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9-04-29 23:11:47
正祥拧开一瓶烧酒,倒了一盅,双手端到根茂婶面前说:“妈,娃给你敬一个酒。”根茂婶接过喝了。和胜也给根茂婶敬了酒。然后吃菜。正淑给成水使个眼色,他心领神会,便也倒了一杯酒端给根茂婶。
根茂婶接过酒正要喝时,正芳说:“妈,你空肚子,小心醉了。”成水立时不自在起来,脸就微微有些红了。可根茂婶还是将那杯酒喝了,说:“咋就能醉了?”脸上却慢慢起了微红,就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说:“要是正坤一回来,咱屋里人就浑全了。”
正祥捏着酒瓶,猛灌了两口酒,说:“浑全了?我咋总觉得少一个人?正霞,你把金成藏哪儿去了?”根茂婶也说:“是呀,咋不见金成呢?正霞,你是不是跟金成吵架了?”
正霞脸平板着,没任何表情,加了一筷子菜,慢慢吃起来。
正淑紧瞅她两眼,手心里捏了两把汗。
终于,正霞开口了,慢条斯理地说:“他今儿有些事情。”根茂婶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正淑不由得松了口气,又有意将话题引向别处,便问和胜:“和胜哥,听说新疆的皮货很便宜,你咋也不见捎几件回来?”
和胜说:“……”
正淑又问:“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定很美吧?你见过没有?”
日期:2019-05-05 21:07:47
和胜说:“……”
他话很多,说起沙漠里的风光以及部队里的逸闻趣事,那话竟成了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没完没了,少不得就夹杂了许多笑料,惹得一桌子人大笑不止……便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了这顿饭。
正祥今日放了量喝,早已不知有多少酒进了腹中,离开餐桌时,脸红得像猪血,摇摇晃晃的腿直打闪,却硬拉住和胜的手说要跟他打牌。
和胜笑道:“咱晚上再耍吧,我一会儿还得回去把屋里收拾一下……”
正祥说:“谁最亲?就妹夫最亲,我不跟妹夫打牌,跟谁打去?妈,你说是不是?”
正收拾碗筷的根茂婶说:“你一天只知道灌个马尿,满嘴里胡说!”
和胜呵呵笑了说:“好,打就打。可咱两个人也打不成牌呀!”
正祥便又让正霞、正淑陪他们打牌。正霞说:“你上次欠我二十五块账还没还清呢!要耍先把账清了再说。”正祥笑道:“谁牌桌上欠的账过后还还啊?”正霞便说她不耍。正淑也不想耍,说她马上高考了,得抓紧复习。正祥便又叫上正芳、正萍。四个人来到厦房,铺开麻将,战斗起来。
日期:2019-05-05 21:08:02
根茂婶和正霞洗完锅碗盆瓢后,便各去忙各的事,根茂婶去了卧房,陪正秀说起话来,正霞则钻进自己屋子,认认真真地梳妆打扮起来。春花又担了两桶鱼,提了鱼盆,往槐树街去了。柳叶、莲叶则满院里疯跑嬉戏。堂屋里就只剩下了正淑跟成水二人。正淑小声跟他说:“你没感觉出来吗?今儿除了我妈,一屋人对你都不太热情,你知不知道我心里那个难受劲?所以,你要放活道一些。要不,你先把堂屋扫一下吧,然后去跟我大哥、和胜哥谝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成水嗯了一声,去大门背后拿了扫帚,扫起地来。
正淑便又去了正霞的屋子,往梳妆台上的镜子里瞅了半日,说:“二姐,你干啥呀?咋画成那样子?”
“咋?我出去逛呀!”正霞边描眉边说,“啥怂大不了的事?没了他张金成,我还不活人了?”
正淑说:“你想开了,我就放心了。就是,他有啥好的?……二姐,我觉得李大明不错,要不,等高考完了,我给你俩撮合撮合吧?”
“你胡说啥?”正霞回头瞪她一眼,画了黑眼影的双眼圆溜溜睁着,越发像个熊猫。正淑不由得噗嗤笑了说:“二姐,你还是把脸洗了吧。你以前从不这样化妆的。”
日期:2019-05-06 16:05:18
正霞竟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黯然失色了,半日后方小声说:“你说张金成会跟他老婆离婚吗?”
“你还牵挂着他?”
“谁牵挂他了?”正霞咬牙切齿说,“我就是随便一问。”
正淑说:“这就好,我就知道咱正霞是有骨气的人……”又站了半日,见正霞气色平和了,正淑也就放心了,便说:“二姐,我去学校呀。”抬脚就往门外走。
成水已扫完了地,在小方桌旁无所事事地坐着。正淑便说:“走吧,咱到学校去吧。”
路上,成水问正淑:“张金成跟正霞的事瞎了?”
“你偷听了?”正淑皱皱眉,脸色不太好看了。
“谁偷听了?你们说得那么响,墙又不隔音。”
正淑便轻叹一声,说:“正霞的婚事还真叫人操心,谈一个不得成,再谈一个,还不得成。这次总该要成了吧?谁想竟是个有老婆的!不知道我妈听到我跟二姐说话没有?要是她知道了这事,肯定又要生气。”
“她不会听到的。”成水说,“其实我也听得不太清。”
正淑又是半日不语,突然又笑了说:“成水,我可不像我二姐那么好欺负,以后,你要是欺骗了我的感情,我非要把你变成太监不可!”
“你个坏家伙!”成水笑笑地搂住她的肩膀说,“只要你不变心,我永远不会变心的。”
正淑说:“你避!把人热死了!”猛一挣,却没挣脱他的手。
日期:2019-05-06 16:05:45
第四章
……这一日,坐在鱼摊上的不是春花,而是正祥。
左邻卖调和面的老王就吃了一惊,笑问:“正祥,你发现没有?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会吧?”正祥抬头看看天,一本正经说,“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太阳明明在东边嘛。”
老王说:“太阳真的在东边?这就怪了。……”
正祥笑道:“你先不要装了,你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平时我为啥不守摊子?那是信任老婆!……不是我吹,咱槐树街是不是我王某人最早卖鱼?是不是我王某人最早做汽水?”
老王说:“你这些事迹我咋不知道?……今儿是不是把春花气跑了,才亲自来守摊?”正祥嘿嘿一笑说:“你倒说的是怂话!我就不能来守摊?”
右邻也是卖鱼的安文说:“正祥守摊确实是稀罕事,你就舍得不摇宝了?”
正祥说:“谁还把摇宝当正事呀?”
……说说磕磕的早不知多少时间已悄悄从身边溜走,却见赵富银坐在一个放满纸箱子三轮车的车帮子上当街里过来了。正祥便问:“又进货去了?”富银说:“又进货去了。现在生意真难做,咱成几千块的从批发市场往回拿,谁知道咋往出卖呢?”又说:“正坤好像回来了,我在西京车站看到一个人面熟熟的,就像是他……”正祥还要再问话,那三轮车却已去得远了,便对老王说:“狗日的富银这几年发得噗呲了。”
日期:2019-05-07 22:28:08
老王说:“你要是放成守一些,也发得噗呲了。”正祥说:“不提了,不提了。不过我已发誓要把打牌戒了。”老王说:“你把打牌戒了,我就把吃饭戒了。”安文说:“就凭富银那怂式式子……谁不知道他爸文丨革丨时候抢过银行?要不,他那四层楼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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