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战争遗孤的黑色传奇:战斗日》
第11节作者:
张鹏 在我看来青蛙已经唾手可得了,浅浅的沼泽并不能有效地隐藏它那肥美的身体,由于沼泽的水不干净,我决定捉出来再宰杀。
就在我弯着腰快接近青蛙时,我的眼睛里闪进一丝阴森森的光芒。一条四米多长,腰部有小腿粗的蟒蛇盘在沼泽里的植物里,黑色的身子镀了一层致命的金属光泽,白色的嘴唇与其身体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褐红色的眼睛正凶狠邪恶地盯着我,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原来没有眼睑。
“桂花”的亲戚——一条白唇蟒!!
一股能冻毙灵魂的寒冷从我心尖冒出,我弯曲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时空仿佛被按了暂停,脑海里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我:绝不能动!
在这个与大陆隔绝的小岛上,白唇蟒也许没见过这么大的猎物,它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我右手拔出军刀弯曲着身子,对蛇类的恐惧促使我离这种长条的冷东西越远越好,我慢慢向后撤。这让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一动,它便让我见识了致命的攻击速度,张开的嘴巴带着腥臭,芯子呈白色的“Y”形向我射来。
恐惧和本能促使我犯了第二个错误,人体对称的器官习惯上大多都有一正一副,比如眼睛,手也同样,我的习惯是左手防御,右手是重手负责进攻,拿着长矛的左手本能地挡在我的面前,两排锯牙咬住了我的手腕,手腕一痛,长矛掉在沼泽里,右手的军刀刚准备挥斩,黑色的蛇身已经在我身上缠了三圈,如冰凉的皮带般紧紧地勒住我的胸部和腹部,我顿时倒在沼泽里,混浊的水也淹没了我半个身位,万幸的是,我的两只手没被缠住。
以前听别人说,蟒蛇长到十米,它的绞杀力量有一吨,我不太相信。但是它绞杀时如发条上劲般的机械力量挤压着胸腔,我感到胸腔里的空间在剧痛中逐渐缩小,全身血流被逼向两侧,血液在巨大的压力下冲向脑门,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肯定和猪肝一样,肺里的空气混合着胃里的酸味从我口腔中冒了出来,我的眼睛正欲脱眶而出,眼结膜里充血了,连耳膜都鼓了起来,听觉变得异常灵敏,搅动的水声如同战斗机的轰鸣,24根肋骨还在被挤压,我的肺里进不去一丝空气,呼吸已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现在信了:这种该死的东西,理论上是超不过25米的,如果它还能再长的话,它就能绞杀地球上的一切生命!
现在我就像烫了屁股的猴子——急红了眼。求生的欲望促使我用军刀狠狠地向勒在我腹部的皮带扎去。“唔……”他妈的,痛的竟然是我,STRIDERD9198CM长的刀身洞穿蛇身后又扎在了我的腹部上,一股暖流从伤口中泄了出来与另一股冰冷的血液胶着在一起。真后悔没有刺蛇的头部啊!更糟糕的是,吐出这口气后,蟒身顺势又勒得更紧了,无坚不摧的军刀从我和腹部划到腰侧,一阵剧痛后,我听到了“咯吱”声,这是肋骨们在承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时发出的痛苦呻吟。
我想拔出军刀来,却够不到,只能挣扎着等待死亡,无助绝望和冰凉的沼泽水一起弥漫到全身。我杀人喜欢用窒息,但我从来没想过会被一条蟒蛇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苏里曼和他的四个保镖、光头还有黑桃A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在眼睁睁看着我,我的意识在窒息中一点点流失,我想我快要死了,他们已经来向我索命了,这不正是濒死时的现象吗?
第七章蛇口逃生(2)
快要突出眼眶的眼睛,贪婪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生怕带着遗憾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空间。我身边的沼泽成了红色,那是血,是我和蟒蛇的血。
我有个奇怪的毛病,就是不能见血,不能见自己的血。那是父母留给我的,红色的液体让我迸发出血性,老子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个伴。血液里蕴涵着最原始的野性爆发了,这种意识驱使我抓住了浮在沼泽上的长矛,用尽全力向着咬着我左手的蛇头下部的浅黄色捅去。
坚硬的阔叶木没有让我失望,尖锐的矛头瞬间刺穿了蟒蛇下嘴唇,蟒蛇身子一扭,松开了我的左手,勒紧我的身子也松动了,不过扎在蛇身上的军刀由于刀尖双面开刃,在原本一条线的伤口上来了个笔画“横钩”。虽然又是一阵疼痛,但却让我把军刀拔出来了,左手抓过长矛拉动蟒身,右手挥刀,“哧”的一道流畅线条划过,把白唇蟒漂亮的头部留在了长矛上。
蟒头就像一把开锁的钥匙,身上的枷锁顿时打开了,没了头的蟒身在沼泽里不甘心地扭曲着,我像被攥过的海绵慢慢恢复了原样,呼吸系统又可以工作,咸腥的沼泽臭气却让我感到无比亲切,空气进入肺中,四亿个肺泡同时向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抗议,我无力地躺在沼泽中享受着痛并快乐的滋味。
两分钟后,我才艰难地爬了起来,腰斩的疼痛让我差一点再次摔倒。我出了沼泽,检查伤口。好家伙!一公分半深,接近二十公分长的伤口从右腹划到腰侧,尾部还带一小钩,“大嘴”还在往外吐血水。
我急忙检查清理伤口,还好皮够厚没伤到深处的动脉。由于椰子树干内的水未经高温杀毒,我只好用椰壳接了自己的尿液,来清洗伤口,含盐分的尿液略带消毒作用,现在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尿液浇在伤口上,让我一阵痉挛,由于伤口在腰部,在人体中有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稍一动弹连带着全身都痛,汗水顿时湿遍全身,和沼泽水粘在一块,脸上豆大的汗珠似雨落下,清理完伤口之后,找出杰克上尉给的救命法宝。
现在我打心眼里感激这个兽面人心的家伙:丁香烟内含的丁香不仅可以治疗痢疾,还可治疗神经痛,治疗皮肤溃疡及伤口发炎,治疗疥癣,甚至可以改善粗糙的肌肤。但可惜的是在沼泽里半包烟已经湿透了,我只好倒出烟来挤干水分,放在嘴里咀嚼成泥状,糊在左手和腰部的伤口上,撕开军用T恤,把伤口缠好。
忙完以后,神经放松了下来,眼前阵阵发黑,我心里暗骂:这肯定是由于失血过多所致,只是刚才急于自救,神经高度紧张才没有察觉到。
干!身上有伤,又不能多活动,没有药,未来的九天伤口如果发炎引起并发症随时可能致命,现在又失血过多。老天啊!别玩我了,我真的玩不起啊!
现在必须把失去的血补回来。对生的渴望给我一种想去喝蟒血的冲动,都是这个畜生害的。等我拖着一条腿忍着剧痛进了沼泽,捧起断了的蟒身吸吮时,才发现它的血流得比我还快,早完了。无奈之余我只好艰难地拖着四米多长的蟒尸离开这个恶龙潭。
我选择换一个栖息地,椰树下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至少不用再为喝水而发愁了,这条三四十公斤的大蟒提供的热量也足够我十天的消耗,只要小心看护好伤口,我就可以熬过这一劫。坐在树下,抬头仰望上苍,我对着遮天蔽日的树冠用力呐喊着:“老天爷,我是不会屈服的,永远不会!我会一直和你耗下去,耗到你老人家吐血为止。”
第七章蛇口逃生(3)
又一次大难不死,我吃着蟒肉,喝着椰子树干略带苦味的水。我现在就像一只受伤后苟延残喘的野兽。看来,在绝境里,人和动物没什么分别,对蛇的恐惧随着蟒肉的消化而消化。受伤的我一夜好眠,我知道这是战胜内心恐惧、战胜自我后的又一境界了。
在闷热的雨林里,没有足够的消炎药,我只能让伤口暂时开放着,不能缝合,否则就会化脓,只有等快回军营时再做缝合处理,尽管用椰壳可以烧开水了,但我还是用我的尿液来清洗伤口,我的失血症状也减轻了,看来蟒肉确实是个好东西,但以前在国内我却对蛇羹敬而远之。
两天后,被水泡得稀烂的丁香烟没有了,伤口开始有化脓的迹象,由于伤痛限制了我的活动不能在丛林里找消炎的植物,我只好用蟒皮绷在上面,干蛇蜕有防止伤口化脓的药效,希望蟒皮也可以。
可惜的是,白唇蟒恨死我了!蟒皮并没有帮我延缓伤口的化脓,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一块它的肉引来苍蝇下蛆,用蛆来吃掉坏死的组织和脓水,尽管这些小朋友非常恶心,但是它确实很管用,加上每天用水煮过的T恤来热敷伤口,化脓总算是制住了,但还需找点能消炎的草本植物,防止伤口发炎。
我开始忍着疼痛扩大活动范围,在挨着沼泽的地方,找到了几株半边莲,半边莲有抗菌抗溃疡凝血的功能,这可真算得上是大自然的恩赐,终于可以不用蛆虫来吸食脓水了。
也许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呐喊,一直没有下雨,这对我就是最好的安慰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每天用捣烂的半边莲给伤口消炎,直到第八天,我开始缝合伤口,再熬两天我就可以回去了,缝合伤口的针就是白唇蟒的牙,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有多达150颗牙齿,选了最长的牙,稍作处理,用树皮的内纤维来当线,咬着牙,颤抖着缝住了这张血盆大口,这一次又让我差点晕死过去。
第十天,是我扳着手指头数到的,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渴望回去,回到那个毫无人性的动物园。但是中午吃过蟒肉后,我迫不及待地拄着长矛向离沙滩最近的地方走去。
当我看着军营的时候,我内心一阵激动,终于活着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汉斯、图拉姆、内姆旺、颂猜、普拉达他们怎么样了,但愿他们还活着,哪怕是受点伤呢,也比死了强。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