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大秦有一首诗歌是这样唱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停顿了一下之后,秦正接着说道,“说的是作为战友,应该同穿战袍,同仇敌忾。同穿衫衣,上阵杀敌。同穿裳衣,共赴国殇。战友就是手足,战友就是自己的武器铠甲,你保护了战友就是保护自己,你伤害了战友就是伤害了自己。刚刚有的兄弟忘记了队列,忘记了命令,退缩了,害怕了。刚刚是我们自己演习,你装死倒下或者退缩了,还能重新来。但是在战场,你装死甚至逃跑,你会面临补刀和追杀,你会没有机会重新来过。”
说到这里,底下众人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恰好都是刚刚怕疼和出错的那一些。也有一些则是面露思索之意,在细细体会秦正说的深层含义。
“我们对待战友要像春天般温暖,处处爱护,相互扶持。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战场上,我们要想活下来,那就只有让敌人去死,死了的敌人才是好敌人。”说完,让各什什长带着下去分组讨论,总结得失。
总体来说,对抗练习也是成功的,暴露了许多问题,及早发现总比在战场上发现来的好。难怪拍戏或者大型活动都需要不停彩排,这确定是发现问题的好办法,秦正也又学到一招。
下午又是一次对抗练习。这一次明显感觉比上午好了很多,更加严谨,更加激烈,甚至出现了伤员,辛亏包了棉布,只是皮外伤,但也给秦正提了一个醒,对抗练习确实需要,但是也比较危险,防护措施和医疗措施必须跟上。也更加让他对这一批甲胄志在必得。
这些天因为加大了训练量,他拿着剩下的九金买了一些肉食,给士卒们加餐,也算是一种激励措施,要不然他们还真的可能坚持不下来,又买了一些药材,还是在济世堂,他也只知道那里,毕竟熟人好说话,另外葛洪医术也确实是不错。
如今钱也用完,不过幸亏付出终归有了一些回报,甲都在训练中已经开始有了一丝精锐之师的影子。
晚上又一次召集什长开会总结经验之后,秦正躺在铺上,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自信,“没有金手指又怎么样,我一样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然后还很臭屁的念出来一句牛逼轰轰的话,“我看见,我征服……”。
这一句,或许只是他YY之语,也或许是他心里一直有的一个梦想,在这一刻开始发芽。他不知道,其实有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在他组建五部军之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弥漫到了他的整个内心。
公元308年,二月十五日,洛阳南门。远处的洛河、伊水波光粼粼,岸边的杨柳长出了新芽,天上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速的掠过,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津阳门大校场,潘勇站在高台上,身后是五位都伯,依次而立。看着前方台下的五个方阵,潘勇心里泛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面前站的这些人也配称之为中央军?
他麾下五个督,甲乙丙丁戊,除了甲督站在那里是整整齐齐,工工整整之外,其他四督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歪歪扭扭,没有歪歪扭扭的,衣服装备也是松松垮垮。
左仪之外的四个都伯面色也有些不自然,他们也看到了对比。一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这一句在这一刻生动的得到了诠释。之前还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他们以前带的兵也是这个样子,但是今天和甲都一比,怎么看怎么憋屈。让陈义三人更加想马上在对练中,狠狠的给甲都一个下马威。
陈义三人相互对视几眼,眼神交流中,推选陈义开口说道,“百将大人,你看不然我们准备开始演兵如何”。
潘勇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这会也没有了心情,随即点点头,开口说道,“也好,来人,把签端上来”。
他们这次演兵主要是对抗练习,两方对阵,一方溃败或者一方躺下23为失败。毕竟如果是战场上,伤亡13就基本上溃败了,而且是演兵,也没必要非要杀得血流成河,不剩一兵一卒为止。
兵器还是包布的短木棍。整个部曲督只五个都,按抽签两两对抗,两轮就完事,每一轮都会有一个都轮空,因为是抽签,五位都伯也都没有意见。
第一轮抽签,陈义三人抢先出手,一边抽一边还以一种大公无私的语气说道,“抛砖引玉,我来给大家试试手气”。王山鼻中“哼”了一声随意一抽,嘴里随意说了一句“虚伪”。左仪干脆就等他们抽完,直接拿起剩下的那根。
如果此时有主持人,肯定在答案揭晓前还要和观众互动一番,比如说一些什么“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之类的话,可惜潘勇不是主持人,他直接接过五人的竹签,翻看一下之后,直接说到,“甲都轮空,乙都对戊都,丙都对丁都,下去准备吧”。
陈义三人脸色阴沉,他们到不是害怕,而是气,一是因为没有机会对上甲都,报“一箭之仇”,另外就是嫉妒甲都的好运气。不过到此时也没有办法,应了一声“诺”之后,转身下去做准备。
潘勇见到了陈义三人都下去了,心情不知怎么又是一阵不爽,低声骂了一句,“废物”。转眼看了一眼把甲都指挥权交给了秦正的左仪道,“秦正确实不错,光一个队列就好出不知道多少。”停了一会又说到,“你要用点心,虽说你不喜欢带兵,但是不带兵又怎么能升迁呢?不升迁怎么让家人过好日子,难道你想让他们当一辈子兵户吗?好好想想。”
左仪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您是知道的,带兵不是我的强项,我更喜欢练练武,以前我就是你的兵,以后有机会我希望还是把我调回去做你的亲卫,也好让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至于兵户,现在也习惯了,以后再说吧。”
“唉,你呀,这么多年就是不改,过一段时间吧,你要是真的不想带兵,我会考虑。”
这一会乙都和戊都已经各自在场上以作战队形列好,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潘勇也就停止了和左仪的对话,对旁边的亲兵说道,“开始”。亲兵随即重重敲响了放在台上的大鼓。
场下,王山一会在乙都队前大声喊叫,似在激励士卒,一会又对着对面的戊都大吼,如同一个野人,又像是一只野兽,不过他这样的举动,让乙都也开始战意沸腾。
对面的王忠看着王山的表演,最开始还有一丝不屑,但到后来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鼓声敲响后,在王山带着乙都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更是脸色苍白无比,身体都有了一丝颤抖。
王山本来就身高体壮,此时面色狰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这让他似乎回到了司马颖麾下时,面对鲜卑蛮子的感觉,那时候那些蛮夷也是这样叫喊着冲了过来,本来以为跑到了洛阳就可以远离那些噩梦,但是这一刻他更加害怕了。
此时王山是一脸亢奋,王忠却是脸色苍白。都说将是兵的胆,乙都跟着王山也如同像疯了一样,戊都跟着王忠,是身如抖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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