牧场乃是位于贺连山脉的花连山庄,只是这庄主有些神秘,有人说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汉,也有人说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娇羞女子,且从不与生人谈生意。真实情况还未能查明”王将一五一十将今日探查到的情况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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