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朝着小四一点头,小四抡起胳膊,啪啪啪的左右开弓,扇了泼皮二十几个巴掌,打的泼皮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东叹息一声,看着疤哥说道:“我是让你跟他讲道理,你怎么能打人呢?真是liumang,太暴力,太没素质。”
“……”疤哥无语了,我liumang?我在你面前都感觉自己纯洁的像个小学生了。
“叫什么名字?”张东看着泼皮问道。
“刘山。”泼皮回道。
刘山到也老实,既没反抗也没喊叫,坐在地上捂着脸,只是一个劲嘶嘶的忍着疼,看来不是被人打习惯了,就是他很聪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喊叫根本没用。
“在夜市打你的人,是我朋友,我希望你对丨警丨察诚实一点,说出当天的真实经过。”张东并不是想让刘山做假口供,只是希望他能诚实供述。
通过段宝的述说,张东对事情经过已经很清楚。
那晚宝妈如往常一样在夜市烤苞米,很晚的时候,刘山喝的醉醺醺的,在宝妈的摊位吃了两穗苞米,然后起身就走。
宝妈拽住他,说他还没给钱。
刘山不但不给钱,反而说他给了宝妈一百块,是宝妈还没补他钱,两穗苞米六块钱,要让宝妈补他九十四。
宝妈见这人是个泼皮无赖,就想息事宁人,让刘山走。
可是刘山却不肯罢休了,非让宝妈补他九十四块钱。
宝妈自然不肯,她还有一对儿女要照顾,她一晚上也未必能赚的了这么多。
刘山见宝妈不给,竟然动手去抢宝妈的腰包,撕扯中将宝妈推倒在地。
这一幕正巧被赶来帮宝妈收摊的段财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欺负,段财脑中一热,抄起一根棍子就砸在了刘山的脑袋上。
在口供中,刘山一口咬定宝妈看他喝多了,想黑他的钱,那段财打他就属于故意伤害了。
因为一直以来宝妈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孩子,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她总想着能多赚一块是一块,每天她都是最晚才收摊。
所以当时夜市都没什么人了,偏偏路口的摄像头还是坏的,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段财和宝妈的无辜。但刘山受伤了,确实是被段财打的,这就成了判定的唯一依据。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所以张东要让刘山说实话,只要他跟丨警丨察说实话,那段财就不算故意伤害,而是防卫过当,而且事情不严重,对社会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段财也许是可以不用判刑的。
“你朋友?”刘山眼睛一亮,指着自己头上的疤:“看到没有,法医鉴定,钝器伤超过六公分,达到轻伤了,你朋友得判刑,但只要赔偿我五万,我就不起诉他。”
张东微微一笑:“明明是你抢钱在先,动手在先的,做人得讲道理。”
“大哥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做人得讲道理,谁看见我抢钱了?我是先动手了,那是他们母子俩看我喝多了想黑我,抢我的钱,我动手是为了抢回我的钱,这没错吧?可是你朋友却打伤了我,难道我要点赔偿不应该吗?”
“应该。”张东点了点头,笑道:“这么说,你是想和我耍无赖了?”
疤哥朝着小四一点头,小四抡起拳头就要打。
“你们打死我吧,反正我无父无母穷光棍一条,活着也没劲,打死我,我也解脱了。”刘山不但不害怕,反而一下站起来,闭着眼睛一伸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张东笑了,这还真是个泼皮无赖,死猪不怕开水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给他赔偿,他是不会罢休的。
碰上这样的泼皮无赖,就算是liumang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他是贱命一条,你打他你犯法,他正好讹你一笔,你杀他你偿命,用自己的命换一条贱命,更不值当。
一般人恐怕都会把这种泼皮无赖当成一滩狗屎,尽量躲远点。
但是张东笑了,笑的很腼腆,笑的很不好意思,笑的很亲切。
“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张东脸上带着笑,手里在慢悠悠的组装被他拆散,只剩枪把和托的霰弹枪。
“你们是liumang,你们什么都敢做,但我是个无赖,只会撒泼打诨,杀我,你们惹上一身麻烦不值得,不多,只要给我五万就行了。”刘山眼睛盯着张东手里的枪,心里也在突突。
刘山是个泼皮,但不代表他不怕死,他只是认为别人不敢杀他,而且这种人,有个特点,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算你把枪顶在他脑袋上,他都会认为你只是吓唬他,除非你真的扣动扳机了,他才会相信,你真的敢杀他。
张东组装好了枪,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块毛巾,边仔细的擦拭着枪,边淡淡的说道:“你错了,我不是liumang,我是个文明人,所以你不用害怕,我只讲道理。”
张东说完,端起霰弹枪瞄了瞄刘山,笑着问道:“你认识这把枪吗?”
刘山吞了口口水,摇了摇头,他怎么会认识这种东西,他只是个无赖啊。
“雄鹰305毫米短管型霰弹枪,国产,但很受外国人欢迎,实用且性价比很高,最大的特点是携带方便。”
张东又拿起一颗子丨弹丨:“虽然枪小,威力却不小,它配的这种子丨弹丨,00号警用鹿弹,里面有九颗8毫米直径的弹丸,这么近距离,如果我扣动扳机……”
“嘭!”张东模仿了一下声音,吓的刘山全身一哆嗦,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就会同时喷出这九颗弹丸,全部打在你的身上,就等于同时有九把手枪朝你开枪,打的你血肉模糊,如果都打在你的脸上,能把你的脑袋打成一滩烂肉,连你妈都认不出你。”
刘山全身发抖,猛吞了口口水,干笑两声:“你在吓唬我,你不会杀我的,我是烂命一条,杀我不值当。”
张东走到刘山面前,笑着赞许道:“你很聪明,杀人犯法,我确实不会杀你的,所以你不用害怕,咱们来谈谈条件吧,五万块钱,你撤销起诉,更改口供,还我朋友清白。”
“没问题。”刘山回答的很爽快,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不是没见过狠人威胁他,甚至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瞪着眼睛满脸狠辣说要杀他,虽然他也害怕,但从没像今天这么害怕过,他刚才差点尿了。
他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眼前这个人虽然一直在笑,而且没有大吼大叫,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的语气,甚至都没有用枪顶着他说要杀他。
但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好像眼前这个人踩着尸山血海,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轻松一笑那样简单。
刘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极其真实,说不清道不明。
他刚才甚至都想要妥协了,但突然又说要给他钱,这让他觉得他再一次获胜了,同时为自己的胆量自豪,大大的松了口气。
张东转头看着疤哥:“有钱吗?借我五万。”
疤哥打开办公桌的柜子,从里面的保险箱拿出五捆崭新的大红票,放在了桌子上。
疤哥实在想不明白,让他畏惧如鬼的张东,怎么就跟一个泼皮无赖妥协了呢。
刘山看着桌子上的五万块钱,眼睛都直了,这些钱马上就是他的了,他终于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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